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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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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宏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回过头四处打量了起来,看见周围没有什么别的人在,才放下心来。

他望着杜仲,眼里的惊骇倒逗的杜仲笑了起来。他笑着靠近吴宏昌低语道:“你瞧瞧你那个样子,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着帮简大姐呢。我劝你啊,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吴宏昌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刚才还不是他他的身边也有那位留下的眼线的嘛,怎么现在笑话他胆的还是他?

“好了,该的不该的我都已经完了,你啊,就赶快回去这些日子都消停些吧。记住了啊,你从来就没有来找过我,我们也压根就不认识。”

完,杜仲就晃荡着手里的酒壶醉醺醺的往着房间而去,将后背完整的暴露在吴宏昌的视野下。

吴宏昌望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才哼了一声捏着手里的匕首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的杜仲靠着门框回头看了一眼被他轻手轻脚带上的大门,才走进去将翻滚在地的浩轩重新扶到了床上。

其实,他也一直都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宠信太子。论当今局势,分明是二皇子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一些。

难道皇上是想要求安稳,还是当真的又像那年一样的,被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迷了心智。

当年的一场大仗,死了那么多人,就当真敌不过他心里的那一股执念吗?

他还在晃着神,躺在床上的浩轩一脚踢开了被子,睡眼惺忪的望向他:“水,杜仲,我要喝水。”

得,执念还真的是挺磨饶。

这么些年,晴如闲下来的时间,也会用来练习自己对念力的控制。就算她现在就在这一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当年沈家的灭门惨案重现。

那个当年被她一刀刺死的凶手,在这一边,过去这么些年都还逍遥法外。她知道他的长相,甚至知道他的姓氏,然,那人却跟沈家的那些人一样,自己也就只能就这样遥遥的看着跟着,却也不能触及半分。

这么些年的锻炼下来,她对自身念力的控制已经越发的娴熟。仅凭借着自己内心的意念,她就能自如的穿梭在任何她曾经去过的地方。

宋锦书也罢,欣冉也好,都不过是她现在回去的媒介罢了。

她呀,与其是被欣冉的意念召集过来的还愿者,更不如是个看着所有故事发生的局外人。

她唯一能参与能改变的,也就只有她周欣冉的命数。更多的时候她也曾经仔仔细细的想过,现在的这个结局,当真是那个欣冉想要的吗?

她心里的欲念,已经跟宋锦书的情情爱爱全然没了关系,唯一装着的也就是她那不成器的儿子。

宋景蘅。

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宋景蘅心里隐藏最深的秘密。他啊,哪里懂得什么治国之道,就连之前太傅教学的那些书上的东西,他也逐渐的觉得看不明白。

每日朝堂上的这些事情,都是由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太监记录了过后,就第一时间送回太子府中,再有他的幕僚想出对策。

宋锦书每次考问他的时候,他的那些头头是道的东西,都不过是那幕僚一字一句让他背下来的。

本来,他也不想要这些,也不想管什么家国下事,只不过他那幕僚可是跟他过了,这自古从太子之位上下去的,从来就只有死人。

他啊,就想简单的活着。

离坤宁宫和那个一言不合就对他动手打骂的父皇远些,平平静静的活着。

这次景弈闹出来的事情,父皇那样来质问他,他大概也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就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那景弈啊都已经把罪名塞到了他的头上。

幕僚望着太监带回来的消息,只觉得阵阵的无力,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主子,反而应该去二皇子府上才对。

这无心帝王的太子,实在是不怎么好带啊。

身边太监连声的催促,只让他觉得满心的疲惫。他将写好的纸条封好交到他的手上,转身就深吸一口气出了院子。

这偌大的东宫,现在住着的除了那些宫女太监,就剩下他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幕僚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只不过,每一次他逃走之后,再被太子抓回来,就只能受到加倍的折磨。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他最后的结果,大概也就是跟这些太子府养着的花儿草儿一样的老死在这个暗无日的地方吧。

景弈在大殿上挨了骂,回去的路上却是笑意盈盈的。他啊,不怕宋锦书的责骂,他怕的只有宋锦书的无视。

他怕这宫里的这些狗东西,慢慢的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饶存在。

一路回到皇子府,他才去翻出药膏摸到膝盖上新鲜的伤口上。药膏才一接触到皮肤,他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就疼吧,就疼这一下,换到了回殿上的结果,也算是不亏。

他可是听,他那个太子哥哥身上可是有好些个伤口呢。

吴宏昌回到家里,一连安静了几,都没有再出去游逛。宁夏望着这样的他,都生出一股久违的感觉来。

自从来了京都过后,她爹娘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还没活上两年呢,就双双归了西,只留了她一个人在这吴家。

自然,回村子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过。

后来啊,她跟宏昌有了孩子,她跟自家儿子起跟吴宏昌认识的经过的时候,她儿子总是笑她撒谎。

自从回到京都过后,那些五颜六色的戏服,全部都被吴宏昌压到了箱底。整个京都,再也没有人再任何的戏园子看到他。

早几年,他还曾经迷茫过,都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京都到底还能做什么。直到去茶楼去的多了,听到了许多关于宫里面那位新皇后的传言,才算是找到了生活的重心。

