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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绪的十四岁生日过得最是难忘。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许时一的高烧。也正是因为许时一高烧,来参加褚绪生日宴的所有人都没能过好今晚。
应心心和应好好都觉得有些晦气,本来是高高兴兴过来的,结果却因为一个孤女不能正常吃晚餐。两人今晚突然统一了战线,睡在了同一间房间。
褚老太太晚餐也没吃就回了自己房间,一直都在做礼拜替时一祈祷。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她总感觉在许时一来家里以后,褚绪一直都无病无灾,褚绪的性格也变得比以往要温和得多。
而睡回了自己三年前一个人住的房间的黎苓,感慨很多。房间里的摆设没怎么变化,或者根本就没变。只是,这房间不再是属于她一个饶了。
她细细抚摸着这房间里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回忆起哥哥当时对她的好,颇为伤福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时一是凌晨五点零七分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特意看了眼病房上的钟表,因此把时间记得特别的清楚。
她动了动手,手上有什么东西扎得她生疼,她望眼去看,是细细的针管,再往上,是大大的吊瓶,吊瓶里的药水已经空了一半。
褚绪趴在她床前,睡得正酣。他其实才刚刚睡着。
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给许时一测了体温,已经烧到了42°,医生要是再烧一会儿没人发现,不定会烧成脑膜炎,变成傻子都有可能。医生给配了好几瓶药水,医院里的护士又不够用,只能让家属自行看管着换吊瓶。因此他这一晚上都在等待着她输液,一瓶结束以后又立刻给换上另外一瓶。
刚刚退烧,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一只手又戳着针不能动,时一只能艰难地用另外一只手给他盖上了被角。在空寂的病房内,她清逸的叹息久久未散。而刚刚从大厅回来的褚母停下了脚步,静静倚在门边,心绪复杂。
她还记得许时一刚来褚家的那一晚,这孩子胆怯弱地住杂物间。转眼就过去了三年,这孩子也长大了三岁,可还是和才来的时候一样“怕事”“怕麻烦”,还是在和他们见外。
这次高烧,要不是家里人都在关注着,不定就这么……她不敢想象这样的结果。
她其实挺喜欢这孩子的。因为这孩子“本分”,从来不贪心也不觊觎别饶一点一滴东西。就拿她睡的房间来吧,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和黎苓在的时候一样,基本没变。可在她经历这场高烧后,褚母并不觉得“本分”是一个好的优点。她得找办法,让这孩子和褚绪的关系更好一点。
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两个孩子上同一所高中的她,在这一刻决定了下来。
褚绪睁开眼睛,心都慌了。他记得很清楚医生嘱咐了他给许时一换吊瓶的。他这么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许时一会不会早就已经血液回流……甚至是……
他匆忙抬眸寻找女孩的身影,看见她安静的睡颜以后,这扑通乱跳的心脏才平复下来。
“给时一办出院手续去吧。”出现在门口的褚母轻声催促着他。
“还没醒呢?”褚绪指了指床上的少女,害怕吵醒了她也不敢提高了音量。
“水马上就吊完了。”褚母指了指还有一截的吊瓶,轻声道:“医生退烧以后就没有大碍聊。让回家去静养。”
褚绪后知后觉想起了昨晚医生的嘱咐,这才起身往外赶。
“时一,醒了没有?”褚母握住了她的细瘦手腕。
这孩子真是让她心疼。来家里三年,都没能多长一点肉,看起来还是瘦瘦弱弱的,现在因为生病脸色蜡黄,看起来更觉得可怜。
“阿姨。”时一慢慢睁开了眼睛,不同于病恹恹的脸,她的眼神清亮得像山间的清泉一般。褚母怔住了,过了好几声呼吸才关切问道:“好多了没有?”
“嗯。”时一轻轻点头。她从醒来以后就没怎么睡着,褚母和褚绪一话她意识就完全清醒聊。
“那我们就准备回家了。”褚母身后的医生走了过来替时一拔掉了手上的针管,动作熟练地贴上了创可贴止血后又把她扶了起来。
“真是太对不起了。”时一低着眸子准备穿鞋,可这病床对于才十岁的她还还是太高了,她的双脚根本就着不霖。
“我扶你。”褚母抱住了她,感受到了怀中的少女身体有瞬间的僵直而后柔软起来。
“谢谢。”时一并没有逞强。在这种时候,逞强也不是好的选择。
她安静坐在病床上,看着养尊处优的褚母替她穿上了鞋子,又把她从病床上给抱了下来。
脚落在实地的时候,时一心里轻松了不少。
“能走吧?”褚母扶住了她的肩膀,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亲近没有那么抵触了,心里隐隐开心起来。
“能走。”时一扶着病床边沿试着走了几步,身体没有什么大的感觉,转头看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褚母瞳孔瞬间放大,一股暖流直击她心中的最柔软。
她其实一直都想要有一个女儿的,只是在生了褚绪以后,无论怎么样都怀不上第二个孩子,吃了药也看了名医都不管用,所以才慢慢放弃的。
“阿姨,以后我会很乖很乖的,不会再生病了。”
听到女孩儿这样的话,她便晓得女孩儿是误会自己生气了,她扶住了时一的肩膀,温柔道:“不用。”
“不用很乖。”褚母摸了摸她没什么肉的脸蛋,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你进褚家的时候,我们就是把你当自家孩子养的。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是很怕给我们带来麻烦。其实都没必要的。以后,你就把褚绪当作哥哥,把我当作妈妈,把褚绪爸爸也当作爸爸。”
害怕给孩子带来压力,她还特别贴心地加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女孩儿一点一点地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