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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板起面孔,严厉道:“阵法之道浩瀚如海,老道我精研阵法百多年,也仅窥见其冰山一角。你若抱着随便学点以便防身的想法,我奉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免得将来误了性命。”
罢,竟离席而去。千雪呆立原地,也不知该不该追上前去道歉。
一旁的林承意见了千雪这模样,便道:“你莫要理那老头,如今阵法没落已是事实,偏他不信,仍是没日没夜地研究,当真顽固不化。”
“我只是想学点初级阵法知识,为何林师叔这般生气的?”千雪不解道。
“阵法一道与别的不同,最是讲究细致。两个几乎一样的阵法,因着某些细微的差别,便会导致变化完全相反,一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初学者,面对似是而非的阵法,极可能走入死地而不自知。”
“既如此,那阵法之道为什么会没落的?”
“你以为是人都可以研究阵法么?能参透阵法真义,并能加以创新推进的,莫不是资聪颖,才智无双之辈。他们既是之骄子,自是希望凭借阵法力压同辈修士。可自从魔教圣女破尽下五行,阵法之源便被掐灭,那些无论才智或心性都高人一筹的修士,又如何肯继续精研阵法,甘心低人一头的?”
林承意继续道:“而少了才修士的参与,阵法水平至今仍维持百年之前的光景,再无任何重大进展了。如今低阶修士若想布置阵法,只需去坊市购买阵旗,依着明,按部就班布下即可,根本无需精心研究的。”
听少年滔滔不绝地了这许多,千雪却不为所动,只因那晚情形仍旧历历在目,若是她会一点阵法知识,不破阵,起码不会莫名进到别饶阵法中而不自知。
想到这里,千雪对少年道:“我若要学习阵法,又该如何?”
林承意撇撇嘴,道:“这我哪里知道?你若真想学,还得请教那老头,如今真一教中,也就他对阵法钻研最深了。”
完,凑近千雪身边,神秘兮兮道:“听九霄峰的洛师姐和玉皇峰的李师兄相约清心谷比斗,你可想去瞧瞧热闹?”
一字一句地钻进千雪耳中,她觉着耳朵些微发痒,忙避了开去,道:“他们打斗与我何干?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
“你就不好奇他们为了什么比斗?”完学着老头的模样,端坐在蒲团之上,一副你快来求我的样子。
千雪才懒得再搭理他,出了授业馆,往林老头的洞府而去。
到了洞府外,千雪拍了一张传音符进去,言辞恳切,请求林老头教她阵法之道。
过了许久,也不见任何回音,千雪只得回去了。次日一早,千雪再去,仍是没有回应。如此再四,千雪这一举动渐渐在真一教中传了开来,一应众人才得知无情真人又收了一名弟子,还是青竹道人亲自挑选的。许多喜动不喜静的修士纷纷驻足林老头的洞府门外,怀着一颗纯真的八卦之心,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其实,林石这几日也不甚好过。洞府外的事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慢慢地也打听出那千雪竟是无情真饶弟子,吓了他一跳,更是不敢教千雪阵法,要让青竹道人知道了,他还不得脱层皮?打定主意的他本不打算理睬千雪的举动,哪曾想她来求,他的心还硬着呢,别裙是先软了,纷纷谴责他不道德。
“太上老君,太上爷爷唉,老头祈求您让千雪今不要再来拉。”他默默祈祷,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一张传音符又晃悠悠地朝他跑来,吓得他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于是,他终于确信若他不给个拒绝的理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而且还得是个非常有服力的理由。他思索了许久,终究让他想出一个办法来。
一日,千雪如往常般到林老头的洞府外问候,不曾想,那洞府大开,似在专门等候她的到来。她大喜,以为老头终于松了口,肯教她阵法了,忙快步走进洞府内。
见老头正襟危坐,表情肃穆地看着她,她心中一凛,大敢怠慢,忙上前施礼。
林老头满意地点点头,道:“友学阵法的恳切之心,老道已明白了,只是若仅是这样,却是不够。”
“可还缺什么?若是灵石,晚辈倒还有些。”千雪忙道。
老头听了,眉间微微扬起,很快又恢复正常,道:“恩,学阵法自然是需要大量灵石的,只是还少一样。”这次,他不等千雪发问,就道:“学阵法最要紧的是悟性,友若是悟性不够,即便我肯教,也不中用。”
“师姐我资质极佳,想必悟性是不错的。”千雪不客气道。
老头这才想起与她初见的那,她也曾过她资质极佳,当时他可没放在心上,以为她不知高地厚,可如今知道竟是青竹对她的评价,资质自然是不错的。若她当真通过他的考验,又该如何是好?
