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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落雨没有食言,他真的让那个伤害邻五临舒的西北军士后悔活在世上。
最后,那个强壮如蛮牛的壮汉在监狱中自杀了。
而竹落雨仅仅用了一指甲大的粉红色毒药。
本来西北之行结束后,按照计划,秦蝗人还要前往东北,再由东北前往与东宫国接壤的边境视察慰问。
但由于某种原因,剩下的行程全部取消了,有传言称是因为东北方的乐羊国有所动作,局势十分紧张。
七后,西北要塞外的官道之上,嫡公主秦凰拉着穆萧萧的手,眼睛里面泛着不舍。
“妹妹,你真的不和我一同回去?”
穆萧萧轻轻点头道:“我想在西北待上一阵子,昊京城虽大,但是太闷了。而且,我至少也要和我二叔道个别。”
秦荒手握得更紧了,羡慕地道:“真羡慕穆妹妹可以如此潇洒自由,生在帝王家,很多事身不由己,若我不是公主,还真想在这西北的辽阔大地之上好好游玩一番。”
到这里,秦凰又问道:“穆将军知道你留在这里的决定吗?”
穆萧萧摇头道:“我还没有告诉他,不过这里有我二叔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秦凰笑道:“这是自然,手握半支雪狼卫,在西北恐怕没人敢惹你。”
穆萧萧最终选择留在了西北,这其中有很多原因。
回到昊京城后她便不得不面对与孟琅的婚姻,留在西北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另外穆萧萧已经决定要随着竹落雨去一趟北方,与第五临舒一起帮着竹落雨找到那株明月花。
还有一个穆萧萧没办法否定原因是,她想再见一见陈惜命。
虽然对于生出这个念头,穆萧萧自己都觉得荒唐。
但这个想法却真真切切地充斥着她的内心。
女饶直觉有时候真的特别可怕。
冥冥之中,穆萧萧有一个想法一直回荡在内心中,挥之不去。
也许这一次不与陈惜命见上一面,那以后或许便再也见不到了。
若是这次自己就这样回了昊京城,那自己仿佛将会错过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秦凰再次与穆萧萧寒暄一番,便乘坐马车而去,随行保护的是西北军中最精锐的骑兵。
望着滚滚烟尘消失在官道之上,穆萧萧轻叹道:“爹爹,原谅女儿。”
身后传来竹落雨的声音:“萧萧,你不必随我去北方找明月花的。”
穆萧萧转过头,满脸笑意道:“谁要陪你找明月花了,我是去保护我临舒妹妹,和你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起,我不放心。”
完话,穆萧萧便拉着临舒一起向西北要塞而去。
竹落雨莞尔一笑,突然喊了一声:“萧萧。”
“怎么了?”
“若此行我能活着回来,我竹落雨欠你一命。”着话竹落雨手握折扇,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
穆萧萧盯着竹落雨的身影,笑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了,真想感谢我先请我吃一只烤黄羊吧。”
“好,只要你能吃得下,我可以将整个西北要塞的黄羊烤来给你吃。”
穆萧萧看着竹落雨笑道:“你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郎中了。”
竹落雨摇着折扇与穆萧萧一同向着西北要塞而去。
三人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日晒三竿,回到驿馆之时,却发现驿馆门口的石阶上竟然坐着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孟琅,你……你怎么回来了?”穆萧萧震惊地大喊道。
孟琅腾得站了起来,撇嘴道:“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你们俩背着我去哪了?”
“你管不着!”穆萧萧哼了一声道。
孟琅气得用手指指着穆萧萧,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竹落雨也疑惑地问道:“孟兄你?”
孟琅摆了摆手:“自然是回来保护你不被穆萧萧那个女魔头欺负的。”
穆萧萧伸手就要打孟琅,而孟琅却直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脸给凑了上去。
“真服了你了!”穆萧萧气得一甩手:“死猪不怕开水烫。”
“谁死了都不怕开水烫,能不能别总欺负猪?”孟琅挑着眉毛。
穆萧萧双手叉腰气道:“猪是你家亲戚啊,你这么维护猪?”
“猪是我未婚妻!”
“你……”
竹落雨在一旁看得已经乐不可支了,眼看两人似乎就要动手打起来的样子,竹落雨赶忙:“好了,孟兄到底为何回来啊?”
孟琅不再理会在一旁噘嘴生气的穆萧萧,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大黑山之北乃是真正的虎狼之地,除了那些剽悍的草原人之外,其它的危险更是层出不穷!”
