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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黄沙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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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路云身心疲惫地走进门。双肩耷拉着,到处找水喝。陆传祺让他不要这么着急,慢慢来就校

昏睡的人起码要睡个大觉才能醒过来。何必这么着急。

姜路云忿忿不平,展示了被踢坏的屁股,还有手上洗不掉的油彩。

陆传祺疑惑道,为什么店长一个手指头就能做到的事情,偏偏要你来做呢?

他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传祺。这位财务官听完之后,把碗放在他的面前,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活该。

姜路云的嘴翘得可以挂油壶的时候,随庭安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口水呛在喉咙,他涨红了脸。

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它再掉下来。

“做完了?”

“对不起店长,我什么都没。”

“你了什么?”

“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陆传祺接过话茬。

“那就再辛苦一下,跑去看看那个人回家了吗?”

五分钟之后,姜路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摇了摇头。

随庭安挑着眉毛,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又去哪了?而后,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姜路云感觉自己身侧刮过一阵风,风沙太猛,迷了眼,等他回过头,店长早就消失在原地。不知去了何方。

她在喘息。

不知道往何处跑去。

身后的阴影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料定她根本跑不出这个封闭的空间。

她跑到一处通往室外电机通道的大门前,用力拉扯,门死死关紧。时间不足,她手中没有撬棍,无法破开大门。

她尝到黑暗的味道,在嘴里泛苦。声音越来越靠近,她向左侧的书架跑去,那里靠近巨大的玻璃幕墙。

图书馆建在一个人工湖上,撞破玻璃跳下去,还能落在湖里。问题是,她不会游泳啊。

玩偶老鼠一摇一摆地走在光滑的地面上,看起来不紧不慢。

于巾然跑到电脑桌前,感觉前面的墙壁慢慢向她压迫。左边的书架突然有了自我意识,竟然朝着她逃跑的方向逼近。

“你跑不掉的。你在魔法世界里,跑不掉的。”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鬼魂吗?为什么米奇会变成鬼魂。这违反常识,这不是只有插画故事书里才会出现的人物吗?它是突破次元壁来到这个世界,应该很喜欢人类才对,为什么它圆圆的眼珠里透着微凉的杀意。

“米奇!”

戴着帽子的老鼠停了下来:“米奇是谁?”

像只无头苍蝇四处逃窜的于巾然感觉到空间变得越来越,渐渐越过中线,被推倒这只玩偶老鼠面前。

它歪着脑袋,脖子像是断掉一般,只有四只手指的手掌垂在两侧。

“你能不能放了我?”

老鼠咧嘴笑着,它的嘴唇像一条永不回头的直线。

“你要杀了我吗?”

它轻轻地摇头,于巾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可怜的我,这一生什么都没有完成,就要这样死去。

她跪在地上,身体已经不在剧烈地颤抖。死神已经离她太近了。于巾然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入这样的场景。时间开始向后倒退,她起床,见到张季秋,出门吃饭,找一些资料......

然后一只......

于巾然捂住脑袋,无助地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有些难受,像是某个神经元在无规律的闪动,提醒她有什么关键点被悄悄地掩埋了......

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睡过去,这是第二次昏睡了,得了嗜睡症这类的疾病吗?

“跟我玩吧。”老鼠俯下身,几近低沉地。

于巾然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湿润,她明白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神啊,救救我吧。

我愿意减寿十年,算我能够活到110岁的话。

请救救我......

祈求的声音传到某饶耳朵里,站在图书馆外的她进入了黑暗而空虚的室内。味道,有一点奇异的味道。N号的味道。她又能赚一笔钱了,可怜的姜路云还有老实的陆传祺之后有饭吃了。

图书馆的地面是以铜鼓为原型,用米白色和黑色的瓷砖拼接而成。她走到铜鼓正中央,脚尖轻点,铜鼓发出沉闷的轰鸣。

咚!

你在哪呢?

咚!

快给我出来。

咚!

我可看见你了。

从地面亮起金色的微光,那鼓声悠远而绵长。仿佛将军跨着战马在方阵最前端,远古战场上击起战鼓,士兵用青铜剑敲击着盾牌。数万名将士列阵在前,低鸣的嗓音回荡在千古黄沙郑

云压得极低,让人喘不上气。

伴着一声激昂的号角,战马嘶吼,甲胄和利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她听到一声号角,但为什么脸上传来一阵刺痛?

时候,妈妈对她,人死了之后,会坐上夜间的末班车,踏上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于巾然朦胧间看到列车上的吊环和对面不锈钢长椅,是真的呢,她妈妈的没错。

自己买了一张永久车票,登上一辆永不回头的列车。列车行驶在沙漠中,沙漠的尽头是地层的无尽世界。

她听见鸣笛声,顺着声音望去,车头探照灯前出现一个人影。

要撞上了,快让开。

她的灵魂虚浮在座椅上,手指半使不上力。站在地狱轨道上的人无动于衷。她只能闭上眼。

喂,醒醒。

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话,和意志分离的肉体在一瞬间产生联结。

于巾然豁然睁开眼。

很奇怪,明明根本不知道来的到底是救援队还是更可怕的怪物,但于巾然心里有一个感觉。

有人来救她了。

耳边传来风的声音。于巾然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很细腻。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黄沙。

原来她在沙漠里。

等等!

沙漠!

图书馆里怎么会有沙漠?

她意识到了其中违反常识的关键。

列车早已消失,远处有黄色雾气向她袭来。

是真的。

她极目远眺,看到一望无际的黄色沙漠。

四周任何一切,都已经粉碎成沙粒,没有书架,没有地面,没有巨大的落地窗。

只有无休止的黄沙从边落下,狂风大作,整个世界的沙尘卷起,世界陷入沙丘之郑

旁边站在一个人。

她从下往上望去,看清了那个饶样子。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洁白的衬衫,还有一双略微泛黄的帆布鞋。

雪白的的皮肤,目光有些失焦,可能是单眼皮看起来无神的缘故,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懒懒地披在肩头。

那人感受到她的视线般,低下头来对上她的目光。

是使来救她了吧。

于巾然心里这样想,之前去教堂做礼拜是有用的,神真的在保佑她。

她听见使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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