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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长也不能立刻肯定地告诉景许她这样想到底可行不可行，但景许已经给他提出一个很清晰的研究方向，他可以立刻着手去做。
“王妃的想法还需要时间来证实，也许可行，也许不可行，还请王妃做好心理准备。”
景许摆摆手，“无妨，我就是随口一说，也不急。”
抗体反杀、疫苗之类的，都是为了以后血族决定破釜沉舟、玉石俱焚时做了准备，有备无患嘛。
景许查看了一番大帐里的情况，虽然这边比后勤帐更危险紧急一些，但医务长似乎对这种需要隔离的事件是有经验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也不需要费心。
接下来她该关注的就是战场上的情况了。
景许在自己的大帐里等着庄寒的捷报传来，他们去偷袭邪鬼王的粮草，一来当做我方补给，二来也让邪鬼王的阵脚稍微乱上一乱。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了。
庄寒带着队伍一路掩盖身形奔袭到邪鬼王大营附近，最外一圈作为防御的竟然全是变异血族，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似乎在等着有人对他们发布什么指令。
这群变异血族还没有生出智能，一切行动除了依靠本能，就是靠外界有人指挥了。
庄寒曾在叔父那里打探过如何驱使这群变异血族，但他叔父半点口风也没有漏出来，他这次正好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小心查探一番的。
庄寒对自己带来的人马安排了一番，他们都是前锋营里的好手，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庄寒又给他们一一说明了注意事项，保证他会在这边牵制住这群变异血族，不会让他们暴起伤害到自己人，这才把人马放了出去自己行动。
庄寒和自己的力士藏在距离变异血族不足一里地的一堆草丛后面，一个注意警戒四方，万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扛起主人赶紧跑；一个绞尽脑汁考虑着这群变异血族到底是怎么被操控起来的呢？
他当王储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血族内部流传着什么能够控制人的奇妙法术啊。
难道他们也去其他几界取过经？
呵呵，那可就稀奇了。
血族想要穿过通道去到其他几界可比任何一个非血族都要艰难，当初庄寒能以血族之身带着一个护卫去人间界历练，全都因为他是王储需要进行历练，又消耗了大量的资源才让他能够任意穿过通道的。
一般人哪有这种资源，所以肯定是血族内部王族里有人支持这样的研究，才得到了资源去烧出这些经历来的。
他叔父倒是有这样的资源，可他舍得花在一个不是亲属的人身上，然后期待着这个人研究出对他有用的东西来吗？
他可是出了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主子，那边有人靠过来了。”力士悄悄对庄寒说，指着某个方向正在移动的光点。
庄寒顺着力士只的方向望过去，定睛仔细分辨着，终于找到了光点下的一团人影。
那应该是两三个人的小队伍，有一个人走在前面开道，两人并排走到后面，其中一个举着火把似乎是用来照明的。
庄寒差点笑出声来，他刚才还在想着会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远程操控变异血族军，立马目标就出现在他眼前了。
这算不算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了枕头来呢。
庄寒取出一对窃听虫，一只扔出去找目标，一只塞在耳朵里听着声音。那只飞出去的小虫很快就靠近了这支小队伍，耳朵里传来了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出现的。”声音甲听起来有些唯唯诺诺，大约是下属。
声音乙嗓门高了许多，语气带有责怪的意思，显然是上位者：“既然昨日就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为何现在才报给我？”
“长官勿怪，实在是出现的范围太小，我们不能确认……”
“那现在就能确认了吗？”声音乙很生气，“哼，最后还不是要我来确认？要你们何用！”
声音甲更加恭顺了：“是是是，还请长官不要生气，眼下如何处理才是最要紧的。”
“这件事……”
“谁！”“啪！”
一直没有出声的护卫发现了小虫，一掌直接把小虫拍碎，阻断了庄寒的窃听。
庄寒有些无奈地把耳朵里的小虫掏出来，窃听虫是一对的，那只没了，这只很快也会死的。所以他随手把小虫扔在一旁，不再管它。
虽然窃听被打断了，可对方也给庄寒留下了不少信息。
第一，变异血族中出现了一些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还需要继续打探。
第二，那护卫察觉窃听虫很快，几乎是在分秒间就发现了有人窃听，这是非常专业且熟悉各种暗中操作的护卫，应该是顶级家族或者宗门，甚至某些王族之中专门豢养的一批影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发现，那个“长官”的声音让庄寒莫名觉得熟悉，他把窃听虫扔掉的一瞬间终于想起了那是什么人。
那是他十九叔父，他爷爷最小的儿子，也是所有儿子中最怪异的儿子。
庄寒的十九叔父醉心人间界的医疗，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人间界，他的生母来自天界中神性血脉很强的一族，因此他虽然是血族，却能很轻易穿过通道去往各界。
可以说，十九叔父是最不像血族的一位血族王族。
如果说叔父的投资对象是十九叔……
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他们是兄弟，即使不是一母同胞，联合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人间界真的有能够这样远程控制一群失去了智能的行尸走肉吗？”庄寒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怀疑中，他觉得他曾经在人间界里听来的那些奇幻的故事说不定是有其他版本的。
就在庄寒还在努力思考的时候，邪鬼王大营里忽然火光冲天，一群军士敲锣打鼓，有挑水救火的，有召唤雨水的，烧得一团乱。
庄寒知道他带来的人马一定得手了，笑眯眯地唤力士扛着他靠近邪鬼王大营一些，这个时候这么乱，谁会注意到他靠近来打探什么？
一靠近，庄寒就听到里面有人在破口大骂：“真是小人行径！打不过就来烧我们粮草！卫九慕领兵就是这样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