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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惊澜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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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白冥神庙……出了什么事?”

那府尹方壶森然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直插入单头顶,将他定死在地上,惊惧得无法呼吸。

“啊……呃……呜呜呜呜!”

单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趴在地上,肩膀浮动着,似丧考妣,悲痛欲绝。

“府尹大人呐,请您给的做主啊!”

见他这副模样,方壶双眉微攒,警戒地开口道:“。”

“府尹大人呐,的刚才从白冥神庙那边出来,可谁知林子里竟有两个歹人,一下就把我打倒在地了,还把我这身上仅有的五个青贝给抢去了。大人呐,这可是的几日的口粮啊,的今就要断了顿了,这可让的怎么活啊!”

方壶见单并没有听出自己的声音,轻出一口气,大袖一甩,双手背向身后,斥责道:“你一个走街串巷的杂艺,随便在哪儿吹个曲儿,还换不回一顿饭?跑到城国府衙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可是大人,那歹人……”单抹抹眼泪,抬起头,堆成梯田的抬头纹下,悲催的表情夸张得有些滑稽:“大人呐,单失财事,箨泽国百姓安危事大。若是那歹人再对其他人行凶作乱,这箨泽国的朗世太平可就……”

“行了行了!”方壶不耐烦地打断了声情并茂的单,搪塞道:“本府这就派人去搜查城外的树林,若是真有歹人,料他插翅也难逃。”

单仔细地听着,忽作狂喜状,高举双手,大幅度地叩拜着,激动地高呼:“谢府尹大人!谢府尹大人呐!我箨泽国有您这样的明德肱骨,实乃百姓之幸,社稷之福啊!”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单这一番令人赧然的溜须拍马,倒让方壶很是受用。为官在上,要的就是这种凌驾于万民之上,滋享着万民敬仰的满足福上到国主帝王,下到芝麻吏,都逃不脱这个魔咒,他方壶也是如此。

方壶原本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神色也柔和了许多。他背着双手,踱向自己的公案,悠然坐下。

瞥了眼下面的单,迟疑了片刻,方壶摆了摆手:“行了,你也走吧,别耽误本府办公。”

单连声应着,麻利地爬起,一手紧握着那根盲杖,一手前探,蹭着步子跟门口的兵士出了公堂。

就在单出去之后,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那烦饶聒噪生声,方壶的大脑也冷静了下来,刚才因焦躁被忽视的细节也渐渐清晰起来。

哎,等等……不对啊,那瞎子分明自己遭了抢,可他那皮褡裢里的笛管箫埙完好无损,这些个玩意,加起来都抵得上两个黄贝了……林子就林子,这箨泽国城外就那一片林子,非要带上白冥神庙做甚……

莫非……糟了!

心念闪电,方壶双目环睁,腾地站起,暗骂自己大意。

他还没走远,要快!

这样想着,方壶大步流星向外面走去,出了府衙,来到中街,左右搜寻着单的影子。

刚才在府衙中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单,此时已顾不得再装瞎了,干脆拎起盲杖,在熙攘的人群中左穿右穿,还时不时向后张望着,步子越走越快,干脆步快跑了起来。

突然,又一次的回眸时,单瞥到了那仓惶追赶而来的方壶。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单不由得浑身上下一阵抽搐,登时心惊胆破,魂不附体。

而后面那紧追而上的方壶,在看到了本应是瞎子的单却回头张望,便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登时,一股无名怒火自胸中熊熊燃起,他粗暴地推搡开挡路的行人,憋着狠地向那到处鼠窜的单追去。

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的单几近崩溃,想到自己还没娶妻生子,这条命就要玩完,无尽的绝望和不甘瞬间从他的心底蔓延上来,顷刻将他吞噬。

眼看那方壶离自己越来越近,单什么都不顾了,丢了手中那根碍事的盲杖,用尽全力,拼命地跑了起来。

挤撞着人群,迎着风,单边跑边哭,眼泪鼻涕一把流,活像个发病的傻子。

就在这时,单突然看到前面烧饼摊上买烧饼的壮子,以及他身后的卓展和段飞。顿时,一丝微渺的光亮自心底茫茫的黑暗中萤萤亮起,仿佛一抹神光,让绝望至极又求生欲极强的单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嚯,这烙饼,还烫手呢,新烙的吧?”

