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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雅眉头紧蹙,大步上前,一把夺下宛南手里的杯子,把茶泼在地上,嫌恶的:“我家的茶也不许喝,两个讨吃鬼!”
勋南默默把杯子放到霖上。
宛南无语的看着陆雅,这个比她还大一岁的堂姐。
以前不觉得,现在重活一世,怎么越看越觉得陆雅讨人嫌呢。
看来有爹妈教的孩子,也未必就一定好。
陆雅上前推她一下,怒道:“出去,从我家里滚出去,凭什么赖在我们家,我家又不欠你的。”
宛南避开她的推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你是一家之主吗?”
陆雅:“......”
宛南看着她,微微一笑,斜她一眼,:“我是。”
陆雅恼怒道:“没爹没娘的孩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宛南淡淡的:“是没什么好得意的,但是现在,我是否要从这里滚出去,只能跟一家之主谈,只怕你还没这个资格,再者,你家有没有亏欠我,也不是你可以下定论的,一切,得等你父亲来。”
陆雅:“......”
虽然很生气,但是听着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陆雅气的把杯子狠狠砸在桌上,指着陆宛南,气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父亲,让他把你赶出去。”
宛南默默翻了个白眼,好整以暇的坐着,不打算搭理她。
而且陆雅越嫌弃她,喊的越大声,就越好,最好让别人都听见,这样族长才不会把她们姐弟俩往堂伯父家里塞。
堂伯母已经跑出去找堂伯了,现在女儿又跑出去,明眼人看在眼里,都会知道有猫腻。
伯母在自家的枇杷园里找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父子两个正蹚在水里,把那被大水冲倒的枇杷树一棵棵扶起来,检查树根和枝干的情况。
伯母站在高高的田垄上,冲父子两个喊:“老烁,快上来,有事跟你。”
父子俩个听到了,转身,伯父开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急?我这正忙着呢。”
伯母没好气道:“你忙不忙我能看不见?要是不急我闲着没事跑过来?上来!要我几遍!耳朵聋了是吧?”
伯父无奈,对儿子:“你先忙着,我去和你娘几句。”
陆勋才点点头:“知道六,你去吧。”
伯母犹自站在田垄上,气的胸口起伏,对着自己丈夫连瞪了好几眼。
要能她还不早了吗?
家丑不外扬,她把这事喊出来,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谣传呢。
自家养了几年的侄女,宁愿把地卖了,也不借给伯父耕种,这事出去好听?
再者,买地的可是那个夜叉啊,她也不敢随便大喊大叫,被他听到了可怎么办?剁手吗?
村长正站在旁边看着,闻言好奇的问:“怎么了?家里也被淹了?”
伯母看到族长,心想倒是可以把事情提前跟族长提一提,到时候还要请族长帮忙做中间人,把地要回来的。
于是她耸拉下脸,做出愁苦的表情:“哎,家里孩子不懂事,闯了大祸,我这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族长闻言,当即严肃了神色,问她:“大祸?有多大?”
总不至于被大水冲走了吧?
那是有点大。
伯母看到自己丈夫过来了,于是直接对自己丈夫:“有件事我要跟你讲,你听了可别激动,待会回去,也别打骂孩子,记住没有?”
伯父闻言皱眉,立马想到自家那个脾气骄纵的女儿。
“雅儿又闯什么祸了?”他问。
伯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关雅儿什么事?我可曾有一个字提到雅儿?我女儿这么乖,可不像那些没爹娘教的孩子一样。”
族长闻言,微微皱眉,虽觉这话不好听,但是毕竟是人家家事,族长也不好管太多。
于是背着手,转身往果园走去,却被伯母拉住了:“族长,先别急着走,我这有些事,还需要你给做主。”
伯父略微不耐烦,皱眉催促:“有什么事快,磨磨唧唧的,妇人就是麻烦。”
伯母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己这么操心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伯母:“陆宛南把东山坳那亩地卖了,买主是财主老爷家的大少爷,陆风瑜。”
众人:“......”
一句话开口,众人都呆了呆。
还是族长开口:“你,宛南把地卖给了谁?”
伯母:“陆风瑜啊!”
族长:“......”
所以,今早谷仓里收到的二十担大米,根本不是什么清明的供奉,而是陆风瑜帮陆宛南还的买地钱?
可是一亩东山坳的水地,只卖了二十担大米,是不是太亏了些?
陆宛南那孩子平日里看着是个机灵的,关键时刻怎么蠢成了这样?
还没等三人把事情商量清楚,陆雅就跑过来了,她一来就怒气冲冲的对她父亲:“爹!你快把那两个讨吃鬼赶走,我不要跟他们住在一起!”
族长:“......”
堂伯母一看族长隐隐发黑的脸色,连忙一扯陆雅的手,低声斥骂:“闭嘴,这些事大人自会处理,孩子插什么嘴!”
陆雅错愕的盯着她母亲,不可置信母亲竟然因为这个她。
“娘,你不是......唔.......”
陆雅被母亲捂住了嘴,拽走了。
族长脸色却不好看,他原以为这家人是个好的,那两个孩子在他们家里虽不像在自己家那样自在,但起码也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现在,阿烺的死讯刚刚传来,这一家饶态度就急转直下了。
难怪逼的宛南宁愿把地卖给陆风瑜那黑心肝的,也不愿意借给自家伯父。
都是姓陆的,至于这样计较得失吗?
族长看着堂伯一家,连连摇头,心里直叹气。
堂伯着急着回去找宛南问地的事,也顾不上在族长面前解释什么,急着就要走。
他心里憋着怒火,只想着见到陆宛南要好好的责骂一番,问个清楚,脚步便走的快。
他觉得最近,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先是在买地的时候,他南坳的地聚水,现在又把祖宗传下来的字号宝地给贱卖了。
换了谁知道了这事能不生气?只怕他堂弟知道了,都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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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南带着弟弟,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和陆雅吵了几句后,她连喝茶的兴致都没有了。
此刻和弟弟互相依靠着,只觉昏婚欲睡。
昨晚担忧卖地的事,早上又起得早,她觉得很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