“我知道你竹落雨功夫好,但是就凭你一个人,带着这么两个累赘,别找到明月花了,恐怕连下个月十五的月亮都看不见。”
穆萧萧立刻气恼道:“你谁是累赘?”
孟琅却依然看着竹落雨摊手道:“你看,有人心虚了吧?”
竹落雨笑了笑拱手:“这么孟兄真的是回来保护我的了,竹某多谢。”
“不客气,我这人就这么善良,顺便……也保护一下别人,免得我家老爷子回去我薄情寡义。”
“我才不用你保护!”穆萧萧气呼呼地道。
孟琅则立刻道:“少爷我的是保护临舒妹妹。”着竟然要去捏第五临舒的脸蛋。
穆萧萧啪得将孟琅的手打落,怒道:“别动手动脚的。”
孟琅立刻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咳咳,习惯了。”随后看到竹落雨玩味的笑容,马上换了一副模样,得意地道:“你看,没过门呢就这么爱吃醋……”
当夜,穆萧萧独自坐在驿馆房间的窗边,望着空中三三两两的星星,还有那一弯月牙。
月如钩,珠似泪。
穆萧萧抱着双腿心中充满了复杂,手中紧紧攥着半张纯白色的面具。
“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我才认识二……他不久,可是却总觉得我们好像早该认识一样。”穆萧萧喃喃自语。
将手中的面具举到面前,月光从面具的眼睛处洒进屋内,洒在穆萧萧的脸上。
“也不知道二叔现在在做什么?”
床榻上,第五临舒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月光下穆萧萧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异样,随后又缓缓睡去。
大秦国的西北常年风沙不断,入夜之后夜风更凉,乃是真正的苦寒之地。
但由于有着大黑山脉的阻隔,使得寒风沙尘很少吹进大黑山之北,所以在大黑山之外才有一片广袤的草原存在。
此刻草原之上凉风习习,月明星稀。
陈惜命独自坐在山岗之上,一身银甲,一袭白袍。
身后的披风已经送给了穆萧萧,之后便再也没有穿过另一件披风。
陈惜命怔怔地望着空中的银钩,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的陈惜命脸上只戴着半张面具。
冰冷英俊的面容之上竟然少有地泛着一缕惆怅。
外界传言陈惜命是进入草原调查公主遇袭的真相,但其实这并不是他进入草原的真正原因。
对于真相是什么,陈惜命从不关心,也不想调查,因为真相往往触目惊心,那枚玉王亲卫的戒指此刻还静静地躺在陈惜命的钱袋郑
草原人有自己信奉的神明,每一个部落中都有一位负责与神明沟通的巫者,类似于秦国的国师。
草原上的巫者一直都被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传言巫者中巫术通者可窥探命。
陈惜命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去寻找一位他多年前遇到的老巫者。
那是一个独眼的老人,相传他年轻时窥探命而被神明收走了一只眼睛。
对于这些陈惜命原本是不信的,他一贯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银枪,命运什么的,若是不遂心意,大不了一枪挑碎便是。
但最近他原本平静如南海水,坚硬如万载冰的内心却突然出现了无数的波动,久久不息。
这十七年间,虽然他一直追寻自己消失的过去,但却从为如最近这般渴望过。
过去他的心中除了自己,只有陈陈,但最近却总有一道身影在其心中时隐时现,既清晰又模糊。
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日的醉花涧楼下开始的。
那一日,一个从而降的少女砸落了他的面具。
……
陈惜命找到那位老巫者的时候,那位巫者已经奄奄一息,生命的烛火已经即将燃烧殆尽。
那日的情景陈惜命还记得。
陈惜命在那个部落草原饶敬畏注视下缓缓走进了巫者的帐篷。
帐篷之中拉着布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但却难以掩盖老巫者那璀璨如星的独目。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老巫者的声音仿佛一阵清风便会吹碎一般。
陈惜命淡淡地嗯了一声,刚想问什么,老巫者却艰难地摆了摆手,道:“机不可泄,想知道什么便自己去经历吧。”
陈惜命皱眉,老巫者坚持着等待自己就是为了和自己一句:机不可泄露?
突然老巫者的独目中隐隐绽放出一道蓝光,许久之后才出了最后一句话:“地是个圆,人生是个圈,往事随风也终将被吹回原点……”
随后老巫者的胸膛便再也没有起伏过。
陈惜命面无表情,缓缓走到窗边,拉起了布帘,让窗外的阳光照进了昏暗的帐篷内。
阳光照在老巫者的脸上,安静而祥和。
陈惜命对着老巫者深深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