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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用手轻轻的摸摸衣服,心里真的很难受,穿这身衣服的是自己,可住到寒世民心里的却另有其人。答应嫁过来是迫于无奈,嫁的人又不喜欢自己,两人互相不对眼,这亲成的真的有意思吗?
出尘都不知道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午时刚过,寒元吉通知的宾客开始陆续的提着礼物上门来贺喜吃酒,一直要等到黄昏的时候观完礼才算完事。这时成亲,迎亲一般都是黄昏时才开始,所以以后才桨结婚”,“婚”就是“黄昏”的意思。
出尘也被窦夫人吩咐寒元吉带着去往柴绍的府邸,晚上的时候寒世民要到那里去迎娶。
末末看着府门口一下子人就多了起来,而且都是达官贵人,笑意盈盈的前来,心中有些好奇了,忍不住往前凑凑想听听些什么。正在这时,不远处街道入口那边一阵尘土飞扬,七八骑快马风驰电掣般奔着府门就跑了过来。
道旁的人们赶紧退避,就这样都有两个贩摊子被撞到。马上之人根本没有停留,后边的人随手一把铜钱撒了出去,口中大喊:“唐国公急事,自己去看病吧!”声音刚落,人已经在百步开外。人们这才知道是国公回来了。
寒渊到洛阳给越王过完寿辰,刚刚回去,便收到了寒世民的书信,得知寒世民在晋阳,寒渊很开心,儿子没有出事,但看完信后就大惊,夫人不行了!这是晴霹雳,一下子寒渊便跌坐到凳子上。
自从寒渊娶了窦夫人,两人便相濡以沫,风风雨雨二十几年,他在外打拼,窦夫人在家里坐镇,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樱窦夫人不但治家有方,而且心思缜密,又有胆识,很多大事,他都要和窦夫人商议着办。可以没有窦夫人,他寒渊也走不到今。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寒渊一下措手不及,赶紧把寒建成和柴绍叫了过来,告诉他们要马上赶回去。寒建成也傻了,母亲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病危。来不及多三人带来几名亲兵,安顿了走后的事情,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三时间,换马不换人,终于在午时赶了回来。
到了府门口,几人就愣住了。不是病危吗?怎么挂起了红灯笼,还有红联,这是办喜事啊!看着门口很多官员都过来给寒渊见礼,他也不能多什么,一一回礼后,赶紧往家里走去。
一进门就问管家怎么回事,当得知寒世民要成亲时,还是愣了许久,不过没时间这些,快步去看窦夫人。
一进屋中,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寒渊心如刀绞,紧走几步便到了榻前。
“夫人,我回来了,你怎么样?”寒渊急切的问道。
“老爷!”窦夫人笑意盈盈的看看寒渊,心里终于踏实了。
“夫人,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寒渊还是接受不了事实。
窦夫人扶着寒渊,艰难的坐起来笑着道:“老爷,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老爷待我还是像刚成亲时那样,是我的福气啊。”看看身后的儿子和女婿,道:“你们先出去找世民吧,他今日成亲,你们也帮着他点儿,我和你爹会儿话!”
俩人看看父亲,扣头施礼转身出去了。
“老爷,我知道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自己今后要好好的,不要给我守丧了,早点再娶上一房,省的晚上孤灯难眠!”窦夫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寒渊。
“夫人!”寒渊开始哽咽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当日的铁娘子,今却躺在这里,等着生命的结束。
“老爷,听我完。”窦夫人打断寒渊的话继续道:“几个孩子中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元吉,你要好好的看着他,不要让他给你的大事添乱。不管以后怎样,切记告诉他们,兄弟不要相残!记住杨广的教训!”
寒渊点点头,忍着泪水没有落下来。
窦夫人轻轻的摸摸寒渊的脸颊,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闭着眼,享受这最后的幸福。
末末终于知道寒府里要干什么了,一阵恍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倔强的等在门口,要亲眼看看负心人是怎样的嘴脸。
过府的宾客越来越多,午时的大宴也正式开始了。
寒渊从屋中出来,也没换衣服,直接到了前厅,看看宾客们,大声道:“内子身染重疾,渊也是刚刚赶回,有怠慢之处,多多包涵了。今日酒宴是为我那儿子成亲所备,大家尽情享用,无需拘束。”
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在下还有事情,就不陪大家了,建成、柴绍你们留下,陪好各位叔叔伯伯。”
“国公客气了!”、“国公请自便!”宾客也喝了一杯,大家又热闹起来。
寒渊转身去找寒世民,他要问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到寒渊,寒世民直接跪下,泣不成声道:“父亲,都怪孩儿,都怪孩儿啊!”
寒渊扶他起来,有些心疼的问道:“世民不哭,告诉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世民呜咽着将他受伤后的事情了一遍,到窦夫人生气重病时,再次嚎啕大哭。压抑了几的情绪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所有的内疚、不舍、后悔、委屈统统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寒渊没有制止他,这也是一种发泄,哭完会好很多。
好一会儿后,寒世民总算平静了下来,寒渊道:“这些事不能怪你,郎中都了,你娘的病早就有了,只是现在发作起来,你不用内疚了。先你成亲的事情,尘儿回来了?”
“恩!”寒世民又将张出尘刺杀杨广之后的事情了一遍,倒是把寒渊惊呆了,这个干女儿现在居然这样厉害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成亲后还要娶那个民间女子吗?”寒渊问道。
“爹,其实孩儿是真心喜欢末末的,只是娘她……”寒世民没有下去。
寒渊摇摇头道:“世民啊?你还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你娘比你考虑的周全!你该听你娘的!”
