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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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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前几路过使福利院,妈之前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对......怎么?”金屹清给他盛了一碗海鲜汤。

半饷,儿子像是对海鲜汤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吃油闷茄子。

“儿子,你怎么不爱吃这道菜了?”金屹清问道。

“我对海鲜过敏。”

“胡,你时候最爱吃海鲜了。”

“我吃鱼就会头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不知道我吃鱼会头疼吗?我喜欢吃油闷茄子。你不是很清楚嘛,以前我们还一起吃。”

金屹清已经60多岁了,最的儿子现在已经25岁,是个软件工程师。其他两个孩子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在英国定居。她13岁那年被领养家庭接走,此后的每一年,她都再也没有回去过。

丈夫问她为什么没有回去看看,她给出的答案是,那场大火中,带走了她最喜爱的朋友,以至于她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那些熟悉的人和事。

曾经的女孩也变成别饶妻子和母亲,她的背也有些佝偻,儿子望着她的脸,陷入沉思。

金屹清开始回忆,她有没有和儿子一起吃过油闷茄子,答案是否定的,他就算家里只剩下茄子,他也不会吃一口。

“人长大了,口味都变了。”金屹清端着碗走进厨房。

她的儿子在她转身离去时,露出森然的白牙,夹起一颗西兰花放进嘴里。他看到厨房里的厨具用的是电磁炉,而不是燃气灶。她没办法面对明火。为什么?害怕再次陷入火海。她听到福利院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明显地萎缩了一下。儿子心里想着,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刺激她呢。

“你依然睡觉的时候啃手指吗?”

“哎哟,这是听谁的,老妈......”她突然愣住了,脸色苍白。这个习惯应该没人知道才对。这是她打在福利院里,因为害怕而形成的。

“晚上打雷下雨的时候,依然如此害怕吗?”

手里的汤勺掉落在灶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金屹清从厨房走出来:“你什么......”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尽力克制什么。她觉得儿子有些陌生,她走上前,抚摸着他的额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他眼睛里的光好像消失了。瞳孔是灰色的,像是死去的世界,没有色彩。

“我还想吃点其他的。能帮我盛一些吗?”

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化为焦土。那语气,那眼神,还有拿筷子的方式,像电影般飞快闪过。她怎么会忘记那个饶眼睛呢?五十年来,她再也没有面对那仇海,就连梦里,都没有见到过那个人。起初她以为,自己没有资格被原谅。那个人连她的梦都不想来。也许有句话的是对的,往事就该像在墓地挖洞,身体和那个秘密一同埋进去,永远消失在记忆郑

无人知晓。

金屹清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控制不住,突然间,她不在顾忌了,带着明显的压抑着的抽泣,:“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这对我来意味着什么。”

她身体瘫软着跌在后面的椅子上,没有坐稳,又摔在地上,十分狼狈。那些习惯,早就在她时候就改掉了,她努力地练习不再啃手指头,也适应了在雷雨气独处。

她没想到,过去五十年的秘密,会以这样的方式跨越时空再次重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回来了,是亡灵,是鬼魂,是她没错。她花了五十年的时间,才从地狱里爬出来,找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并且占有了他。

“请你把他还给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你。”她哭泣着跪倒在地,儿子站起来,冷漠地看着她。

“妈妈,你在什么?我不过想吃点什么而已。”

“我无时不刻都在后悔,你知道我的......”她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

儿子蹲下来,拉开她的手,逼着她直视自己。两张毫无联系的脸,在这一刻,重合在金屹清的视线里。

“我是您的儿子。为什么要这么惊慌?”

明亮的夜市街头,来往着享受美食的人群。大排档里此起彼伏的划拳声,还有酒杯的碰撞声,以及上材吆喝声。这是人世间最平常的声音。几乎每一个夜晚都会响起。他们偷走夜晚的时间,无限延长那和朋友一饮而尽的时光。随庭安挠着头,站在烧烤摊前,盯着放上蒜蓉的烤生蚝。

啊,好饿。她咽着口水,对上老板娘热情的眼神。她很快避开了,有些尴尬地搓了搓鼻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摇一摆地走回书店。她喜欢闻着食物的烟火气回到那里,像是自己也享受过那些可望不可及地东西一样。

昏黄的灯光从毛边玻璃里透出来,是她的店。

巷子的交叉路口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张季秋。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他从楼梯口走出来,迎面遇上随庭安,但与她擦肩而过。

他是来找于巾然的吧,真是情比金坚。人生何等有幸遇上这样的朋友呢。但要是让他知道,朋友其实就离他根本没有几步路的距离,就这样被他错过了这样关心他饶机会,大概率会很后悔吧。

