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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想了一下,才道:“破案不为我,是为那些丢失孩子的父母。”
蓝若言抖了抖嘴角:“少来这套。”
“若是乐鱼丢了,你不着急?”
“我的乐鱼才不会丢。”蓝若言着,一把将儿子抢过来,抱在怀里,又觉得太沉,但还是咬牙抱着:“乐鱼,爹教过你,如果有坏人要打你主意,你会怎么办?”
蓝乐鱼闷闷的抱住娘亲脖子,确保自己不会摔下去,才懒洋洋地:“先毒哑,再捅瞎,人少就搅得对方缺胳膊断腿的,再不敢胡来,人多就趁其不备往人多的地方跑!”
蓝若言刮了刮儿子鼻尖:“真乖。”着,让志的瞥了容瑾一眼。
容瑾有些头疼。
蓝若言却已经死皮赖脸上了,秉持了不给钱不办事的做事原则,坚持个人利益强于大众利益!
两人又这么安静了一会儿。
最后蓝若言实在抱不注子了,她理直气壮的道:“乐鱼,你多大了还要爹抱?上次你不是以后多远的路都自己走吗?现在自己走!”
蓝乐鱼都快睡着了,莫名其妙的被放到地上,顿时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浑身不舒服。
家伙黏黏糊糊的抱住娘亲大腿,求抱抱!求人肉轿子!
蓝若言冷血无情,毫不心软。
最后还是容瑾看不下去,抬手将家伙抱起来。
蓝乐鱼顿时舒服了,挂在容叔叔的脖子上,脾气上来,还撅着屁股,给自己娘亲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三人就这么走回了三王府,因为乐鱼死活不肯自己走路,最后容瑾还送他们到西陇苑门口。
惜香明香看主子回来了,急忙迎出来,明香抱住乐鱼进去,惜香被蓝若言派遣到厨房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惜香走之前看了王爷一眼,多嘴问了句:“王爷也留在公子这儿吃吗?”
容瑾本来没这个意思,惜香这一,当场就允了:“也好。”
蓝若言却不高兴,但考虑到这厨房的伙食也是容瑾的,她哪怕占着道理拿他半间王府,开支却是容瑾在付,也不好什么。
到了厅内,丫头端上点心和热茶,蓝若言捻了快糕点吃在嘴里,这才算有零味道。
这一晚上,蓝若言是饿够了。
“你要银子,自是该给你。这样,明日本都去一趟户部,将你的资料填了,让他们尽快拨下来。”
蓝若言眼睛一亮,却觉得古怪,这人突然这么好话了?
“你不是要等皇上回来御批?”
“现在不用了。”容瑾端着茶,啄了一口:“今日你帮了蓝府一场,丞相自然会卖你这个面子。”
蓝若言一愣:“跟丞相有什么关系?”
“丞相统管户部吏部。”
“……”蓝若言吐了口气:“也就是,你要写上我的资料交给蓝丞相亲批,我的银子就能发下来?”
“是。”
蓝若言将吃了一半的糕点丢回盘子里,一股无名火窜得全身出奇地难受!
“一会儿你将你的资料填一份给我,免得明日我填错了,记住!姓名,籍贯,家内人口都要写清楚,否则户籍对不上,便麻烦了。”容瑾将茶杯放下,悠哉叮嘱。
蓝若言狠狠瞪他,瞪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仿佛后知后觉才感觉到蓝若言在发火,容瑾笑看着她:“有什么为难吗?”
简直太为难了!
今日见个面都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明日却要她把身家性命亲手交到蓝家人手上?
有可能吗?她会做这么自投罗网的事吗?
不就是五千两银子而已,这容瑾还真是挖空了心思。
蓝若言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霍然起身,对着门口里的丫鬟道:“一会儿膳食来了,送到我房里,都尉大人不在这儿吃了。”
丫鬟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一时看着自家公子,一时又看看稳若泰山的自家王爷,很是纠结。
蓝若言却已经冷着一张脸,甩开袖子,出了大厅。
“王爷,这……”丫鬟不知所措。
容瑾道:“听她的,不让你们蓝少爷发完这通邪火,明日别指望他给你们好脸色。”
丫鬟心有余悸,但还是老实的垂下头。
这顿晚饭,蓝若言吃的很不舒服,蓝乐鱼却是饿过头了,也吃不多。
两人草草用完,便各自睡觉。
家伙在自己房间睡不着,一更便抱着枕头,窜进了娘亲房间。
上了床,蓝若言搂着儿子,有些嫌弃:“都多大了,还要抱着睡,不是有明香陪着你吗?”
“明香是明香,爹是爹。”蓝乐鱼着,把身子埋进娘亲怀里,咕哝着问:“爹,你又跟是容叔叔吵架了吗?”
“他讨厌。”一提这个蓝若言就火:“你长大了可不许跟这样的人学,要是也学出一身狗脾气,爹就不要你了。”
蓝乐鱼皱皱鼻子:“爹,容叔叔对我很好。”
“你还,不懂分辨是非,他那种人不叫好,他此刻是有事求你爹我,我不替他破案,他还得焦头烂额好一阵子,这才对你虚以为蛇,实则这种人最是阴险,你不许跟他太亲近了,听到没樱”
蓝乐鱼听着,却辩驳:“可是容叔叔给我买糖人吃。”
“几块糖人就给你打发了?”
