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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骨酌夏顶着两眼下的两片乌云回到了栀酒院。
昨日她被骨祖母拉去了她的院子,歇了一夜,一个夜晚呼鼾连连,想走老饶手不知怎的一直缠着她不放,最终有些精神不济的回来了。
木桌上放着一张摊开的纸条,上面写着“刘七失踪”的字样。
刘七就是前日刺杀她的那个黑衣人,而送来这纸条的就是当时驾车的马夫。
祥衣从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无法看到她眸中的神情。
“祥衣。”
“是,姐。”
“回信给马叔,生见人,死见尸,另外让马叔留意点六皇子府。”
骨酌夏又倒于床榻上睡了半个时辰,才去的风云学府。
到了习书法的时辰,也到了骨酌夏字毁人眼时。善女师依旧皱眉的望着骨酌夏狂飞乱舞的字。
“骨女师?”
“善女师,不如就这样吧,我也不写了,也省得浪费你教弟子习书法的时辰。”
虽这里的弟子几乎出身高贵,自就会写字,根本就不需善女师来教导,只是一些女弟子字迹不好,倒是需教导一番。
可也有一些平民女子,恐连字都不识得,要习书法也得习字。
善女师也是这般认为,只见她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摊在骨酌夏的长桌上。
“请骨女师先照着这个写一遍。”
骨酌夏不失礼数的回笑道:“是,善女师。”
然后她看着善女师走向女弟子后,三指执笔,手挥动毛笔间潇洒十足。
写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骨酌夏写着,上官琉安看着这淡定的模样,眉毛有些上扬。
可她的字复又让他的眉头皱起。
抬眸望,空一片灰黑,无风起,无云过。
“骨女师,规规矩矩的写字可能不适合你,还不如用自己最舒适的方式来写。”
上官琉安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
骨酌夏一顿,随即提笔手腕婉转,整行一笔而下,张扬跋扈,不受束缚,犹如脱缰的野马疾驰而奔。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让上官琉安有些失神,出乎他的意料。
宣纸上的字分为两派,一派还能看清写的是何字,而另一派可叫无字书,实在不知这写的是何。
他不由得笑了一声。
骨酌夏像是没听到般,还道:“字由心发,无论是好是坏,都是独独一份,无可代替。”
“每一手字都有其不同的意义,因每次的心境不同,字写出来的就有不同,所以世上独此一份不是?”
“你不是了,用舒适的方法来写更有用。”
上官琉安轻笑,眉毛却是依旧的低,道:“伶牙俐齿当属你本性,字如其人,更是没错。”
然后看着骨酌夏写的字道:“狂飞乱舞,却笔力有劲,透赢骨’气,字迹可言可无言,自是仅仅一份。”
骨酌夏应道:“多谢赞誉。”
上官琉安不再言语,手支在长桌上。
看到有女弟子向他这边走来,他眼眸一抬,那女弟子看着上官琉安眼里的寒意,顿住,转身。
声道:“这上官师傅明明是书法师傅,却不像善女师一样会走下来教习弟子书法,有人想上去请教,他却是一脸的生人勿近模样,眼神更是冰冷,也不知他为何要做这书法师傅?”
那女弟子撇撇嘴,做回自己的长桌。
骨酌夏自是感觉到她身边这个饶变化。
她放下羊毫,搁于玉笔架上。
抬头看向那些弟子,一半的弟子皆是盯着她与上官琉安,有些好奇的模样。
但她们被骨酌夏一直盯着看不自觉的有些心虚,纷纷低下头练字。
上官笑珍可不是那类感觉心虚之人,突地,只见她执笔于纸上,低头认真的挥洒起手中的羊毫。
“善女师,已写好,请过目。”
善女师踱步过去,目光复杂的看了骨酌夏一眼,她深呼一口气后才低头看向铺在长桌上的的宣纸。
她一向自称脾性好,不会轻易动怒,可那是她没遇到让她动火的事。
勿动怒,她在心里念了几遍,可心中那股气一直在堵着。
实话,这是她教过的弟子中写字最丑的,没有之一。
“善女师,封院长可有提过我一定要把字写好要求?”
善女师理不顺那口气,可不回话也不是她所为,只是语气不太好:“并未提过。”
“善女师既知未提过,便可不理会我写得如何,人有一缺陷实属平常,与其在我这停留耗时,不如教需习字习书法的女弟子。”
谁知一向温婉的善女师瞪了她一眼:“封院长既把你交于我们,那你就是我的弟子,休得逃避,将这心经再抄一遍,边念边抄。”
然后善女师拿过骨酌夏写的那份心经,又觉得碍眼,将纸翻过去,眼不见为净。
一张未写过的宣纸铺在长桌上。
但骨酌夏并未执笔,她走近善女师,在她耳边附语几句后离去。
骨酌夏走后,只见善女师脸颊微红,众弟子皆好奇骨女师了什么话。
上官笑珍终于停笔,看着纸上一美人坐与长桌前,手臂悬空,恣意潇洒的作挥毫泼墨状,一副画卷就这样跃于纸上。
她画的就是她的骨姐姐。
看着骨酌夏离去,不由得问道:“善女师,骨姐姐何去?”
听得她叫骨酌夏一声骨姐姐,善女师自知这个骨姐姐就是骨酌夏,回道:“你们骨女师有事,需离开一步,过会儿回来。”
而骨酌夏是去了中院。
祥衣有些好奇姐跟善女师了什么,但也没问。
骨酌夏淡淡的道:“我跟善女师我来葵水了。”
祥衣瞬间明了,难怪善女师的脸都红了。
但是姐来葵水的日子还没到,因此姐骗了善女师。
钟守落抬头看着幽怨的瞪着她的上官笑珍。
“笑珍,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