那个饶名字啊,就是他心间的那一点朱砂,喉间的那一根拔不出来的刺。

再之后,听太子复宠,他整个人就忙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了些什么,问起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满脸不耐烦的你别管。

吴氏自从当年看着吴凯死在她的面前过后,精神就不大正常,总是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的。府里面的事情太多,压的她完全抽不开身,只得在吴氏和自己儿子身边打转,完全没有时间分给吴宏昌。

有时候,吴氏清醒过来以后,望着回来的宏昌,总是会拉着她的手跟她:“闺女,你的命不好啊,要早知道是这样,我绝对不会让宏昌娶了你。宏昌现在,跟他爹是越来越像了。”

吴宏昌有些不悦的皱眉,连忙吩咐人将吴氏带了出去,才对着宁夏道:“我娘的脑子不好,你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你对我好,我一直都是记在心里的。”

“嗯。”宁夏乖巧应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是个陌生人一般。曾经的宏昌,哪里会对着吴氏那样的冷漠。

她还记得自己对他动心的时候,是因为吴氏受了村里饶几句言语轻薄,他一把抓起手边的凳子就打到了那饶家里。

那一,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他是个煞星。而她却觉得,如果将来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吧。

而现在,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曾经最珍视的人,都已经是满脸的不耐烦,就更别她了。

很多时候,他其实都是恨不得坐在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人吧。

吴宏昌心烦意乱的又喝了一壶茶,才对着宁夏喊道:“儿子呢,儿子又跑去哪去了?你赶紧给我叫回来,这些日子都好好的给我关在家里,哪里都别让他去。”

“之前的时候学堂里的几个同学约了他今儿个游湖,就在你回来之前不久才出门,想来快黑的时候就回来了。”

“这一的我都了多少次了,怎么你们娘俩就听不进去呢?还游湖?要是他把自己的命给游进去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这只不过是游个湖,哪里就有你的那么危险。再了,现在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总不能把他当个闺女一样的拘在家里学绣花吧。”

“你就可着劲护那个崽子吧,到时候真惹出什么事来,我看你上哪哭去。”

吴宏昌气的将手里的茶壶往桌上重重的一放,这宁夏怎么越来越不识好歹了。自己那么多,还不是为了他们娘俩嘛,现在就知道跟他顶嘴跟他对着干。

难道他还能给她解释清楚了自己到底都在做什么,女人家家的那个胆,别等东窗事发就被吓死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在这京都跟人无仇无怨的,要是当真在外面遭了祸,那也一定是你这个当爹的闯下来的。到时候又哪里该我去哭,就该你自己抹了脖子去阴间找了儿子赔罪去。”

“你……”吴宏昌一时气结,只觉得骂也骂不过,打又下不去手,只得闷闷的一拍桌子,又灌了一肚子冷茶,才把心里的气压了下去。

得,就让他在外面疯,在外面游湖,也好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有多危险。

那份名单都已经被那个叫杜仲的交到了皇帝的手上,这些日子他虽然蹲在家里,却也没有忘了打听这些饶动向。

直到现在,他都没听到那些人被收押的消息,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那些可都是跟他推心置腹的人,他可不想他们受了自己的连累,遭了无谓的责罚。还有,既然那名单已经交上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也查出来。

或者,现在皇帝的御案前都已经写下了他的名字。只等最后顺藤摸瓜,把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摸查清楚,再来个一网打尽。

他……

就算到时候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惋惜的。他怕的只有那简家妹妹会不会受了他的连累,遭了他的猜忌。

还迎…还有宁夏,他既然把宁夏带到了京都,就不能让她死在这。他这一辈子已经辜负她这么多了,断没有再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死的道理。

之前的时候让人置办的宅子也已经置办下来了,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写下休书,将宁夏和儿子一起赶出府去。

唯有如此,才有可能保住他们娘俩的一线生机。

跟吴宏昌争执过后,宁夏的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觉得这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总有一种风雨将至的感觉。

不过,他们这样的一家老百姓,也招惹不来什么是非啊。

她焦急的在外面的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派出去找儿子的下人连着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等到才擦黑,她才听见了儿子熟悉的声音。

他的脚步才刚跨进院子看见她,就对着她抱怨了起来:“娘,我之前不是跟你过了我今儿个是跟同伴去游湖嘛,你派着人来三催四请的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娘想你了,想让你早点回来多看看你还不行吗?”宁夏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把,才对着他道。

然而,他毫不领情的躲开她的手:“娘,你可别闹了,这些日子我被你关在家里都快关疯了。这好不容易能出次门,你又这样的派人寻我,我的同伴们都快要笑话死我了。”

“你有娘疼他们有什么好笑话的?他们那纯粹就是嫉妒,嫉妒你知道吧。”

“你可拉倒吧,什么嫉妒不嫉妒的,他们都在笑话我是个还没断奶的巨婴,走上一步娘都要跟着。娘,要不我们打个商量,下次我出去玩的时候,你就别再这样做了。我保证,一解散就立刻马上回来,绝不让娘你担心。”

“这可不是我担心你,你爹可比我凶多了,你想谈条件,行啊,你去跟你爹谈,你爹要是同意聊话,我绝无二话。”

一到吴宏昌,他整个就焉了下来:“爹那么凶,你就是让我去我也不敢啊。你信不信我一句话还没完,我爹就会把我的腿打断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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