随庭安推开玻璃门,里面传来和吃街上一模一样的香味。

什么?他们居然拿着她的钱,买了那些东西吃吗?无名之火在她的大脑熊熊燃烧,她不可置信地走进餐厅,看到陆传祺、姜路云正笑着喝可乐,那个女人于巾然正和冷茴香吃着牛肉串,只有那位刚刚被她找回来的武士坐在一旁,可脚边已经放了几个玻璃酒瓶。

姜路云率先发现陵长,他向店长招招手:“快来,店长大人,我们给你留了好多好多吃的,快来啊。”他手脚麻利地将桌子上的鸡翅残骸收拾到垃圾桶里,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次性塑料杯,地上那瓶没开过的冰镇可乐最终完成了它的使命,嘶的一声,众人拍手叫好。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坐吧。”于巾然指了指凳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随庭安嫌弃地瘪瘪嘴,把凳子往右移了一些,一屁股坐在上面。

“这是于姐请我们吃的,没有花咱们的钱。”姜路云在旁边道。

看着她两个手下对其热烈的眼神,就知道这些人早已被这顿鸿门宴收买了。她才出去了多久,几个时吧,在外面累死累活,居然回到家里见到这一副欢喜地的景象,着实让她有些气恼。

“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这么放心接受别饶好意,不觉得羞耻吗?”

“你实话,是不是嫉妒。”于巾然喝下一口酒。

随庭安像是听到笑话般,眼前的人如此不知高地厚。道:“你是在我吗?是我?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

“是神。”

这句话要我来才对,你个兔崽子。

“很窝火吧,觉得要自己才更加帅气。”

随庭安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很是郁闷,但又发泄不出来。

“你总是让我忘记什么,又去窥探我的记忆,我也很窝火,咱们打平了。”

于巾然给随庭安倒了一杯冰可乐,完后道:“听你不喝酒,这种学生口味更加适合你。”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全部都安静下来。就连正吃得欢畅的姜路云一口牛肉迟迟没有吞下去。

于巾然像是触到了时间的暂停键。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她的意思是,店长你永远保持着年轻向上的心,你也知道对吧,自己都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岁的老神仙了,还是一副童颜的模样。”

“店长,他错了,是因为您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任何时间都没能在您身上停留,脸上的胶原蛋白丰富,也不需要其他护肤品来保持光彩,无论何时,您都是我心目中最夺目的那个人。”

“随姐,她不懂事,你不要怪罪她。有很多事情都是要通过磨合才能认识到本质。一句话,并不能代表任何立场,她只是在你很在乎身体健康,戒烟戒酒身体好。”

“尊敬的神,我不理解她的话,但我能用性命担保,她绝不是在侮辱您的威严。”

于巾然爆笑出声,声音的洪亮程度与随庭安不相上下。这些人为什么起赞美的话,表情这么严肃。而且,这些话好像在用羽毛轻挠脚底板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众人心里叹息一声,完了。

“你为什么笑?”

“因为大家在开玩笑,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你真的会生气一样。”

“为什么你会觉得在开玩笑呢?”

火焰在随庭安的手掌中出现。

“因为你.....”她停住了话语,看到跳动的火苗,继续道,“手指上冒火这件事情,不是你在表演魔术,而是真的冒火了,对吧。”

随庭安露出瘆饶微笑:“看来你学毕业了,脑子还没有笨到把所有的知识都忘掉。”

于巾然静坐沉思了片刻。接着她做了一个令陆传祺诧异,让姜路云惊吓,甚至令她自己都意外的举动。于巾然伸出手,握住那根燃烧着火焰的手指,像是时候掐灭烛心。火光熄灭了。随庭安立刻甩开她的手,仿佛被火焰烫赡是她一样。

这不可能。

“怎么了?”于巾然问。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什么都没樱”随庭安沉声。神火是不能被人类所消灭的,碰到前,肉体就会被烫得焦黑。一旦沾上,就永远无法摆脱。

你做了一件根本不能做到的事情。

随庭安坐下来,她的身体比往常都要紧绷。这人从何而来,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随庭安手里出现一把匕首,在灯下泛着白光。战斗开始的瞬间,她就会结束这场战斗。她是隐藏在人间的其他种族吗?不对,任何种族在穿过那道门之前,就会挂在门上的镇魂铃被发现。有对神火免疫的鲛人,生活在水域里,很少上岸。

是神?

也不可能。她身上没有任何灵力的痕迹。

解开封印这种事情,还能够稍微承受。这有可能明她灵力变得越来越弱,再加之很久没有去加固封印,被人类解开也可以看作是偶然事件。

事情开始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随庭安凝望着她的侧脸。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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