“可是……”寒世民想在最后再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永远都不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要不然很快就被其他家族吞并了!”寒渊语重心长的道。
“要想让家族立于不败之地,靠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我们需要各个势力的支持,需要不断的有人加入,你明白吗?”寒渊看着寒世民的眼睛。
“爹,我明白,但娶了末末又不影响什么?”寒世民不清楚这些事情和末末有什么关系。
寒渊摇摇头道:“看来你只是了解了皮毛,并不知道关键啊!”
他站起身,拉开门看看外面,又关住道:“杨广现在巴不得我们这样的世家,早早的就土崩瓦解,那样他就能安心的坐他的龙椅了,难道我们自己还要帮他忙吗?”
又走回去坐下道:“现在黄河以北就有七姓十家的士族,更不要江南还有零星许多豪门,这些才是杨广心中最忌惮的。你知道他为什么重用寒博吗?那是因为寒博可以帮着他对付我们这样的世家,帮他稳固他的江山。”
寒世民点点头若有所悟。
“不让你娶平民女子,是豪门之间默认的规矩,是互相间联姻的根本。凡七姓十家,不得自为婚,这就是原因,这下你明白了吗?”寒渊意味深长的看看寒世民。
寒世民叹口气,想了想道:“爹,孩儿明白了,也想通了,多谢爹爹开导。”
“恩!”寒渊点点头,对寒世民的态度相当满意。
望着寒府门内的喜庆,末末呆呆的坐在街边的石阶上,心中有不出的难受。看着这一切,一定都是真的了。寒世民忘记帘初的承诺,忘记了往日的情分,就这样丢下了她。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丑,傻傻的在这里等待着美好的开始,却没有看到面具后的虚伪和真实。她不是个认命的人,没有亲眼看到绝不放弃,不仅是为了那份心里的坚守,更是为了一口胸中的气。
色渐晚,府中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就像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随着风不断的晃动着。末末眼中没有了最初的温柔和期盼,多了一份决绝和坚定,她就要等到寒世民出来的那一刻,亲口问问这个当初着甜言蜜语的男子,现在还记得她吗?
随着一阵锣声,国公府大门洞开,从里面出来两队红衣家丁,抬着许多木箱,敲打着往街上走来。
周围许多人家也开了大门,大人孩子们也纷纷涌出来,看看这国公府娶亲的盛事。寒世民披红挂彩,带着两翅黑纱秀元冠,骑着玲珑踏雪马,慢慢的走了出来。
那一刻末末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呆呆的望着这个自己苦苦找寻的男子,傻傻的站在人群里。任由身边的人推搡着,随着人群走了过去。
寒世民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没有任何欢喜。这身行头再艳丽,也遮不滓灰的心情。
柴绍的府邸并不远,但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他娶亲,队伍还是要绕城一周才过去。国公府公子娶亲,排场一定要有的。
五十来箱聘礼,几百饶迎亲队伍,足足有一里多长。百姓们也都很给面子的出来捧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这才到了柴绍府里。
出尘早就被丫鬟们打扮起来,对着铜镜看看自己的妆容,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个多年未见之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生就是这样,玩笑总是在你不需要的时候登场,给你根本笑不出来的故事,然后还得叫你强颜欢笑。
门外吵吵嚷嚷,柴绍府里的客人们都被当做女方的亲属,在那里拦着寒世民作催妆诗、拦门诗,出尘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丫鬟们叫嚷着,拉着她出门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刻真的到了。
走出屋门,盖上盖头,耳畔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伴着一些起哄的声音,出尘忽然觉得好恶心。
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儿戏,却偏偏弄的这么隆重,到底是他们在骗人,还是大家在骗他们,为什么人人都是那么开心,只有自己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上了马车,渐渐离开柴绍府,周围的声音才算少了一些。出尘讨厌盖头堵住视线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安全感,反正在车里,索性拿了下来,透过车窗的缝隙,往外看着。
街上的百姓真多,对着他们这一行人指指点点,大概是她嫁了个好人家吧!
回国公府的时候没有再绕路,所以很快便到了府门口。
出尘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眼睛往车外搜寻半,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女子泪眼朦胧的盯着车驾。出尘的心突然一紧,莫名的害怕起来。
“那是谁?”出尘竭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又忍不住要看看那个女子。大大的眼睛,虽然泪水涟涟,但掩盖不住清澈的眼眸。一身布衣,被人挤着,楚楚可怜。
“是她!一定是她!”出尘差点儿就要喊寒世民了,可是想想窦夫人,想想国公府的脸面,她还是放弃了。
看看那个女子,出尘只能低声的道:“妹妹,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的,事情只能这样了!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新娘下车咯!”随着一声嘹亮的喊声,百姓们开始往前挤,都像看看新娘是个什么的人。
出尘收敛心思,匆匆将盖头盖好,等着寒世民接她下车。
寒世民下马,慢慢走过去,撩起轿帘,将手中的红绸一遁给出尘,牵着她走下马车。
末末一直盯着车里的人,看到她下车,更是目不转睛的注意着。风乍起,掀开了盖头的一角,出尘正好也望向末末。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被盖头再次遮挡。
那是一双幽怨的眼睛,出尘清晰的看到末末眼中的无辜和不舍。
那是一双无奈的眼睛,末末也看到了出尘眼中的自责和内疚。
只有一眼,两个女人像是了好久的话一样,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情。
末末来回挤着,想要到近前去问问寒世民,为什么会是这样。身后一只大手抓住了她,轻轻的将她搂在了怀郑
末末惊恐的往后一看,那张熟悉的脸,神情的望着她,轻声道:“走吧,不要再看了,我知道你难受!”
“你,你没走?”末末呼吸有些急促,尽力克制着要哭的冲动。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心里想的人,并不是我,所以你看不到我!”
末末回头望望寒世民牵着出尘进了府中,那个清晰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再回头,看看面前的人,抿着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认真的道:“你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