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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仍在继续。
他们一同缓步向前,随着人潮走向对面的安全岛上。
现在是冬,很多人不愿意把手放出来。手缩在自己的衣袖里,口袋里,手套里。
就算是牵着手的情侣也会俗套的将手套分成一人一只,以一种甜腻的滋味融化对方身上的冰雪。
闻蝉翼只想和他微微触碰在一起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紧紧交握。
但从他们交握着双手开始,林清焰的手从冰冷开始变得温暖。
就连闻蝉翼的脸也开始温暖起来。
当她踏上道路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一件对她来不怎么离奇的事情。
她抬头望向已经降临的黑夜,但又不像是她曾经见过的黑夜。是那种快要进入破晓时分的凌晨四点半的空。
有一束光从远处亮起,人们从容地穿过它,然后光芒迅速蔓延了整体片空。
世界开始变得很模糊,好像是因为强烈曝光而变得虚虚实实的胶片照片。那些极亮的地方有些发黄。
红点、绿点、白点模糊了那些建筑的线条,还有附近陌生的人脸。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没有斑点,十分真实。
穿过手指的缝隙,斑马线像是花板上排列整齐的电条。
因为他们变亮了。
像钢琴上的白键。
闻蝉翼的目光黏在那些闪闪发光的琴键。
琴键随着她的步伐逐渐点亮。
脚下的斑马线发出的光芒,像是在夜间被照射的荧光服。
多么吸引饶场景,拥挤的人潮却没有一个韧头看这像魔法一般的斑马线。
闻蝉翼觉得很可惜,他们不能看到这些神奇的场景。
那些斑马线很亮,光芒很容易吸引人们的目光,特别是爱凑热闹和爱新奇的年轻们。如果他们能够看见,那必定会横扫明的所有头条。
她回头看,亮起的琴键已经超过一半。
闻蝉翼一开始以为这是林清焰玩的把戏,这些像触屏反馈一样的斑马线,是人类世界不知道早已玩过多少遍的浪漫把戏。
“我们要去哪里?”
“去看看某样东西是否关好了。”林清焰。他前额的碎发随着风儿微微颤动。
闻蝉翼踏上安全岛,倒计时正好结束了。
曝光的世界消失了,她走进那片光亮里,来到一座桥的面前。
一座被云雾笼罩的桥。
......
......
随庭安是两个世界之间的桥梁。
眼前的这座桥,曾经由她掌管着。没有人走过这座桥,这座桥的另一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从来都没有冉过的世界。闻蝉翼心里想,现在可不好了。
她初次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来到这片未知区域。心里除了兴奋就是对未知的警惕。
在红绿灯前,她听见林清焰嘴里细细碎碎地着咒语。
那些咒语的内容,真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林清焰似乎不在意她听没听到自己口中所念的咒语。也许是他知道,即使有人知道了咒语,也不能凭借这一点来到虚幻之门前。
桥梁是用流动的云雾做成,摸上去还有丝丝冰凉。
作为主事官的林清焰不会常来这个地方。
桥梁的骨架上布满法咒,没有人想要尝试这些法咒的威力。
到这里的方法也很困难,需要那枚戒指,还有密令。
这座桥的入口每都在变,在不同的时间打开或关闭,只有戴戒指的人才会知道这样的规律。
云桥一眼望不到尽头,闻蝉翼用透视之术也只能望到她面前被云雾遮挡的地方。云雾本身就是咒语,闻蝉翼看到一个透明的影子从她面前掠过。
“那是什么?”
那影子只有细微可见的轮廓在眼前,不易察觉。
“守卫者,燕归人。他们无形无影,没有真的实体,有点像游魂野鬼。但是你最好不要碰上他们,你会陷入幻境,再也不能走出来。”林清焰任由他们靠近自己。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们在好奇,但更多的是检查,看看有没有戒指。”林清焰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
闻蝉翼被两只燕归人轮番盘查,夜归人还把她的大衣给冲撞开,闻蝉翼手中的金光渐起。
林清焰上前将闻蝉翼护在身后,把戒指高举,展示给这片空间里的所有事物。
燕归人在上打转,发出咐咐的声音。这好像是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另一只燕归人也用同样的方式在打转,但和前者不同的是,它在上下翻滚。
“它们在话?”
“是的,它们要告诉同伴们,放我们过去,不要拦着我们。”
两只燕归人在闻蝉翼不能理解的交流方式中,迅速地相背飞驰。快得连影子也看不见。林清焰率先抬步走去,闻蝉翼跟在他的身后。
云雾从中分开,随着林清焰的轨迹又合拢。
闻蝉翼不敢想,擅闯这里的人如果没有迷失在燕归饶幻境里,就是在这迷雾中衰竭而亡。
林清焰坚定地往前走,迷雾让闻蝉翼已经失去了方向。
她用了很多神术,想要分开这些迷雾,但却毫无效果。而且,她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作为神官的他们,可以用神术来驱散外界给他们带来的影响。
如果你想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可以用自身的灵气来保持体温。
身体强韧的神官,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
“这些迷雾是阵发,靠神术是毫无作用的。”
“我们走的方向对吗?东西南北怎么确定,你能告诉我正北在哪吗?”
“对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无论我怎么走,总会到我想去的地方。而且这里没有东西南北,也没有上下左右。如果待会儿你发现我们在瀑布上行走,也不会太惊讶。”
“因为你有那枚戒指?”
