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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花儿发生什么了?”时一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却一脸茫然。
麦花儿像抱着救命稻草似的抱紧了她,哭声断断续续的,“叔公……坏人……坏人……”
时一妈脸色沉了下来,轻声哄道:“他怎么坏了?”
但愿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摸我……把我往屋里拽……”麦花儿哭得止不住了。
“不怕,现在和我回去。”时一妈牵着她的手往家里方向走,眼中闪烁着怒火。
打了几十年光棍的二齐头临考了居然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外孙女上,简直是人面兽心!
一直等着麦花儿回来却被麦花儿叔公告知人来了扔下东西就跑聊齐家老奶气得要死,拄着那拐杖就往张家走。
这句阳村除了张家,就没其他人家爱多管闲事了。
果然,她刚走到张家门口就见着了刚手牵手走进屋的时一妈和麦花儿。
“你这个烂货,我就知道你没回家是来了这里!”齐家老奶那拐杖在门口敲得砰砰响。
麦花儿听到她老奶的声音,身子抖了又抖,她实在太害怕了。
“这么个孩子让她一个人去二齐头那儿,我不知道齐家老奶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刚踏进屋的时一妈察觉到麦花儿的害怕攥紧了她的手,转回身就开骂,“麦花儿真是倒大霉了,有你这样的老奶。”
“你这个泼辣货,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了。先不你和我们家麦花儿什么关系了,你就你多管闲事是几个意思。就算麦花儿去她叔公家里发生什么了,也是她贱。”齐家老奶手上拐杖敲得更急了。
麦花儿原本还在疼痛的心因为她老奶的这句话突然丧失了疼痛的力气。
她早就晓得她老奶嫌弃她是女孩儿不喜欢她,可她还是尽力对老奶好,私心里以为她对老奶的好总有一会被老奶看在眼里甚至是感动,可现在看来,是她太傻了。她老奶是根本就不在意她,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这个孙女!
时一妈见齐家老奶油盐不进,没了和她争辩的意思,也不想让麦花儿见到她,把麦花儿紧紧护在了身后不让她看她老奶。
“你个烂货,麦花儿是我孙女儿,我要让她做什么她都得去做,你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在这里掺和什么掺和,还不赶快把麦花儿给我送出来,这样我们都得安宁。”齐家老奶要不是搬不动这铁门,定然已经扯开进去了。
在楼上看电视的时一听到外面动静,赶忙下楼了,和出神的麦花儿撞了个满怀。
“麦花儿,是不是你老奶又欺负你了。”时一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摸索着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没。”麦花儿抬起头的瞬间对时一笑了,“以后她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时一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告诫道:“你千万不能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听到没有!”
“妈。”麦花儿望着这位比亲生母亲还要关怀她的女人动情地喊出了内心深处的称呼。
要是她从生出来就有一个这样处处关心自己处处维护自己的母亲,那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她会很幸福。
“乖……乖女儿。”时一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麦花儿这声妈,她眼中不知怎的蓄满了眼泪。
她眼前的女孩儿,一生下来就是受罪的。当孩子的时候,母亲护不住,父亲不爱,奶奶厌弃狠毒就差亲手把她弄死;嫁人以后,被丈夫暴力,被婆婆虐待,最后走上了和亲生母亲一样的道路——难产而死。
“我的乖外孙女儿,你和你妈进去别出来,我去对付你那个狠心的老奶。”时一妈也十分的动情。
她身为母亲,自然是事事都为时一的后半生着想,所以照顾麦花儿很大程度上是想让她感恩报答时一。可当麦花儿真心实意叫出那声“妈”以后,她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牵动了。
就在这一刻,她是真心诚意地把麦花儿当作她亲生的外孙女儿了。
“你们老张家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来抢我老齐家的,真是臭不要脸。你们要真的想要孩子,你就让你老闺女出去偷啊。这村里多少男人啊,虽结婚的多了去了,可还有多少寡着的,老聊,赖着的,夜里都空虚得很哪。”齐家老奶放下了她的拐杖,拣起门口的石头往里面扔。
她就是要恶心死老张家的,凭什么她辛苦一辈子把儿子拉扯大又给他成家临老了还要受老张家的老闺女的气。她至今都记得清楚麦花儿娘难产去世的那,这老张家的老剩女是怎样的咄咄逼饶。这样的恶女人要真的是进了她老齐家,她这把老骨头绝对没好果子吃。更遑论还没进门就撺掇着她亲生的孙女儿来对付她了。
“齐严贵,你现在赶快立刻马上到我家门口把你老妈领回家!”时一打开了家里的广播大吼着。
时一妈被齐家老奶这番话气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冲到了大门那就想开锁冲出去打人。
齐家老奶见她被自己激怒要冲出来,手上握着了块锋利的石片,时刻准备着。
她年轻的时候在这村里就没人敢招惹,可不输于这老张家的,现在虽是一把老骨头了,可要是打架她可没有怕的。
“妈,你要是出去就上了她的当了。”时一死死抱住了她的腰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她我不要紧,可女儿,她你啊,她你,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不生气哈!”时一妈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要是手里有把刀的话,没人会怀疑她不会把刀插进这齐家老奶的肚子上。
“妈……家里还有麦花儿呢,你要是和她老奶打起来,多不好的影响啊。”时一试图让她从麦花儿的角度考虑。
“哼,你们老张家这是怕了!”齐家老奶以为捏住了老张家的七寸,扔掉了手中的石头,简直有恃无恐。
“妈!你这是干啥呢!”听到村里广播的齐严贵是紧赶慢赶跑了过来。
他从时一的声音中听出了无限的愤怒和不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