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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涅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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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末年,元启皇帝退位。西朝迎立新主,赵黄,改号称天元。

元启城作为西朝首都也随之称为天元城。

天元帝初登基,便大赦天下。到六月十四之前免赋税,届时举行国宴,朝野内外无不欢喜。

天元城城北余家也很欢喜,感念新帝恩泽,开仓赈济难民。

难民磕头高呼余家是有余庆之家,是善人之家。余家家主余流儿自然欢喜,认为是为后世攒了一份功德。而令他更兴奋的是,他的三房马上要生了。

余风骨看到这里,也感受到这里,他便知道他看的是谁了。

是他不知哪一世的父亲与母亲。

他心中流出出些许的温情,这种血液缓缓流淌的感觉,让余风骨觉得舒服,他坐在地上,继续往下翻着。

属于某一世的他,他父辈的故事。

余流儿吩咐几句赈济的事宜,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余府。

这时已经是天元元年六月初四了,还有十天就是天元皇帝主持的国宴。

他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余家的大管家余侃,踉跄,带着哭腔地说“老爷!生了!生了!是少爷!”

余流儿有些晕眩,因为余家有后了。大房和二房都是女儿,虽然长女和次女都精明能干,但碍于世俗,难免会有诸多阻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是全家上下的希望啊。

他要考学,他要做官,他要济世为民,更要光耀门楣。

毕竟余家只是三教九流最低等的商。

余流儿说“快!快!带我见见玉茹。”

最后过门的妾姓郭,郭玉茹。

便马上到三房的住处,这时三房围了好多人,基本上所有人都到了,除了正在宁城处理商业生意的长女余若和次女余萱。

他们看到老爷进来,便纷纷让位问好。

大房二房随着进屋子里,接生婆处理孝,余流儿看着正在哭泣的小婴儿,自然感受到他体内留着余家的血液。眼眶有些湿润,如今余流儿已经五十,有些老来得子的悲怆感。

接着余流儿走到床榻前,握住玉茹的手,说“谢谢你啊,玉茹。”

玉茹面无血色,轻声说“长山,你言重了。我们本是一家人,不必拘谨。”

长山是余流儿的字。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忍落泪的气氛。

倒是二房打破这时的现状,说“长哥哥,快给妹妹的孩子起个名字呀。”

余流儿与玉茹对视,说“原本我同玉茹说,说女孩便叫余茹,男孩就叫余风骨。”

二房本叫陈裳。她说“我觉得可以诶,你说呢,姐姐。”姐姐称的是正房夫人。

大房是余流儿发家前的结发妻,她蕴含大家闺秀的气质,是城北叶家的大小姐,叶玄。

叶玄慈爱地看着正在喝奶的小婴儿,她说“只要是老爷想的,什么都好。”

自此,余家唯一男丁,余风骨带着对世间的懵懂,降生到西朝的大陆上。

这一日,是六月初四,天元元年。当日四海升平,新皇登基,政府系统倒是为此忙前忙后,没有谁愿意在这样的佳节勾心斗角。百姓享受皇帝的恩泽,乐得清闲。

除了国宴,西朝朝野外并无大事可叙。倒是晴了一周的天元城在这一天的下午下起了滂泼大雨。惹得人心慌。但谁都相信这只是一阵的雨,每年总有那么几回。

晚上的时候,因天气反常,不得已要提前关城门,城门吏周肇得以早些休息,也高兴的很。他日常清理工作的尾巴,这时门外送来明天的门文。门文是专门对接城门吏的任务。周肇接过后,见到上面写着“六天后,征南大将军赵琛凯旋。”

哦,打仗赢了啊。周肇心下一念,便写了些批文,转给在外侯着的属下。

随之,西朝最大最恶劣的灾难性事件,正在默默孕育在西朝的角落处,随着余风骨的成长而成长,直到相遇。

前文说到,天元元年六月初四,余风骨出生在天元城的商贾,余流儿家中。

过十天,就即将是天元皇帝主持的国宴,因为余家属商等,在国宴一事上,只需出钱就好。便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也因此,余家获得参加国宴的机会,能一见圣上尊容。

六月初五,余流儿就闭门不出,赈济难民的系统没受到影响,有良好的运作。而且,余家长女余若和次女余萱也差不多要在晚上到家。一起庆祝余风骨的降生。

为此,余家上下在紧锣密鼓的筹备晚宴,而余风骨正在母亲郭玉茹的身边,安静地休息。

全家上下连开门的家丁也被征调晚宴之事,只留下一位,他被赐姓余,名二。

余二坐在走廊的石凳上,这里离门口最近,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反应。他这时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感觉全家上下都在忙,就他一个人闲在这里。

“砰砰砰!”很急促的敲门声。余二立即精神起来。

他打开门,看到一位全身是血的男孩倒在地上。

余二急忙问“你怎么了?”