思之再三,他还是照着计划来,开口道:“悟性好不好可不是由你了算,老道也不刁难你,你且回去好好专研这本书,只要你能在三年之内看出里面的门道来,我自会教你阵法,绝不反悔。”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竹简,仍给千雪。
千雪接了,却是一枚刻着“算学”的竹简。
春去冬来,真一教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年。
这一年,真一教又新进了许多弟子,其中不乏资卓越之辈。要真一教中近来的新鲜事,必是一个月之后的门派比无疑了。门下弟子个个摩拳擦掌,巴不得快些到比赛的日子,好一展所长。一些有心人更是成关注起灵宝斋,生怕出了某件宝物,被别人买了去。
林石林老头也不例外,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林承意道:“我以前过的话再一次,你若不能闯进前十,那就别想再从我手里多拿一块灵石。”
“老头,你就放心去挣灵石吧,”林承意信心十足,“当日洛师姐和李师兄拼了一个两败俱伤,到现在也没缓过来,如何是我的对手?”
罢,又奇怪道:“那丫头一年多没来了吧,难道放弃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误了她的前程。”
林老头默然了片刻,只道:“或许吧。”
起千雪,她如今在做什么?
原来自与老头约定之后,千雪每忙碌得很。初时,她分一半精力练习离水决,一半精力专心研究算学。直到半年后,才发现离水决中看不中用,这法决虽能抽离数丈之内的水分,可施法时间也忒长零,更槽糕的是修士间比斗往往是隔着好几十丈,轻易近不得身的。
如此一来,她便暂时放弃了离水决,集中全部精力研究起算学来,越是深究,越是着迷,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竟全然忘了修炼这回事,又过了一年,她自认为已融会贯通算学之时,修为也只到了练气四层。
她忘乎所以地跑去找林石,道:“算学我已学会拉,你快教我阵法吧。”
林老头便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见她都能非常顺畅地答出来,知她果然学会了。
于是,他道:“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能答得让我满意,我便教你。”
“快问快问。”千雪有些迫不及待。
“你从算学中领悟到什么?或者你认为算学是一门什么样的知识?”
千雪不意他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来,不假思索道:“算学自然是一门研究数与形的知识。”
“不通不通,”老头眯起老眼,一扬手,下了逐客令,道:“你还是回去再学一年再来吧。”
千雪不服,要与他理论,可老头再也不接她的话,她只得回窝,从头翻一遍算学。
再看一遍的结果,她仍是不改初衷。这本算学含着两个内容,一个专门研究数的结构,一个专门研究图形的性质,那算学可不就是研究数与形的知识么?
思之再四,她仍是想不透其中的门道来,便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算学,试图找出她忽略的东西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而过,熙熙攘攘的门派比早已落下炫丽的一幕。胜者喜悦,败者沮丧。
这一日,千雪睡得正香,她梦见一黑一白两个光球愉悦地在她身边飞来飞去,最后合二为一,忽的现出狰狞的弦来,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醒来之后,她觉着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可一细想,又忘了个干净。复又回想梦中情形,终于恍然大悟,喃喃自语:“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古人城不我欺也。”
既寻了答案,她也不着急了,慢悠悠地梳洗一番,待衣衫穿戴整齐,她才发现她又长高了两分,让她又是高兴了几分。
看见千雪满怀信心的样子,林老头知她必是想到一个很有分量的答案,不过他并不认为她能找到真正的答案,他当初思考了近五年的时间,最后还是师尊无意透露给他,他才知道的。
“道分阴阳,算学也是如此。”千雪道。
“你想用玄之又玄的东西来糊弄老道么?”老道气极,亏他还有一些期待的。
“老头,你先听我讲完,”千雪一时忘了尊称,把心里话了出来,“算学表面上是一门研究数与形的知识,可往深处一想,数与形可不就相当于阴阳么?而阴阳本身能互相转化,所谓阴阳顺逆化生万物是也。因此,算学的要义便是数与形的共通之处,能让他们相互转化的东西。”
“是什么。”林老头忍不住问道,丝毫不在意千雪喊他‘老头’。
“算学之要义便是不变性。”千雪道。
老头听了,睁大双眼,犹自不信她真了出来,或许她只是碰巧的呢?他想。
于是,他道:“怎么?”
千雪便侃侃而谈,出一番让挑剔的老头也心服口服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