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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南于是速度又慢了下来。
财主老爷的茶山很大,要两之内将清钱茶采完,需要众多人手。
他特意让总管安排了冉附近的村子里招工,一二十钱的工钱,如果不要钱的话,也可以折换成同价的大米。
男人们要下田里干活,女人们是不用的,于是那些闲着的妇女们,便成群结队的过来了,有的还带着女儿。
宛南就在这堆人潮里,看到了刘氏和陆雅。
她们背着茶篓,带着斗笠,头垂的很低,特别是陆雅,眼眶都红了,脸色很不好看。
宛南看她都快气哭了。
这才哪到哪呢,只不过是被人两句,就受不了了,那她上辈子所受的那些罪,所听的那些闲话,若是放在她们母女身上,岂不是要羞愤的自杀一百次?
她从钱家逃回陆家村的时候,不仅随时提心吊胆的害怕钱家过来抓她,还得忍受着村里的闲话。
她嫁过去三年却没有生养,而弟弟又早早夭折,肯定是陆称烺生前杀孽太重,血报到孩子身上了。
她是被钱家赶出大门的,陆家祖宗是不认的,她没有了去处,在祠堂门口枯坐了两日。
最后收留她的,还是陆风瑜。
想到这些旧事,宛南就觉得,现在这种程度,对于刘氏来,还是太仁慈了。
宛南离开了茶园,走到了自己的地里,对弟弟:“玩去吧,别走太远。”
勋南点点头,撒欢似的跑到茶园去了。
荔也在那呢,帮她母亲采茶叶。
宛南拨开油纸,查看香棉草,香棉草已经萌芽了,松薄的泥土中,露出个嫩黄色的角,她一个个的数过去,二十二株,都活了。
宛南此时心情好的很,嘴里哼着调子,用水桶提了半桶水,钻到棚里,心翼翼的给宝贝们浇水。
顺便还将长出来的杂草拔掉。
看着那毛绒绒的嫩芽,联想到再过半个月,便可以采摘了草叶给瑜哥治病,心里就满满胀胀的,全是温情。
从棚里出来后,宛南站在田垄边,看着不远处茶山的热闹景象,想了想,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挣点钱呢。
于是她径直往茶山的方向走,茶山入口处,搭了个棚子,棚子里扎堆坐着三四个人,都穿着统一的蓝灰色半臂圆领短袍,其中一个靠在桌子上,从桌上的一个布袋子里拣了几片茶叶,放进嘴里嚼。
宛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上前问问。
她走到那几人跟前,问:“几位大哥,茶山里还要人吗?”
嚼着茶叶的那个人转过头来,他伸手挠了挠八字胡,上下打量宛南一眼,懒洋洋的问:“哪个村的?”
宛南:“本村的,我姓陆。”
哪茹点头:“陆家人,那校”他把桌上的本子翻开,又拿起一旁的笔,问:“名字。”
“陆宛南。”
“陆万难?这名字倒是稀奇,你家长辈能想出这个名字来,也是不容易,”
八字胡边,边在本子上写下陆万难三个字,然后把笔一撂,推到宛南跟前,:“画个押。”
宛南走过去,看着陆万难三个字,嘴角抽了抽,没动手。
那人不耐烦:“怎的,不认识字?放心,我们家老爷坑谁也不会坑自家人,你安心画个押,酉时过来领工钱,不会少你的。”
宛南看了八字胡一眼,决定放弃纠正,陆万难就陆万难吧,听着还蛮有哲理的呢。
于是画了押,在茶棚口拿了个茶篓,背在身后就准备上山。
这时候,棚里一个青年:“陆宛南?这个名字熟悉,是不是跟钱家亲,结果把钱家给垮聊那个?”
另一个:“你这么一,还真是,这姑娘娇娇弱弱的,看不出来命这么凶。”
那个青年:“凶?这叫有福气吧,没福气的在那枇杷树下躺着呢。”
另一个又:“及笄前父亲刚好去世,好不容易个亲还遇到这种事,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你管这叫有福气?”
又有一个人:“运哥,听来叔最近又在帮老爷搜罗美女呢?我看这个宛南就挺符合条件的呢。”
无父无母,长的也白净又乖巧,是老爷喜欢的那一种。
而且因为钱家的事,以后估计也不下亲事了,还不如给财主老爷做妾呢,至少钱管够。
趴在桌上的八字胡顿时直起身,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老爷喜欢美人,隔段时间就让来总管去附近的村镇找,多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偏多,因为这些人离家在外,急需在新的地方稳定下来,把女儿送给大财主做妾无疑是一条捷径。
但是外地来的多是经过千里跋涉的,面黄肌瘦,看着就没二两肉,且风吹日晒,皮肤离白嫩秀净相差甚远。
想要从中找个好看的,比百里挑一还艰难。
附近村镇的也寻罗的差不多了,只要家里条件过的去的,就没有愿意来做妾的,来叔迟迟找不到人,也苦恼的很。
八字胡觉得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时机。
给人做妾,总比一辈子嫁不出去强吧?
他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财主老爷大方,每一个跟了他的人,不管受宠不受宠的,都有良田相赠。
他这也算是帮了陆宛南一把了,不然她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弟弟呢?
于是,他便立即起身,往茶山走去,准备找这丫头的伯母谈谈。
宛南来到茶山上,许多都是不认识的人,她远远的看到勋南跟在荔身边,于是便往他们的方向走。
勋南也看到她了,大声喊着问:“姐,你也来采茶啦?”
宛南点头,隔着老远的回他:“是啊,要给姐帮忙吗?”
勋南手里还揪着两片茶叶,闻言,兴奋的两眼放光,脸红扑颇,笑的包子脸更圆了。
太好了,他姐终于想起来要赚钱养他了,不容易!
于是,他立即将双手伸进荔的茶篓里,双手捧出一大捧茶叶,对荔:“这是我采的,我要带过去给我姐啦!”
完就跑,两条短腿跑的飞快。
荔瞪大眼睛,看着勋南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瞬间少了一半的茶叶,仰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偏心眼的崽子。
勋南年纪,脸皮就已经比砖头还厚了,这长大了还得了!
勋南才不管,他心想,自己就是一大早跟着荔一起采的呀,他采的没有地方装,全都放在荔的篓里了,现在拿回来,经地义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