男孩满脸血迹,但说出的几个字极为清晰“城,北,叶,家!”然后举着一枚玉佩。

城北叶家!连普通人也久仰天元城的世家大族的名气,更何况沾亲带故的余家。余二是余侃的弟弟,而余侃是随余流儿一同打过天下的肱股之臣。自然是知道城北叶家的重要性。

而且现在男孩的情况使余二觉得这不是一件小事,他接过纸条,马上抱起男孩,关上大门。

他没有直接去找余流儿或者是正房叶玄,毕竟今天是余家大喜的日子,惊动谁也不好,只能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哥哥,余二一番思量下,不免加快了脚步。x 电脑端:

余侃的住处在余家西北角,显得僻静,正好此时没什么人,不会引起惊动,把男孩安置在那里也显得合适。

很快余二就到了余侃的住处,余侃此时不在,作为余家大管家指挥晚宴筹备的事情。

于是余二把男孩放在床铺上,找了一些伤药,幸亏余二早年间是行走江湖的好手,懂得些疗伤之事,很快便给男孩上了一遍药。

“你在这先休息,这件事我去通知。”余二拿着玉佩便出门寻找余侃。

余侃正在厨房巡视工作,检查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小少爷的降生,真的很重要呢!

余流儿这时在郭玉茹房内逗弄着躺在特制的摇篮里的余风骨,郭玉茹刚刚受了余流儿喂得乌鸡汤,倚靠在床边,看着父子俩。

门外响起敲门声。显得凌乱。但余流儿有些愠怒,不想在意。

“老爷,我是余侃。叶,孙二爷来人道贺了。”余侃在门外说。余二被支回去看住男孩。

郭玉茹是出身低微,对这些事情是一概不知的,但是老爷的事是最重要的事,她说“长山,快些去招待人家,别怠慢了。”

余流儿听到后笑着说“玉茹,我去去就回。”,又对余风骨说“阿蛮,爹爹马上就回来。”

阿蛮是郭玉茹为余风骨取得小名。

他说完便走出门,挡住了郭玉茹的视线。

余侃有些慌张,他拿给余流儿一枚玉佩,说“叶家一个孝……”话没说完,余流儿惊恐的眼神再一次告诉余侃,这不是一件小事。

“人在哪?!”余流儿压低声音,惊吼说。

“我弟弟把他扶到了我的住处。”余侃说。

“好,你先去把我母亲请来,要快,就拿着这枚玉佩。”余流儿吩咐下去。

余侃马上照办,去马房要了匹马,直接从后门赶向,城中的玉门寺。

余流儿母亲王氏在丧夫之后,看着余家由余流儿一手带大,成为商榜的探花。便就近找了玉门寺,直接遁入空门。

余侃技术精湛,庸马被跑出赤兔的感觉。请回余母只是时间问题。

说回余流儿,自余侃离开后。他反而没有直接奔去余侃的住处,反倒先回了自己的住处,一路无人。等到了屋子后,余流儿先把圆凳放在桌子上,接着他踩上去,上面是宽厚的横梁,七尺身高的余流儿正好够到。横梁上面有着一个小木匣。

余流儿跳下去,拍拍木闸上面的灰尘。接着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根银针,插在木闸正中间的小孔,肉眼极难分辨。余流儿插入的是熟门熟路,他左转三圈,右转两圈。

木闸发出奇妙的声音,盈盈可握的盒子这时扩展的极大。余流儿拿出木闸里的一样事物,仍是一枚玉佩,显得极为精小。

完成这件事后,余流儿才赶到余侃的住处。

这时,余二坐在床榻旁,看守着睡的正熟的男孩。余二看着男孩,不免有些心疼。因为男孩身上全是伤痕,有几处,明显是新伤。

城北叶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每天贪酒喝的百事通没有告诉过他,余二难免有些悲伤的胡思乱想。