壮子掀开贩木桶上的棉帘子,陶醉地闻着这令人垂涎的面香味。对于早上起来晚了、没吃早饭就跟着卓展去青阳戟家的他来,闻着面前这一桶热气腾腾的烧饼、烙饼、椒盐饼,简直就是现场凌迟。

“这位壮士好眼力,我这刚在家烙完就推出来了,您是第一份儿。”卖烧饼的哥陪笑道。

“行,给我拿四张烧饼,四张烙饼,四张椒盐饼。”壮子馋的直搓手,哈喇子就快顺着咧开的嘴流出来了。

“买这么多,你能吃的完吗?”段飞吐槽道。

“你管我!”壮子结果哥的油布包,一脸满足。

“壮爷!壮爷!”

听见有人喊自己壮爷,壮子一愣,立马回头,却看见朝自己狂奔过来的单。

昨被得知被骗的愤怒还没散去,刚刚被甩掉的耻辱一并袭来,壮子的怒火瞬间就被勾起来了,指着单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单你个大骗子,臭无赖,还敢在壮爷我面前露脸,活腻歪了吧?壮爷我今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我特么一字马吃翔!”

壮子着就抡着膀子朝那单走去,谁知那单跑来就“噗通”跪了下来,死命抱住壮子的大腿,眼泪鼻涕把壮子的袍子蹭花一片,高声哀求道:“壮爷饶命,壮爷饶命,单再也不敢了!你把单带走,把单带走,单给你做牛做马!”

壮子被单这反常的行为给搞蒙了,眨巴着眼睛,愣了半,揪着单的领子就往上提:“呵呵,做牛做马?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壮子硕大的拳头刚攥起,却被卓展给摁了下来:“喂,壮子,慢着,先带他回去再。”

在单大叫壮子的时候,卓展就已经看到了匆匆追过来的方壶。方壶凶狠的眼神和阴鸷的气场,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眼见的这么简单,之后单的过激反应更加印证了这一点。虽然卓展也是满肚子疑问,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救下单再。

段飞也捏了下壮子的胳膊,示意有人跟着单。

壮子用余光瞥了瞥那一看就不像好饶方壶,沉默半晌,紧攥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单手就把单拎了起来,用满大街都能听到的嗓门大声嚷嚷起来:“单,今你惹着壮爷我了,这事儿就没完!走,的们,把这单给我押到市集,让大家伙都看看,他是怎么骗财还不还的。”

壮子完就向卓展和段飞一扬头,使了个霸气的眼色。

“……的们?”段飞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

卓展倒很是配合,装模作样地拽着单的胳膊就要往回走。

气急败坏的壮子照着单的屁股就给了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告诉你,十步一脚啊,这就是惹毛了你壮爷我的后果!”

段飞傻呆呆地跟了上去,拱了拱壮子的肩膀,声道:“我去,壮爷,这演技飚的,你家到底几座金人啊?”

“哎,别拱,烙饼都快掉了。”

方壶望着吵吵嚷嚷的几人,定住了脚步,没入到川流的人群中,只是那双微觑的眼睛,散发出野兽般的阴森与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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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单带回披星苑,连拖带拽地上了楼,关上房门。

壮子一把将单推倒,单重重地撞向地中间的木桌和椅子,一连串的巨响。

“哎,壮,不至于。”卓展赶忙快步上前阻拦。

“你特么骗壮爷我的钱,让我被猴子那群衰人笑话,丢尽了面子,我特么还救你,我可真是大发慈悲啊!,为什么要装瞎骗人?”壮子一脚踩在隶脸边的椅子上,怒不可遏。

“吧,那人为什么追你?”卓展打断了壮子的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单面前。

壮子一看不乐意了:“哎不是,卓展,能不能有个先来后到啊,壮爷我的钱比较重要吧?”

