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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给这哥上一碗馄饨。”
放下我最后的四枚铜板,我朝哥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馄饨店。
迎面正好吹来一阵寒风,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仙圣这地方太冷了,听闻西洲好些,西洲四季并不鲜明,温差也。
海边正好逢上有船家去七阳,我寻找了一会儿,并没有见着渡河公,船家催着,便裹紧披风上了船。
那海上冷得可怕,我不得不整个人缩作一团,裹得紧紧的,连脸都挡的严严实实的,惹得船家一阵笑话。
“这位先生实在夸张了些,今年冬可是最暖的冬了,前几年那海面都是冻住的,今年啊,真的不冷。”
我从披风帽子缝隙间朝外看去,想了想也是,今年我还没怎么遇见过大雪,不过冷的感觉却是真的。
这么想着,又裹紧了一些。
“哈哈,到底是读书人。”船家又一阵大笑,转头撑着船哼起了曲。
大概是一路都在冷得颤抖,所以居然没有晕船,付了船家钱便哆嗦着转身离开。
“先生上岸去找家店喝些鸡汤暖暖,也补一补,脸色太差了。”
“好嘞。”我顺口道:“谢谢您嘞。”
又惹的船家笑话好一阵。
但我感觉西洲也不是很暖和,路上实在冷,给路边店家买了个火炉捧着好不容易才走到代千安那客栈。
这会儿傍晚,客栈亮着灯,门却紧闭着,我左右捣鼓了一会儿腾出一只手扯下帽子敲了敲门。
“谁?”
听着声音不熟,是个陌生男子的,话间门已经被他打开了,扑面而来一股子暖风,我却禁不纵狠打了个哆嗦,颤抖着朝那人看去。
来人约莫二十岁左右年纪,一双眼亮得很,就像?像猫,对,就是猫那样亮幽幽的一双眼。
他穿的一身带着浅浅光亮的黑色,头发有些乱,看起来毛茸茸的,让人很想抬手给他顺一顺。
不知是不是我冻了一脸色有些差吓到了他还是怎么的,这炔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开口。
“鬼?”
……
我抱紧火炉,寻思着这人是怎么看出来我的,莫非他阴阳眼?
“颜玉,谁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的同时这位名叫颜玉的男子也被微微推开,随后见到的便是熟悉的脸。
“南鱼?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像个鬼一样?”
我……
“进来进来,再搁这儿吹一会儿你就真的快没了。”代千安一把将我扯进屋,又抬手推了推那位还发愣的少年,“关门啊,冷死了。”
颜玉回过神,又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将门关上。
“啧啧啧。”代千安一面给我取下披风,一面又拉着我坐到火炉旁边,抬手还搓了搓我的脸。
“你这是去挖冰回来?得喝点酒去去寒,正好,我最近刚酿了葡萄酒,尝一尝。”
我真恨不得贴到那火炉上,转头看着颜玉消失的地方问道:“这是?你请的伙计?”
“我哪儿有钱?”代千安摆摆手,“三个月前,去仙圣进货的时候路边捡的,受了伤,我给送医馆去了,救他好多钱呢,他没钱还债,就来给我当帮手了。”
“可。”我朝她竖了个拇指,“看着挺精神。”
代千安愣了一会儿,抬手拍掉我的手,“你话怎么和后面巷子里那些大娘一样一样的,对了,你等等,我叫他给你备些热水先洗个澡去去寒。”
完她便起身去喊颜玉了,不一会儿颜玉匆匆赶来,没等她开口,指了指客栈后面的屋子道:“热水备好了,姜汤也在熬了,酒温着的,待会儿先吃些叉垫肚子再喝。”
这下,代千安和我一起愣住了。
那屋子里暖的不像话,火炉就放了好几个,我连声叹气,这要是被代千安知道,颜玉怕是得被骂死。
不过,为什么?
同样被这等迷惑行为震惊的还有代千安,她目瞪口呆的看颜玉收拾了碗筷端上来温好的酒,终于拦住了颜玉问道:“吧?怎么回事?平常那些人来你可是正眼都不带瞧的。”
颜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端着酒杯震惊于代千安如此直接的我,然后他猝不及防的跪在地上,重重给我磕了个头,“恩人!”
我登时手一滑,没端住杯子,酒洒了一桌子,杯子也噔噔噔噔滚到了颜玉面前。
颜玉捡起杯子站起身走过来,拿东西擦了擦桌子,还不忘给我又倒满了一杯酒。
“我?和你?见过?”我诧异道:“你是不是记错了?代老板才救过你。”
颜玉摇摇头,坚定道:“你和千安都救过我,但是不一样,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这是什么操作?
我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看着仰头直接一坛酒下肚的代千安。
“姐妹?代老板?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救过谁,他一准儿认错了。”
代千安转头又拎过一坛,给我倒了一杯,眼神也瞧我,脚有踢着桌子。
“认错不认错他心里还没个数?他平常见谁都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两银子的模样,今儿个我才知道,他原来还这般会为人着想呢。”
她这一完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接,莫名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南鱼,颜玉这人,挺好的。”
……
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伸手拿过她那一坛酒,仰头一口气全喝了,恍惚间觉得没什么意思,喝的这么多,也不会有人拦着。
“姑娘诶,你呀,你那点心思,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你闻着味儿了吗?还有,那颜玉对你,我也看的真切,你喝酒他那眉皱着呢。”
我起身越过她又拿了一坛酒,掀开盖子一一股脑儿都喝下去了,喝完是有些晕乎,晃悠着又坐回去,趴在桌上看着她笑道:“我喝酒时皱眉的那个人,还等着我去找他呢。”
代千安朝我笑了笑,她:“南鱼,酒不能这么喝的,容易醉。”
酒意一瞬间过了,我又感觉有些冷,抱过一个火炉绻在桌边发呆。
我倒真想我醉了。
最后我还是棕了我二楼那个房间,代千安和颜玉放了好几个火炉,又给我多加了好几床被子才关门离开。
我推开窗,我离开时种在这处的那些花被冬风吹的恹恹的,我吹着风冷静了一会儿,才一盆盆将它们搬到了火炉边上。
辛辛苦苦种的花,可别给我都冷死了。
关上窗坐在那花中间,我掐了一道符隐进门里,这才拿出布袋,掏出里面的刀。
从脖间将那半块玉摘下来时火炉烧得正旺,所以感觉屋里暖和极了,我拿起刀,很轻很快的在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
刚才还病恹恹的花朵瞬间抖擞着直立起来,寻着血的味道,攀上我的手指,花瓣拂拭着我的手指,贪婪的舔舐着那红色的血。
与此同时,玉发着光,将花朵周围散出的黑气都汇聚起来,一点点,吞噬。
西洲,真的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