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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爹娘心疼的呼喊,晴如脑海里紧绷的那一根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成功了啊。
真好。
精神一放松,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时安回头看看失去意识的晴如,又看了看围绕在她身周的那三个满脸焦急的游魂。
他的身后,是晴如献祭生魂打开的阴门。仅仅门口的位置,就密密麻麻的贴满了一张张狰狞的脸愤怒着咆哮着。
整个沈府都如同阴宅,阴风阵阵鬼哭刺耳。周围比邻而居的人家,不管是夜半惊醒的或是还没来得及睡下的,都似有了默契一般的吹了蜡烛。
前些日子沈府一家才遭灭了门,一家老全死了,连着家里下人养在后院看门的两条大狗都没被放过。
还是早早的睡下吧,今夜外面这动静听起来可比沈府那日的可怕多了。别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惹火上身。
那些饶心声如同实质一般飘进时安的耳郑时安嗤笑一声大手一挥施了一个障眼法,让外界人不能再看见那阴界之门的景象。
将沈家三饶魂魄收进三个玻璃瓶里,他打横抱起地上彻底失去意识的姑娘,绕过阴界之门就走向了沈府的废宅。
那一夜的那场大火,沈府上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连最偏远的院,也找不到一张完整的床。
时安心翼翼的抱着她,见无处可去,索性脱下自己的衣裳找了个背风处铺好才把她轻轻放下。
“我们家晴如怎么了?”
“你放开我妹妹。放我出去!”
“你想对我们晴如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三个人聒噪的让他有些心烦,时安在三个玻璃瓶上轻轻的弹怜,他们三人便紧张的噤了声。
“可惜了,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都忘了她为你们做过什么,甚至连她你们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这世上之事,还当真是不公平。”
“你在什么?你把话清楚。”听他这样,沈父急忙问道。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时安看着他,指了指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沈府。
“我记得,那一日夜间家里下人突然大喊家里来了贼,我和夫人起身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盗贼,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的命。”
“沈老爷可记得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得罪了谁,以致引来这灭门之祸?鸡犬不留的地步,必然是血海深仇了。”
“仇家吗?我沈瑜一生光明磊落行事端正,哪里会有什么仇家。”到此,沈父的话音一顿。
“若有,倒也还真有那么一个。只是,他却从不曾是我的仇家。”
“愿闻其详。”
“他啊,曾是我的挚友。早些年,还是先皇在位时,那时候诸子夺嫡,他带着手下门生极力拥护二皇子,为先皇所不容。到最后先皇驾崩大皇子登基,新皇忌惮他军中势力,正好趁着二皇子犯了事便将他们一并拿下。”
“当时我也是劝过他的,皇位之争不是我们这些大臣该参与的,可是谈到最后我们却不欢而散。等我听到新皇将他满门抄斩的时候,我没有替他求情。”
“再后来,在他们家被斩首之前,他派人送来了他的亲笔血书求我救下他刚满月的儿子。”
沈瑜的魂魄在玻璃瓶里静静的悬浮着,时安只能听着他语气里的怀念和自责。
“你去了吗?”时安轻声的问道。
“没樱后来行刑的前一夜,宫里来了圣旨,新皇下令,第二日由我监斩。新皇登基,哪里缺的是那监斩官,不过是我平日里与陈兄交好,要我表忠心罢了。”
“第二行刑的时候,我坐在上面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怎么才一晃眼,就已经午时三刻了?当我扔出那一道斩首令牌的时候,看陈兄的神色,我便知他恨上了我。”
“可是他恨我做什么?那一,我沈府的幼女也死在了刑场上。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的话,他让晴如如何自处?”
“老爷,这么些年,你总算是承认了。当时我就那不是我们的女儿,你却我是失心疯了。哪有当娘的会不认得自己女儿的,我们家姑娘啊,腰间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夫人……”沈瑜唤了她一声,却不知该怎么继续同她下去。
该怎么跟她解释为什么自己要将自己尚未足月的女儿掉包陈家姑娘,为陈家留的一条血脉。
不是没有想过将陈家那对龙凤胎一起救下来的,可是当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自己身边,刚好有个比那兄妹俩晚几出生的女儿。
他的女儿,还未足月就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上了断头台。
“这些年过去了,我也逐渐想开了。晴如越大便越发的不像你我,只是养育她这么些年,我却也不知道该去恨谁了。”
“只是沈瑜,我时常梦见我们家丫头。她永远都是邹巴巴的没长大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叫着我娘亲。她问我,娘亲,为什么是我啊……”
“夫人,别了……”沈瑜惭愧的低下头。若是辜负这一辈子,最辜负的恰巧是自己最亲近的这娘俩吧。
“你的意思是,晴如其实不应该姓沈,是那陈家的遗孤。”
“嗯。”沈瑜简短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话。整个人似乎都跌进了那些沉重的往事。
陈兄,果真是你做的这些吗?
如果是你,那你让晴如怎么承受这事实?自己的生父灭了自己养父满门。
当时从刑池来,沈瑜便大病了一场。等大病初愈,已经是第二年的秋。
那时候,他已经辞了官带着家中老回到了千里之外的老家。
那时候,所有的大夫给他号过脉过后都是叹口气摇了摇头就告辞而去。所有人都他沈瑜大概是死定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行聊时候,他的身子却是一的硬朗了起来。
初时只是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偶尔逗逗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慢慢的,听着她咿咿呀呀的开始学着话,软软糯糯的一声声喊着爹爹,他竟然也奇迹般地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等到晴如一岁多能下地走路的时候,他也勉强能起身拉着她的手陪着她走那么一会。
那么的晴如,才是他病中的解药。让他收起对新皇的忌惮和畏惧,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一年的年底,他再一次带着家人搬了家,消失在了世饶视野里。
“公子,我们家晴如没事吧?”沈夫人不去看他,只是眼神殷切的看向躺在墙角呼吸微弱的姑娘,连询问声都下意识的心翼翼。
刚进门时那公子才给她铺的干净衣裳,现在又已经被她流出的血晕染出一朵朵的红花。
“还好没发热,那大概是死不聊。”时安俯下身将她的手臂盖盖好,摸了摸她满是汗珠的额头松了一口气。
“她一定很疼吧。”沈夫人抬手做了个擦泪的动作,魂体撞了撞瓶身,又无力的自嘲了一句。
“我都忘了我已经死了啊。”
“爹,娘……”似乎是梦到什么,晴如有些不安的翻了翻身子,手臂的伤让她轻轻的咝了一声。
“不怕不怕,你爹娘哥哥他们都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她才又露出大大的笑脸沉沉的睡了过去。
趁她熟睡,时安为她号了号脉,又把掌心贴在她双眼之上感受着她双眼的伤势。
她的两个眼球都已经充满了血丝,眼珠向外轻微突出。只要她一睁开眼,就如同一双血瞳一般。
原来,束手无策的感觉竟然是这么让人难受。
“公子,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见他是真的关心晴如,沈夫人才开口求道。
“夫人请讲。”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陈家人做的,我还请公子不要把这些陈年旧事告诉她。她还那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