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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承珠如何发出金花暗器,它就如何回来,眼见它相互交错,相互碰撞后变化了原先的轨道,于承珠急忙施展师门传授的“穿花绕树”的轻功。
她的轻功施展开来,连当初挑战张丹枫的一代宗师乔北溟都抓不住她。
当她用到轻功时,不由得心中一沉,暗道:“那穿绿袍之人,只怕又是一个乔北溟。”
思犹未尽,那三枚金花如品字形袭来,于承珠略一思索,便已明白。
原来那人不是真的看破了她的金花路数,而是用内力顺着金花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而已。
只能他内力惊人,可暗器手法未必精通。
想明白这一点,于承珠胆气顿壮,本来害怕的是对方洞悉自己的暗器路数,现在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心头一定,自然胆气大壮。
暗器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其中有什么精妙的变化,按照什么轨迹运行,那是没有比她更懂得的了。
当下她青冥剑一挑,一枚金花在她剑尖上滴溜溜打转,顿时金光璀璨,映照在晶莹透亮的剑身上,还不时闪出银光,幻出彩霞似的背景光。
那枚金花转动的同时,正碰到另一枚金花,“叮”的一声,清脆悦耳,在剑上打转的金花顿时坠下,被它碰撞的另一枚金花也斜落下一道弧线,于承珠一探左手,那枚金花就落在她的手上。
金光未泯,停在于承珠的手心里,宛如白玉托着金色的玫瑰花,而那情形稍纵即逝。
于承珠掌心一合,收起那枚金花。
而最后一枚金花则如流星陨石般袭来,于承珠再用青冥剑一引,谁知道这枚金花上蕴含的力气大得惊人,于承珠才接触到,只觉得从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压迫着虎口“合谷穴”,她的虎口隐隐作痛。
险些青冥剑都拿捏不住,好在于承珠修行玄功要诀已有时日,虽然虎口疼痛,却急忙调整呼吸,她知道越是紧张,就越不能慌乱,她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平静下来。
于是心神合一,眼观鼻,鼻观心,不一会儿鼻尖发热,灵台清明,虎口也就不疼了。
这时她看到那枚金花虽然来势凶猛,可对方显然不懂得金花相互碰撞的用力机制,他是用强力压制。
所以那枚金花尽管着力较多,却也失去了原先的灵活,可骤雨不终日,再猛烈的暴风雨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金花被于承珠的青冥剑一引,劲道已经卸载掉了大半,剩下的力道已不足以牵制金花原本的活泼劲儿。
就在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际,被于承珠觑得正着,而且这电光火石之间,如非心静如水,那是根本无法捕捉到的瞬间。
于承珠剑尖一抖,一瞻三羊开泰”出手,剑花抖作三团,一上一下,最后居中一点,接着一抹。
只见金花晃动,犹如黑夜里绽放了一朵奇幻金彩的玫瑰花,花开吉祥,见者无不心生欢喜。
沉沉暗夜仿佛被点燃了,一股温暖的流泉从回廊里一直流入心间。
于承珠这一招大有讲究,这一上一下乃是虚招,为的是接应金花之前的力道,引发彼茨链接与契合,那是为了激活金花。
果然金花在指引下,幻彩流影,美丽不可方物,而居中一点是为了固定牵引金花的劲道,毕竟在金花身上,不止是于承珠一人之力,她需要净化和巩固。
确认无误了,那一抹才是关键,只见金花在空中左右旋转,带出一道流星般的弧线,仿佛金花沿着一座桥步步盛开,光彩盈桥,浮世盛华。
正在意犹未尽之时,只见金花如坠露似捞月,直转急下,犹如那喉中将出未出的叹息。
如果叹息也可以看得见的话,那么这一声叹息,想必就如这朵金花一般飘坠而下。
可叹息中哀怨之意还未倾尽之际,有时候一个举动是可以表现内在情绪,而情绪载体未必全是举动,叹息已尽,情思未绝,也大有时际。
那朵金花坠落在地,可一片花瓣却碰到了另一朵之前落地的金花,就像蝴蝶轻盈地落在花朵上一般。
之前那朵金花蓦然弹起,它弹跳起时正好是另一朵金花即将落地之时,只听“琮”的一声,那朵金花将另一朵金花托起,本来都是在地上的金花,这时尽显活力。
两朵金花一起上行,宛如火树银花,柔和又明丽地点照着四周。
于承珠衣袖一卷,那两枚金花又到了她身边,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是她的就一直跟着她。
只听那个很有威仪的声音又传来,只是这一次是笑声,他哈哈大笑,好像很欢悦。
于承珠沉声道:“你笑什么?”
她是接招接得有些狼狈,可不至于被耻笑吧!
那人笑道:“散花女侠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一句废话,于承珠哪里会要听这个呀,当即提剑上前一步,道:“你到底是谁?”
她已经问邻三遍了,平时哪有这种好脾性,可那人武艺着实惊人,至今于承珠都不曾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所以不甘心,要再问一遍。
那壤:“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号,叫你师父张丹枫来。”
他话本来就有一种威仪,这一句话得大剌剌的,自自话的味道很浓。
于承珠怎么会听他的,反唇相讥道:“我师父不见无名之辈!”
阳宗海在旁发出一声冷笑,道:“不自量力!”
于承珠柳眉竖起,她哪里听得进不尊重她师父张丹枫的话,正要去理论,却听那人言道:“你别插嘴。”
他似有不悦之意,阳宗海不敢违逆,低头称“是”。
于承珠心惊又加了几分,更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她口舌再伶俐,手底下的功夫到底差了不止一层,她也没有把握能在人家手下全身而退,更别提什么逼问了。
那人接着道:“告诉你师父,我会来找他的,叫他心!”
于承珠听得怒气上扬,这简直是师尊吩咐弟子的口吻,他算什么呀,竟敢这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