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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过去,冬日的黑夜总是来的很早。
比起黑漆漆的旅店房间,朱家的宅子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一边是夜幕降临,一边陆续点了明亮的电灯。
就算客房里没开灯,也能借着玻璃窗上映着的光影照明。
林觅的肚子倒是不饿。
朱涓涓送来的水果和点心挺多,够她和爸爸吃好几顿了。
只是在屋里待着无事可做,只能抱着小白狗,不停的喂它吃,不停的给它整理毛发。
小狗的肚子也吃得圆滚滚的。
它和林觅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一下子钻桌子底下,一下子又躲到床底下去。
林觅伸手把它抱起来,举得高高的。
小狗忽然对着窗外的灯光摇了摇尾巴。
她摸摸它的头,有些感慨。
“天黑了,好想开电灯啊。”
“那个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开门呢?会不会有什么事?”
涓涓与行远已经去了朱先生的书房。
斯人已去,物品如故。
满目都是父亲在世时的回忆。
电话机孤单地立在书桌上,旁边是一盆兰花。
涓涓见电话机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层薄薄的灰,连忙掏出手帕去擦。
“叮铃铃!”
突然间铃声大作,她不由得停住,手握住听筒,微微的抖。
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呢?
会是启江吗?
涓涓犹豫着要不要亲自接,一边的行远看得赶着急:
“四妹,你要害羞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吧!”
“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她说完,行远已经夺了听筒,郑重其事地清清嗓子。
“喂,请问您是----”
涓涓无奈,又不好走开,只得将手帕当了抹布,继续擦桌子。
“你走开,我找你妹。”
行远立刻猜到了是谁,面色一下阴沉起来。
听筒的那一头,分明是一个让他痛恨的女人。
昨天噩耗传来前,她满面春风,享受着满座男宾的赞美和女宾的羡慕。
然而变故发生后,婚宴在一片狼藉中落幕,这个口口声声要嫁进朱家的女人也趁乱消失。
葬礼上,丁家的人一个也未露面,只托了别人来传信。
信是行远拆的。
信中的语气极其凉薄。
大意是:丁浣与博远的夫妻关系解除。之前收取的礼金与馈赠不予退还,以弥补丁浣未过门就背上“克夫”之名的的青春和名誉损失。
好一个不要脸的家族,好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行远气得一把火将信点了,烧成了灰。
若不是家中还有诸多事情待办,他定会去丁家大闹一场。
这个电话让他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
只得强作镇定,把听筒递给了涓涓。
“四妹,你接吧。”
涓涓只得双手接过听筒。
她倒是不恨丁浣,毕竟是一同留过学的闺蜜,也是曾经的“大嫂”。
丁浣在电话那头正享受完三杯美酒,借着酒劲,开始折磨朱涓涓。
“亲爱的,我现在都给父母赶出去了......”
“你大哥他去了,留下我在人间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朱涓涓这会儿禁不住又想起大哥博远,眼泪簌簌地掉落。
“嫂子....对不起.....”
“只要我们朱家还在,就不会让你无家可归.....”
丁浣对着电话干嚎了一通,终于抛出了重磅信息:
鉴于她曾经为了这门亲事拒了好几个条件优越的结婚对象,导致现在的寡妇身份遭人嫌弃,因此博远留下的遗产必须全部归她,以保障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
涓涓想起大哥生前对闺蜜的种种呵护和疼爱,如今人走了,更不能亏待了丁浣,竟然不顾三哥在旁边抗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近乎敲诈勒索的要求。
丁浣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朱博远的房产和积蓄数量,她比朱涓涓和行远更清楚,现在只不过需要朱家写一纸文书,有个法律上的凭证才牢靠,不怕日后反悔。
现在,博远死了。人没了,很快就会拿到这么多的钱和房子,她又开心了。
新的生活在自己招手,有钱有青春,世界真美好!
丁浣喝完最后一杯酒,抱着真丝被褥香甜地入梦。
在丁浣的心中,爱情永远都留在了秦锋那里,其余的男人都是做戏的,都是用来利用的。
但秦锋的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只是她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想着重修旧好。
这一夜,林觅左顾右盼,也没等来朱涓涓。
她抱着小狗打了个哈欠,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溜达了一圈,躺在舒服温暖的沙发上睡着了。
林先生怕自己的衣衫太脏弄污了床铺,也不去睡床上,只合衣在墙边的长桌上躺下。
涓涓与行远就大哥遗产的处理问题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行远坚决不同意她写那份文书。
他一见她拿笔就去夺,拿纸就去撕,像个蛮不讲理的倔孩子。
最后来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兄妹两个人都累倒在父亲书房的地板上,带着连日来的疲劳和心酸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顾公馆上下都在寻找失联的启江。
大太太的眼皮跳的厉害,心也跳的比平时快。
作为同胞骨肉的启泯,也有了那么一点不安。
他几次想去找三太太,让她打电话给警察局报警,但佣人都众口一词地告诉他:“三太太在卧室养病,不得打扰。”
如此一来,启江的消失更显得蹊跷。
顾先生作为一家之主,内心也无法再假装平静。
启江是他最优秀的儿子,能文能武,比五毒俱全的启泯好了不知多少倍!
在这一轮月光下,无眠的,还有不少。
秦锋顶着寒风在街头走到双腿都酸了,身后的“牛皮糖”何诗安还是一副不怕累不怕苦的样子。
她真的不冷吗?高跟鞋穿了一天一夜脚不疼吗?
诗安心里一万个委屈。
顾启澜找不着,她心里焦虑越来越厉害,完全忘了身上的冷和脚上的疼。
最后,秦锋怕她病了或者晕倒了,不得不承诺她:
“我和你各自回家,不然父母都会急死了。明天,老地方见,我肯定会帮你找到人的!”
如果找一个人那么容易,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曲折和痛苦?
在不远处的警察局,刘警长令手下的人打开了一扇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