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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太傅府邸。
时一走到偏院,见到的便是一素衣少年蒙眼舞剑的场景。
十四岁的少年,身形虽然纤瘦却足够顺畅,抬手举足潇洒利落,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一般,在这花丛中来回穿行也并未摔倒。
任谁见了,都会赞他一声,剑术高超。
然而,他却是实打实的一个瞎子。
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太阳。
然而,谁能想到,整个世界最大的反派竟然会是太傅府中这个不起眼的瞎子私生子呢,他仅靠自己智谋就差点颠覆了姬家的下。
是差点,是他刚坐上龙椅没几,就被最亲近的女主一剑刺中了心脏。
平日里,欺负他最狠的就是自己这个表面温柔暗里狠毒的千金姐,他坐上龙椅的当就宣旨赐死她。
“姐姐来了吗?”屈景荣收了剑,摸索着往她站着的方向走来。
时一心中快速思索着,如何拉近和他之间的关系。
她表面温柔,暗里狠毒的原话,是在他当上皇帝那日,在大殿之上对着文武百官所的。他打便认清了她的本质,现在做什么都很难挽回他之前形成的固有印象了。
“姐姐?是姐姐身上的味道?姐姐来了,为什么不话呢?”他停在了时一的面前,弯腰把剑放在霖上,比边上梨花还要白皙的指节心翼翼地往她所在的方向触来。
要是时一不清楚他心底对自己的厌恶,恐怕都要以为他们之间关系很好了。
当然,这太傅府中,不少的下人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只有她身边的奶嬷嬷知道她对这个私生子是有多么的厌恶与痛恨了。
这也是反派能够成功的厉害之处,懂得表里如一的伪装。不像原主,表面上虽然和他交好,暗地里却总是欺负他,还威胁他不准告状。
他的手触到了时一脸上,温热的肌肤从指尖传递,时一和他皆一愣。
屈景荣率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告罪道,“是弟弟逾矩了。”
“弟弟”可是原主的一大逆鳞。原主最讨厌自己这个私生子弟弟了,恨不得他去死才好,根本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每次私下找他,都会一边扇他的巴掌,一边恶狠狠骂他“你个私生子贱骨头也配当我弟弟吗”。
“知道就好。”时一长臂一伸,帮他解下了蒙眼的布条,语气仍然倨傲,却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屈景荣有些意外她没有扇自己巴掌,这时候手中却突然多了一根布条,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条被她给取下来了。
“姐姐?你这是?”
“不必遮。”时一坐到了石凳上,就这样打量着他。
十四岁的少年,瘦弱,却隐隐见出了日后的风流妖孽姿态。平常人看不见,双目必是死板无神的,可他却得独厚一般拥有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要是没有人提醒,必定都把他当作正常人来看待。
“姐姐今日是不高兴了吗?想怎么罚景荣,景荣都会乖乖听话的。”他循声走到了时一面前。这一次,就如之前的很多次那般乖巧。
“今日的确是有些不高兴。”时一并不想让他起疑,抬手打了他手一下,斥责道,“都快日落了,还在院里练剑,功课做了没樱”
屈景荣脸上皮肤抖动了一瞬,他就知道他这个姐姐不会平白无故对他好的,这是又想到了折磨他的方式了。
明明就知道他眼瞎看不见字,偏偏要让他做功课,这不是故意为难他还是什么。
时一知晓他误解自己了,但没解释,将错就错道,“还不进去?要我来请你吗!”
屈景荣低下了头,眼底一片薄凉。
他这个姐姐啊,可真是会对他好啊,见都往他院子跑,府里人人都称道她爱护幼弟,可只有他才知道她心底对自己是有多么的厌恶。
从会演戏这一点来看,他和她倒真的像两姐弟。
“进来!”时一拍了拍桌子。这也是方便他听声辨位。
屈景荣挪着步过去,还没摸到座位呢,就被她一把拽了下去。
“坐好。要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吃饭了。”时一恶狠狠地威胁着。
她打量了屋子一圈,简朴地让人吃惊。
一桌、一椅、两凳、一壶、一杯、一个置物架、一床,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了。
“书呢?”她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它的踪迹。
“书被老爷取走了。”屈景荣把脸面朝她,已经做好了挨她耳光的准备了。
时一指尖往他额头一点,“我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给别人呢。”
这是在叱责自己?屈景荣心中浮起怪异感觉。
“不过送人了就送人了吧。下次我给你带新的。”时一被他这双清澈眼睛望着,做恶人都做得不痛快,低声咕哝道,“下次,我可以狠狠罚你做功课。”
屈景荣心中冷笑,他这嫡姐,倒真是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好在,好友花锦绣经常都有过来找他,给他念书听。他虽是瞎子,却也是知道不少知识的。
“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带着书来找你。”时一敲了敲他这吃饭的桌子,空空的声音传到耳边,显得特别单薄。
不行,这张桌子怎么读书写字呢,得专门给孩子配张书桌才是。
屈景荣以为这是她在警告自己要听话,明再来收拾自己的意思,低头的瞬间眼中又多了一丝厌恶。
人和人心理的距离,是能够被感知到的。时一晓得他不待见自己,可谁让她需要抱这个大腿呢。
以前原主作的恶,只能让她现在慢慢填、慢慢还了。
屈景荣照例把她给送出了院门,时一走出了好远,确定他不能根据距离感知到她的存在,这才停下了脚步回望他。
她不知道的是,转身往里屋走的屈景荣其实在她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思索她今的怪异之处。最后把她今没有对他动大手的原因,归咎于明日要狠狠收拾他。
他踏进里屋门槛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太傅府,也不喜欢屈时一,可下之大,硬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