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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吴凯去了过后,简瑶整个人就变的无欲无求起来,一门心思扑在景弈的身上。
一转眼,又是几年时间过去。景弈已然长到了能跟着宋锦书上殿的年纪。每一日宋锦书早朝的时候,都会将他带在身边。每一次下朝了之后,宋锦书批阅奏折,都会将他叫到身前。
先是挑了简单易处理的折子让他练手,最后自己再重新检查了一遍。最后,再慢慢的将这朝堂上所有的折子都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端着水果坐在他的身边,每逢景弈有什么意见想左的地方,就会出言指点一二。
他教的细致,景弈学的也快,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处理起朝堂上的事情,也就井然有序了起来,在朝中大臣间的声望也一日强过一日。
同样早就去礼部挂了个闲职的景蘅,却是一比一沉默。就连往日里私交甚好的几个朋友,都渐渐的与他疏远了起来。
宋锦书那样做,谁人还能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属意谁?这下的位置,最后可不还是二皇子的嘛,谁都不是那个傻子,会不知道该如何站队,事先就将那以后的皇上给得罪了。
景蘅心中的怨气深重,就连欣冉看见都是吓了一跳。她有心想跟着景蘅几句话,景蘅却听不见她看不见她。
自从那次哥哥出事过后,周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连昔日爹爹的旧友,这些年没有走动,也生疏的厉害。能帮上景蘅的,她想来想去,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樱
这一夜,宋锦书刚睡着,就梦见自己到了京外的白马寺。梦里面,欣冉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裳,接过了少年的他递过去的那一支桃花。
那一夜的梦极长,长的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又重新走过了那样的一生。在梦里自己的所有的心绪变化,都仿佛用刀重新在他心间刻了一遍一样。
第二一早,他心慌意乱的穿好衣裳,顾不得跟简瑶上一句话,没有理会景弈跟他打招呼,就快步去了朝堂。
到朝堂过后,他第一时间不是落座,而是从那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听到了宋景蘅的面前。
这时候,他才仔细的把自己的这个儿子好生打量了一遍。自从简瑶进宫到了现在,一晃十多年了,他好像都没有好好的再去看过他一次。
若是欣冉还在的话,肯定又会跟他闹脾气使性子的。
他对着景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又无声的回到自己的龙椅上坐好。刚从侧门溜进来的景弈看到眼前的一幕,呼吸都乱了一瞬,才压制住心里的惊惶。
这一次的早朝,比之往常,宋锦书格外的耐心与温柔,期间,甚至点了几次景蘅的名字,问了他心中的见解。
宋锦书的这一番操作,直让满朝的大人和宋景弈摸不着头脑,不懂怎么太子就会突然得了势。
下朝过后,宋锦书直接从龙椅上走下来,带着景蘅就回了御书房。随手翻了几张折子递给景蘅,景蘅的策论都让宋锦书不住的点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日,整个朝堂上都逐渐人心惶惶。众位大臣下朝之后,都在各自的府上猜测,这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冷落了二皇子。
这几日,宋锦书每晚上一闭上眼,都会梦见欣冉。有时候,他会梦见她对他使性子,一定要他去哄上两句才能露出一个笑脸来。
而更多的时候,他梦中的那张脸,永远都是簪着那根木头雕成的凤羽簪,满眼雀跃的跟他商量着婚事。
内务府多是人精,看到眼下太子重新受宠,整个东宫短时间就仿佛被翻新了一遍一般。宋景蘅回到自己宫里,只看着内务府送来的那些摆件玩意儿的,就只是冷笑了一声。
而晴如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对着那仗着自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欣冉道:“你再这样继续做下去的话,你会魂飞魄散的。”
“我不要你管,你明明什么都能看到,能看到景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明明你只需要伸出手就能帮到他,可是你却一直坐视不理。”
“你魂飞魄散也就罢了,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你这样干预他的人生,也是会乱了他的命数的。”
“命数?命数这个东西本来不就是用来改变的吗?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还断言我们周家人会被全家斩首吗?你不是我会死,景蘅也会死吗?”
“你瞧,我的景蘅现在还活的好好的,现在他又重新得了他的宠爱,将来啊,他会是这片土地的王。”
“既然你这般相信你所的这些,那我也就不必再跟你那些有的没的了。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这岁月长久,总会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才会是真相。”
“真相?”欣冉冷笑一声,不再话。只寻了个位置坐好,闭上双眼抽出自身的一部分魂识,化作流光飞往养心殿。
养心殿的窗户大开,一道流光自窗户飘进,绕过正在打盹的太监,轻飘飘的绕着宋锦书的脸飞了几圈,才从他的鼻翼间消失不见。
第二日,宋锦书再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直觉得浑身疲惫。他伸了个懒腰,望着身边依然睡的沉沉的简瑶,心中只觉得有万分的满足福
他伸出手刮了刮简瑶的鼻尖,却在指尖触到简瑶皮肤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的抽回手,猛的后退了好几步。
他一脸震惊的望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才又凑近两步去看向那躺着的那饶脸。
“皇上……”被身边的动作惊醒的简瑶睁开眼,睡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看了看窗外的色问道,“皇上怎么起的那么早,现在外面是几更了?”
那一声皇上,直喊的宋锦书的身子抖了三抖。他的内心深处清晰明白的知道,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应该是简瑶。而现在,他听见的声音,他看见的那张脸,分明就是……
周欣冉。
“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