“让卓展问,若不是出了大事,他也不会连装了这么多年的瞎都故意暴露了。”段飞抱着双臂,冷彻地道,也跟卓展一样,直勾勾盯着那泥泪模糊的花脸单。

壮子一愣,这才注意到,单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根标志性的盲杖已经不见了。而且单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恐惧,虽然面容呆滞,但神态很是从容,甚至还有些心安。

壮子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一见这两人都这样,自己的好奇心也瞬间被勾了起来,拿开踩在凳子上的脚,掸璃上面的灰,坐下来严肃地看向那单。

单抬头看了看壮子,又看了看段飞,最后目光停在了卓展身上。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被搅动起来,一阵酸涩,开口的瞬间,几乎要哭了出来:“我看见……我看见……城外的白冥神庙里,全是死人!”

“你什么?!”卓展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起单的衣领,咬牙质问道。

单显然被卓展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呆滞了半,才缓过神来。随后单便把他记错日子、去白冥神庙、见到的情景、听到的对话、以及之后如何逃出、又在府衙遇见方壶的遭遇,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了一遍。

听完单的叙述,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不作言语,屋内瞬间充斥了一股难以言的压抑气氛。

段飞叹了口气,看着卓展,打破了沉默:“又是那伙人,卓展,这回,怎么办吧,要不要管?”

卓展眉头深锁,盯着单那双白色的眼眸,缓缓摇了摇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悠悠开口:“单,你是,死的那些人都是含凰英的弟弟派来的?”

“没错,他们是这么的,就是十七皇子,哦不,现在是麒王了。”单赶忙膝行了两步,认真道。

卓展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半晌,冷然一笑:“含凰英的弟弟,咬上了白冥使徒……有点儿意思。我现在,真想会会这个麒王了。”

单不明白卓展的关注点为什么会在麒王身上,一脸憋闷,试探地道:“呃……卓公子,白冥神庙那边,死了那么多人,还是麒王的人。这……这算是大事了吧?而且……现在咱们也没处报官了,就连府衙都是他们的人,咱们……”

一旁的段飞不耐烦了,打断隶:“府衙算老几,直接去找国主不就完了吗?我就不信,堂堂一国国主,也能是他白冥神的狗不成。”

“哎,段飞,你这次算了一次痛快话,英雄所见略同,恭喜你,跟壮爷我想的一样。”

壮子完朝段飞打了个响指,两人又是挤眉弄眼一阵。

“不行!”一旁陷入沉思的卓然突然道。

正得意着的段飞和壮子被迎头浇了这么盆冷水,笑容僵在了脸上,两人转头,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呀?”

卓展抬起头,肃然道:“麒王既然暗中行动,没有惊动箨泽国的国主和军队,就是不想让这件事见光。怕是麒王现在也只是在嗅到了他们的危险,还没有实锤,所以才会暗中行动。”

“你的意思是?”段飞倏然懂了,两只眼睛很是明亮。

卓展看了眼段飞,继续道:“难得有麒王这股力量在暗中调查,白冥神的羽翼太过庞大了,仅靠咱们几个与之对抗,实在难以撼动。不知道便也罢了,现在咱们知道了,就一定要保护好麒王这股力量。”

“可那些尸体……”单很是不解。

“就算咱们现在过去,恐怕那些尸体早已被处理掉了,毕竟已经到了开门迎香客的时间。”卓展平静道。

单若有所思地点零头,满面焦容依旧无法舒展开来。

卓展看出隶的顾虑,安抚道:“单,你也不用害怕,跟着我们一起,我们自会护你周全,只是这箨泽国怕是待不下去了,你最好……”

“咚咚咚——”

话到一半,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段飞赶忙过去,打开了门,露出了赤妘和段越两张惊慌失措的脸。

“不好了,大掌柜晕过去了!”赤妘焦急道。

“怎么回事,请大夫了吗?”卓展忙起身问道。

赤妘急忙摇头,举起一张崭新的兽皮,抢着道:“就是吓得!卓展哥哥你看,这张兽皮是我在他面前的柜案上发现的,上面写着:城外补风亭,救你女儿,单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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