余二看到老爷余流儿进来,便恢复本分,站在一旁。

“老爷。”余二说。

“嗯,辛苦你了,二啊。你是咱家身手最好的,你收拾一下,去叶家。”余流儿说。

余流儿语气有些颤抖,又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救下来的。”

余二感受到,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想通到这里,余二应承下来,走出门口。

此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余流儿和未知姓名的男孩。

没等多久,后面就传来两种频率不同,但都显得很着急的脚步声。

余家主母,王氏到了。

而此时的“余风骨”仍在卧室里酣睡,旁边的奶娘紧张的照看“余风骨”的态势,她自然是不敢懈怠。

余侃交还玉佩,说“老爷,薛主母带到了。”

王氏说“权成,你先出去,我同长山说些事。有人问起,就说长山出去应酬了。”

余侃原名佘立,字权成。

“是!”余侃退出门外,留下母子二人在屋内。

待余侃离去,王氏走到床榻前,慈祥地看着躺在床上仍然在昏睡的男孩。

“前几个月余若十八的时候,在叶府。我见过这个孩子,是马夫的孩子,离得远远的。因为他眼睛特别亮,我看他特别欢喜,他在那,就安安静静地抓着他父亲的手。”王氏对余流儿说。

“叶府,我已经派二去了。”余流儿说。

“那就好,只希望不会向最坏的结果发展。”王氏说。

“娘亲,局势会越来越极端。”余流儿说。

“那我们要不要离开天元城?就不要去管什么叶府,就当没看见这枚玉佩,好不好?”王氏说。

“暂时不用,我答应了叶府做一件事情。至少要把这件事情完成。”余流儿说。

王氏担忧地看着余流儿,余流儿早年被王氏放入江湖,个中经历王氏自然是不知道的。尤其是余流儿回家的第一天,一整天都在嘀嘀咕咕“仙人”二字。

想来,这“仙人”是真的,叶府知道余流儿有这层关系,才会同意当时什么都没有的余家无需入赘便迎娶叶玄。不然叶府万万不能让体量能力明明不堪入目的余家托底。

“好,我是修佛之人,何况你现在是余家家主,你做什么,我自然是支持的。”王氏说。

“嗯,谢谢娘亲支持。这孩子就先麻烦娘亲带到寺中,我先查明情况,看看有没有追查的人,然后再把孩子送出城。”余流儿说。x

“只好这样了。我叫醒他。”王氏说。

“孩子,孩子,醒一醒。”王氏轻轻地晃了晃男孩。

男孩痛苦地皱眉,然后缓缓地醒来。也许是做了什么梦,男孩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泛血气,同时泪流不止,带着咬牙切齿地狠厉。

王氏有些难受,她抚摸着男孩的头,说“别怕,别怕,你在这里是安全的。苦了你了,很可怕吧。”

王氏看着余流儿,说“你去拿一碗粥,我给他喂下。”

“不用了,奶奶。”男孩这时说。

虽然男孩这样说,余流儿还是出门为男孩取粥。

王氏说“孩子,你叫什么?”

男孩这时被王氏扶起,靠在一旁,王氏为男孩倒了一壶茶。

“回奶奶,我叫叶山子。”男孩还是有些虚弱,他说。

“叶山子,嗯,我知道了。你介意说一说叶府,发生了什么吗?”王氏递给叶山子茶。

叶山子此时沉默了,表情越来越狰狞,也越来越痛苦。

王氏见状赶紧说“没事。没事。不想说也没事。”

叶山子看着王氏,说“谢谢奶奶,对不起。”

余流儿在取粥的路上跑得飞快。最终他稳当地把粥拿到叶山子手里。

王氏这时介绍说“他叫叶山子,他还不想说。”

余流儿对此表示理解,于是说“叶山子,我让家丁去查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还不是绝对的安全,你先随我娘亲,在玉门寺住下几日。等情况明晰之后,再做定夺。”

叶山子再一次的沉默,说“谢谢余叔叔。我只知道对方的头领眉心有一朵梅花。”

余流儿见到叶山子肯说一点信息后,表扬说“嗯,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接着余流儿说“娘亲,我让余侃送你回寺,我出去疏通一下。”

王氏点头说“嗯,好,你要多小心,做好离城的准备,不用担心我。玉门寺是先皇所立,没谁敢动。”

余流儿点头后就出门叫余侃送王氏回寺。接着余流儿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一些银票。

这时房门前掉落下一个人体,造出极大的声响,余流儿被震惊到,他马上过去看。发现余二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你怎么了?!”余流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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