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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更多的是自责与无奈的悲凉。
然后重重的点头,“嗯。”
厉庭川的眉头拧了起来,眼眸一片沉寂的森郁,带着几分恐怖的装饰冽。
“抱歉!”容音看着他,一脸沉重道,“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到底是因为我,如果云洱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厉庭川并没有话,只是紧紧的拧着眉头,深邃的眼眸一片狠厉。
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都是一条一条的青筋。
尽管此刻他很是愤怒,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冷静,镇定。
眼下看来,确实是玉坤的嫌疑最大,但他却想不出来,玉坤这么做的目的。
在厉庭川看来,玉坤最在意的人是容音这个女儿。
且这段时间来,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并不像只是做的表面工作,而且真心实意的想要讨好容音,取得容音的原谅与认可。
所以,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但,如果不是玉坤,又还有谁有这大的本事?
厉庭川的思绪有些乱,明明有一个念头好像在脑子里产生,却是怎么都抓不住。
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着,保臻还在给北逸做着手术。
容音的心情很复杂,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胸腔,又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总之就是呼吸都显得很困难。
厉庭川转眸看向吴庸,正欲什么之际。
吴庸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眼眸猛的一亮,正声道,“容音姐,有件事情,得跟你一下。”
容音猛的转头,“什么事?”
吴庸从口袋里拿出那枚耳钉,递于容音面前。
容音看到那枚耳钉时,脸色猛的变得一片惨白又僵硬,“哪来的?”
“从杀手开枪的地方找到的。”
容音紧紧的咬着牙,眼眸一片冷寂凌厉,甚至于她的身子都在隐隐的打着颤。
“杀手呢?”容音冷声问。
吴庸很是无奈的摇头,“被他跑了。那一枪是对着北爷来的,如果不是齐进推了北爷一下,再挡了,北爷只怕……”
他没再继续下去,但言语中表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容音的身子又是椅了一下,深呼吸,尽了很大的努力,才让自己镇定与平静。
“她倒是恨我们入骨啊!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打算入过我们!”容音自言自语着,那种声音是咬牙切齿的恨。
“看来,当年她也并不是因为郁芸的钱来杀我的。可能是她自己原本的意思,只是正好借了这个借口。”
容音苦笑,那种笑容是苍凉的,是绝望的,是痛苦的。
是啊,谁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呢?
自己的亲生母亲啊,一次又一次的欲置她于死地。
她就真的这么恨她吗?
那为什么不在她还的时候就解决了她?
那八年的时间里,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可以让她很轻松的取了她的命。
但是,姬君忏却没有这么做。
甚至于那八年里,她还尽心尽力的教着容音,不仅仅是身手,还有知识。
一样都没有落下的。
容音怎么都不想不通,姬君忏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到底图什么啊!
吴庸转眸看向厉庭川,厉庭川的眼眸亦是一片冷郁。
直直的盯着吴庸手里的那枚耳钉,若有所思。
宋云洱坐的车,在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慢慢的黑下之后,终于驶进一幢别墅停下。
他们倒是对宋云洱放心的很,一路上竟是由着她看着,记着两边的建筑物。
“宋姐都记下了吗?”洪妈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云洱,不紧不慢道。
“记下什么?”宋云洱冷冷的看着她反问。
洪妈撇了撇唇角,凉凉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打开车门径自下车,没再多看宋云洱一眼。
这幢别墅略有些旧式,但是占地面积却是很大,院子里停着好几辆车子,不远处还有一个游泳池。
让宋云洱很是惊讶的是,游泳池里的水竟是浅蓝色的。
远远的望去,就像是蓝映在水里一般。
倒是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没人催着她下车,也没人看着她,似乎一副任其自生自灭的样子。
宋云洱下车,站于车门边,环视着院子,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她的视线落在前面的驾驶座上,司机竟然连车钥匙都没有拔走。
眉头隐隐的拧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
然后又暗淡的垂下。
表情显得有些落漠。
她不会开车,如果会开车的话,她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毕竟有车,而且别墅大门也开着,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这一刻,宋云洱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去学车。
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前段时间,她都应该把车学会的。
“宋姐,是在想着怎么离开吗?”洪妈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然后只见她站于门口处,那一双眼睛如狼一般的盯着她,“我劝你还是别有这个想法了。毕竟,你也不会开车!”
宋云洱看着她,直直的盯着她,那表情有些诡异,直盯得洪妈竟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看来,你真是很了解我啊!”宋云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了解到我都怀疑自己了。你是我认识的人,或许只是脸上贴了一张我陌生的人皮而已!”
这话宋云洱得阴森怪异,再加之她脸上那森恐的浅笑,更是给人一种渗得慌的感觉。
洪妈抿唇一笑,“可能就是这样的。不定哪一,我就扯下这张陌生的人皮,以你最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云洱冷冷的一笑,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于心里。
迈步朝着别墅走去。
突然间,止步抬头。
那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二楼的某个方向,唇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
洪妈见状,眉头隐隐的拧了一下。
“顾厚生,我都已经到了,不出来迎接一下吗?”宋云洱直直的望着二楼的那个方向,不缓不躁道,“怎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看来,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