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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欧阳玉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寝宫门外右相的求见,顿时蹙了蹙眉尖,静了好一刻,想必是听说了他昨天一时怒气脱口的话,前来讨公道。许久,他才懒洋洋摆手:“替本太子随便找个理由回绝了。”
侍卫收到命令,二话不说地带着这个命令出寝宫门口,却也在没过一会儿,又脸色为难踏入寝宫禀报:“回太子陛下,右相坚持要见到太子陛下,如果见不到您,他们就一直等候在玉囜宫门口!”
“很好这右相胆子真是渐长,如今都敢变相威胁本太子了。”欧阳玉停下了手中的墨笔,瞥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白炎灵,自然她是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并且昨晚他也并未去找其他女子,当然不是因为她那个眼神,而是他没了心情。
似乎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摆了摆手道:“传!”
不过一会儿,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在前,携着身后一群朝臣鱼贯而入寝宫,想必带头而来的中年男子便是右相,而其他朝臣则是他的拥戴支持他那一派的朝臣。
(在南陵朝臣中分为三派势力,三足鼎立,一派便是现在鱼贯而入的一批右相的拥戴朝臣,其他两派则分别是左相与太子党羽。)
右相及朝臣齐齐朝欧阳玉行礼:“臣等叩见太子陛下!——”
欧阳玉抬起狭眸,将深邃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右相,不深不浅地扯唇一笑:“右相如此大阵势求见本太子,不知有何要事?”
明知故问,右相心里冷哼了声,面上自然是恭敬得不能再恭敬,开口问道:“不知太子是否批阅了微臣昨日呈上的奏章?”
欧阳玉瞧也不瞧一眼书案上的奏章,毫无诚意地回道:“最近奏章过多,本太子难免漏过,不知右相呈上何奏章不妨直接禀报?”
右相面色一沉,差点被这回答气到,连那杀鸡儆猴的回应都让他听了去了,现在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否认,他早就看这个放诞不羁的太子不爽了。
当下,右相上前了一步,忍住怒气将昨日呈上的奏章,大致再禀报一次:“太子陛下与公主同寝于理不合,并且公主不应涉政,同太子陛下接见朝臣,更不能私自窥探奏章,请太子陛下定夺!”
谁知,听到这番话,欧阳玉才恍然大悟地诚恳道:“本太子真是健忘,昨日明明是批阅过这份奏章,但不小心把右相的奏章弄丢了,所以才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右相不会怪本太子吧?”
右相脸部似乎抽搐了一下,大言不惭否认也就算了,现在还把他像傻子一样戏耍,欧阳玉,本相不报这个仇誓不为人!
随即右相凌厉的目光扫过坐在一旁的白炎灵,勾起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振振有词道:“微臣岂敢怪罪太子陛下,只是请太子现在就给微臣一个答复!”
欧阳玉意味深长地扫过右相那群朝臣,懒懒一问:“哦?本太子的答复不是已经传到右相的耳边了,否则,右相今日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地来给本太子一个下马威,不是吗?”
欧阳玉一句以退为进问得右相,欲言又止,右相可不是傻子,若是这么直接道出那些他道听途说的传言,即便是太子真的说过,也绝不会承认,到时候便可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这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着实难为了想要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又怕被反将一军的右相,一个大大的难题,他久久沉默令身后的朝臣也开始微微不满。
正在这时,一直旁听的白炎灵撑着额头,不耐地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我记得昨日皇兄你看完右相的奏章便对我说,是不是于理不合,还轮不到他右相品头论足,他要是还敢再提及这事,本太子让他这右相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即便是老谋深算的右相,也不清楚为什么公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摆明就是在拆太子陛下的台,一面感到怪异,一面又真正确认了传到他耳边的传言,确实属实!
好你个欧阳玉,敢如此大放厥词地打算将本相杀鸡儆猴,好,那就看看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撼动得了本相了!
欧阳玉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寒的冷凛,盯着故意找他茬的白炎灵许久,深凝的目光逐渐转柔,轻声一笑:“本太子说过的话,你倒是记得一字不差,不亏本太子这么疼你。”
一语意味深长,听在白炎灵耳边自然是讽刺,她傲然地挑了挑眉,也同样讽刺冷笑:“皇兄也就这句话说得像人话,我就是想忘记也难。”
两兄妹若无旁人的对话,彻底激怒了右相,不止欧阳玉不把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右相放在眼里,就连这地位卑贱的公主,也胆敢这么蔑视他右相。
“既然太子陛下确实说过这么一番话,那就请恕微臣不客气质问太子陛下,微臣所言乃南陵皇宫人人得知,却敢怒不敢言之事,若是如今微臣大胆进言,惹得太子陛下不快,微臣甘愿领罪!
但是微臣都是为了维护太子陛下的威名,为了维护我南陵皇权的威严,敢问太子陛下,微臣又以落得杀鸡儆猴的下场!”
右相掷地有声的反问,确实震慑了寝宫在场所有人,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右相,能够做到三足鼎立的一足,其实力绝不是表面冲动行事,容易被激怒的那般,绝对的深藏不露。。。。。。。。
白炎灵眼眸中闪过淡淡的戏谑,很显然,她的反应绝不是站在太子陛下,欧阳玉那一边。
但也绝不是站在右相这边,她在欣赏着欧阳玉和右相两人狗咬狗,究竟哪一边能赢,她根本没兴趣。
只见欧阳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目间更见慵懒:“右相言之有理,本太子确实不该将右相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