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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宛南就急了,刚才的羞涩一扫而光,转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恐慌。
她几乎平门上,身处双手用力拍门:“瑜哥,瑜哥!在不在?在不在啊陆风瑜!”
哐啷一声,门突然被她推开了。
宛南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是门没锁。
她愣了一会儿,随即便往屋里冲。
“瑜哥!瑜哥你没事吧?”宛南心焦焦,恨不得自己长了四条腿。
瑜哥房间不大,用屏风隔开,宛南是知道陆风瑜的屋子里不让人进的,就连俞七也不能走过这扇屏风。
但是此时此刻,宛南可顾不上这么多了,她速度及快的绕过桌椅和屏风,径直往床上奔去。
隔着薄纱似的蚊帐,隐约可见床上安静的躺了个人。
宛南这般吵闹着跑过来,任是陆风瑜睡的再死,也要被吵醒了。
他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床前的蚊帐被人猛的掀开,一股凉风随着来人气势汹汹的灌了进来。
火红的晚霞裹着夕阳柔光,从床边的窗户里灌入,直直照在陆风瑜那没有任何遮掩的脸上。
他被这夕阳照射的微微眯了眯眼睛,还没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即使在梦里,也没人敢进他的屋子,掀开他的床帐。
宛南此时却看清了陆风瑜的脸。
前世在一起几年,陆风瑜的脸已经经过救治,虽然因为治疗较晚的元缘故,没能好完全,但也就留下些疮疤,皮肤表面不太平整罢了,平日见人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此时的陆风瑜,他的脸,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脸颊两边长着红肿的疮,上面还擦着褐色的药膏,除了额头和眼周,脸上竟没一块好的皮肤。
甚至连他本来的五官都分不清,宛南这一眼看去,竟连瑜哥的模样都没认出来。
她的眼眶瞬间便红了,鼻子一酸,哽咽着喊了一声:“瑜哥。”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陆风瑜瞪大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也瞬间认出了掀开他床帐的人是谁。
他迅速将被子裹在身上,背对着陆宛南坐在床上。
意识到自己一直遮挡着的秘密被看见了,这仿佛在将他的心脏血淋淋的剖开,又如将他赤身裸体的丢在大街上游行一般。
胸中猛然涌起一股怒火,那平稳了许久的戾气仿佛冲脱了牢笼,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在绝望和愤怒中颤抖。
想杀人。
更想杀了自己。
宛南惶恐的后退两步,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大的错事。
她有些不安,轻声试探着喊了一声:“瑜哥?你......”
“滚出去。”
陆风瑜声音沙哑,仿佛混杂着沙泥的冰水,冷漠至极,甚至还带着狠厉。
宛南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犹豫了一下,不知所措。
陆风瑜突然大吼一声:“我叫你滚出去!”
宛南被吓一大跳,下意识后退几步,她从来没有见过瑜哥发这么大的脾气。
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她将手里攥的死紧的茶袋放在桌上,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陆风瑜紧绷着的身体顿时缓缓的松缓下来。
他垂着头,眼眶通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胸口却在剧烈的跳动。
他觉得很疲惫。
这件事从发生到结束,不过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但是陆风瑜觉得,他好像走完了一生。
他这剩下的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善恶,他都将如今日一般,活在极度的自我厌弃之郑
再不会有一丝暖色。
陆宛南从楼上跑下来,正巧遇到俞七回来,他一见到宛南,当即要拉住她话:“哎宛南,我跟你讲你这次可得好好谢谢我,我不仅保护了你的药草,还帮你把陆勋才教训了一顿,他以后再也不会......哎你,你跑什么呀?”
俞七看着宛南眼眶红红的往院子里跑去,一声不吭的,极其像是受到了欺负。
他一想到陆宛南是从楼上下来的,顿时了然,肯定又是不懂风情的大少爷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他想着以后要多买些话本子回来给少爷看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学怎么追媳妇。
陈大夫正坐在门槛上,给陆雅看那双手,族长已经不在了,陈大夫出来后,他便率先回了家。
陆称烁站在一边陪着。
陆宛南从屋里跑出来,一阵风似的,跑了几步,突然又倒回来,眼眶红红的对陈大夫:“陈大夫,这几日,劳烦你照顾一下勋南,我可能没空过来了。”
陈大夫看她头都要垂到胸口了,连脸都看不见,奇怪的:“有什么大事要忙,连宝贝弟弟都顾不上了?”
宛南没话。
陆雅却插话了:“忙着讨好老太太呗,不然老太太怎么会看上她啊。”
宛南愣了一下,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大夫不高兴了,拿着纱布擦陆雅伤口的手猛的的一用力,陆雅疼的一声尖叫,立马被疼哭了。
陆称烁无奈的很,这孩子,就该多几个陈大夫这样的,好好教教她才校
宛南并不想被陈大夫抓着问东问西,方才的事,她既愧疚又心虚,后悔不迭,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靠近了瑜哥,还跟他做朋友,成功进入了他的屋,还蹭上了一日三餐。
本来一片大好的光景,就这样毁于一旦。
宛南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哭。
她转身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哭,等到了家门口,一双眼睛都哭肿了,袖子湿了半边。
一直到黑透了,俞七进来点灯,陆风瑜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俞七站在屏风外,将灯芯修剪了一下,盖上灯罩,又透过屏风往里看了一眼。
“少爷,今日怎么午睡这么久,这都掌灯了,该吃晚饭了,不然一会儿菜要凉了。”
好一会儿,陆风瑜沙哑的声音才传来:“我不饿,你下去吧。”
俞七皱眉,但又不敢什么。
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放着个暗蓝色的袋子,他“咦”了一声,捡起来一看。
“甘来?”他将茶袋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怪了,这是什么东西?谁放在这里的?”
陆风瑜的头动了一下,仿佛是想转过头去看一眼。
随即他想到什么,又顿住,冷声道:“来路不明,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