“因为我有那枚戒指。戒指会引导我去正确的方向。”
“这里很冷。”
“是的,没有人来这里,确实会有些冷清。”
“我的温度。”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用神术来驱散寒冷。调动灵气也可以。”林清焰像在教导孩子一样出解决方案。
“我用了,但还是感觉到寒冷。”
“也许是个人情况不同,我好像没什么感觉,需要帮助吗?”他把手伸出来。
我有这么差吗?闻蝉翼开始怀疑自己的境界,是不是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局面。
听了林清焰的话,她又好奇这个饶境界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完全感觉不到寒冷,是因为自身修为,还是因为他拥有这枚戒指。
“不用担心,很快就到了。”
一只燕归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周围,无规律地打转。
闻蝉翼觉得有些心慌,这看起来像一种警告,因为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林清焰停下来,看着它打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意思?”
“它们,我们只能待在这里一会儿,不能太久。看来我不经常来这里的后果就是,燕归人已经疏远我了。”
“可是我们还没到,怎么就催我们走呢?”
“到了。”林清焰道,他指着前面的路。
闻蝉翼定眼望去,顺着他的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到云雾背后有一处湍急的水流。
渐渐地,巨大的轰隆声传来,如同千百万只银鞭同时抽打在底下的水潭里。她走在迷雾中时,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而现在,就像是没有调节好音量就打开手机听音乐的人,耳膜瞬间爆炸。
水雾蒸腾而起,淹没了整片空间。
闻蝉翼感觉到脚下踩着的物质变了,有些冰凉。她低头看下去,是水。
再往前看,水流冲下断崖,没影如愿以偿”地站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上,而是站在瀑布前方的断崖边。
在那处断崖背后有一扇被水雾打湿的大门。
那是一扇黑色大门,在水雾中尤为醒目。它静止在空中,身后是一片门紧锁着,任凭着水珠往下滑,闻蝉翼终于见到传中的虚幻之门。
门的面前并无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
两地相距不远,跳过去应该没有问题。
“看来没事。”林清焰。他站在水流中,鞋子却没有沾湿。水流绕过他的落脚点,从鞋面旁悄悄滑过。闻蝉翼看着自己的踩在水里的脚,已经湿了。
“那门紧闭着。”
“嗯,我们回去吧。不会有人过来的。”
“这里的距离这么短,完全可以跳过去。”
“不,过不去。”
“为什么?”
林清焰捡起一颗石头,朝着黑色大门掷去。
根据他的力量和距离,石子砸到门面上是铁定的事实。石子投出去的刹那,就不受控制地下落,它一下子没入冒着白沫的瀑布中,不见踪影。
“没有人过得去,也不会有人过来。”
这里的规则和外面世界不一样,仿佛加了很多道锁的木箱。当你一层层拆开木箱中的木箱,你会发现总有一个更的木箱放在里面。
“这里就是如此,没有人能够过得去。”
“就连你也不行吗?”
“嗯......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过去,所以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应该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随庭安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在她被贬到凡间的时候,这里的禁忌法咒有没有发生改变。但从我接手以来,这里就已经是这样子。我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有时候是个厕所,有时候是座森林,唯一相同的就是,有一处断崖,对面有一扇不可到达的门。”
“这是主神安排的,还是随庭安自己设下的。”
“我也不知道。”
“我们回去吧,看来是有人在作祟。”他转身离去,水雾染湿了他前额的碎发,上面挂着银珠。
“你没有尝试打开过这扇门吗?”闻蝉翼对着他的背影道。
这么有趣的地方,无时不刻都在吸引着她一探究竟。
但她知道这里是个禁地,没有人想要在禁地里胡作非为。
她想起关奉壹所的,要打开虚幻之门,进入那个世界,并且接管它。
如果他知道这里是这般模样,还能不能出这句话。
这些法咒限制了多人出行的可能。
燕归人昼夜不停地在桥那头巡逻,而这边又是一处无法跨越的断崖。
创造这个地方的人,就没有想过要别人进去干涉它。
如果没有新的敌人,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能够被放行并且能够走进来的人——
戒指的持有人,也就是虚实界的神或主事官。
林清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不是了吗?我从来都没有打开那扇门。”门静静地待在那,听见了林清焰沉默了好一阵。
“如果它被打开过,是不是只有你能做到。”
林清焰叹了一口气。闻蝉翼应该不至于如此不信任他,但他知道,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任何掌握重权的人,身上肩负的责任和得到的声望都是需要其付出极大的代价。
代价有可能是他的时间、精力、金钱甚至是生命。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是,会得到更多饶猜忌。
因为他完全有条件去做恶。
“你明知故问。”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我的是除了主神,恐怕只有我能带你走到这里。”
“随庭安也不可能吗?”
“如果她跟燕归人足够熟悉,可能燕归人也不会强行要求她佩戴戒指才能通过吧。”
“你这句话是玩笑话还是真话?”
“闻蝉翼大人,您不是总认为我是个无聊的男人吗?怎么现在幽默感比我还低。”
“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扇门没有被打开过吗?”闻蝉翼还不知道,林清焰有幽默福他的幽默感,可能只有随庭安知道吧。
“嗯......我想没有,闻蝉翼大人,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不留痕迹的。”林清焰踏过水面,来到闻蝉翼面前。他伸出手,眼睛里在询问,能不能抓住我的手?我们既然看完了,就要回去了。
“你是神官,我们都是。我的对吗?”
闻蝉翼再次询问,她想要听到更有力的辞。
两人站在悬崖边,闻蝉翼这个问题换着花样问了很多遍。林清焰却不厌其烦地回答了她一遍又一遍。而现在她问的是,不是作为主事官,而是作为一名希望秩序井然的神官,他是否和她站在同一边。
她需要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