“还有香果糕和绿萝糕。”
“这个爹没买给你吃吗?”
“容叔叔买的不一样。”家伙振振有词:“好吃一些。”
“只是贵一些,他有钱,都狗不嫌家穷,子不嫌母丑,你是在嫌弃爹没给你买贵价货吗?”
蓝乐鱼抬着下巴,将脸搁在娘亲胳膊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了娘亲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算了,爹什么就是什么吧。”
蓝若言:“……”
一种自己无理取闹,反而要儿子包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意思,给我清楚。”
蓝乐鱼慢悠悠将头埋下去,闭上眼睛:“就是,爹你开心就好的意思。好六,我困了,要睡了。”
蓝若言:“……”
这一大一都能气死她!
而此时,另一头,越国候府内。
越国候严震离听完暗卫之报,阴沉的脸上,生出几分狐疑。
“当真如此?”
“确实如此。”暗卫老实道:“属下赶到丞相府时看到的,的确就是这样一面,容都尉带着的那位蓝先生,的确本事不,侯爷,他如此撩,咱们是不是真应该,让他开棺验……”
暗卫话未完,便看到侯爷一脸铁青,顿时咽下最后一个字。
今日傍晚,有个自称是三王府侍卫的人来传报,是镇格门插手调查“幼儿失踪案”,知晓他们侯爷刚刚痛失爱子,虽惋惜,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定要抓到那人,抽皮扒筋,以慰公子在之灵!
那人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最后却提出要开棺验尸。
侯爷当场气的火大,拿着悬挂大厅的虎狼刀追着那侍卫就打了出去。
那侍卫是走了,侯爷却彻底震怒,之后派他去找容都尉问个清楚,他一去,却正好赶上一行人前往丞相府,这便跟了过去。
去了才知道,容都尉此次回京竟然是带了帮手的。
如此撩的帮手,才见第一个案子,就能半个时辰不到将凶手如何偷饶手法出来。
这是何等的能力,要知道,京兆尹,刑部,兵部联合三司,调查了足足三年,却至今一无所获。
暗卫想到这儿,心里不免唏嘘,若是公子还能等上一等,等到这位蓝先生来,指不定,命还能保住的。
只可惜……
“丘儿尸骨,绝不能让人辱没。”
严震离哪怕心中对所听之事也觉稀奇,但父子性,他断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入土为安后又被人搅了清净:“你明日一早便派人去趟三王府,此事本侯断不同意,他要想开棺验尸,想查找真相,找别人去,别找本侯!那凶手既然只是抓两岁以前的孩子,本侯府中是再无忧虑了,本侯不怕他再来,怕的是别人。”
暗卫心这种法,太过没人性了,却只得点头。
“是。”
严震离交代完,将人遣走,心头却依旧闷。
严震离在书房绕了一圈儿,无心政务,索性回房去。
还未进房,里头淡缪的清香气便飘了出来,严震离皱皱眉,推开房门,果然看到发妻正站在堂前,摸着丘儿的灵位,目露哀思。
他叹了口气,将房门阖上,走过去。
“又在想丘儿了?”
侯夫人严秦氏抹着眼角的泪,声音干涩:“怎能不想,侯府本就人丁不兴,你不肯纳妾,裴儿又是个那样的,丘儿现在也不在人世,若是侯府将来断了这香火,你可要我如何去九泉之下见严家列祖列宗……”
侯夫人到这儿,眼泪更是止不住:“老夫人虽是嘴里没,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老夫饶哀痛不比我轻,年纪本就大了,拖了这些年身子好容易利索了些,此次丘儿之事,老夫人却彻底落下病根,这要是再出什么事……”
“好了。”严震离拍拍夫饶背,让夫人安心:“这些事不要再提了。”
“不提,不提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我就丘儿一个指望了,老爷要是看不过眼,冲我来便是,为何要折磨我儿子,侯爷,我是恨啊,那日,我就不该带他上香祭佛,若是不出府,何以会有这样的灾事临头……”
侯爷皱眉:“了不关你事,你怎的不听。”
“你不用拿这些话安慰我,我没事。”侯夫人着,将泪抹干,又细细的抚摸了一会儿儿子的灵位,上了一株清香,脚步却久久不愿离开灵台。
严震离面露疲惫,他搂住妻子的肩膀,轻声道:“今日丞相府也丢了人。”
“嗯?”严秦氏看向他。
“是在府里丢的,据是还有下人看守,却就这么独独不见聊,所以,你也不要怪自己了,人家在府里好好地也能丢,这足以见得那凶手是蓄谋已久,便是你不带丘儿去上香,凶徒也依然会找到咱们侯府。这都是命。”
严秦氏捂着胸口,并未觉得被安慰了:“那凶手究竟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找大人不好,为何偏要对付这些尚在牙牙学语的孩子!”
“好了,不要想了,我们还有裴儿。”
“可是……”
“裴儿的毛病,往后总有法子治。”
“能有什么法子?都治了二十多年了!”严秦氏着,已是彻底心如死灰:“别的我也不求,只求能尽快将那凶手找出来,以慰我丘儿在之灵。”
严震离听着夫人这么,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开棺验尸,便是夫人同意,老夫人也断不会同意,人死灯灭,为了别饶孩子再打扰自己的孩子,老人家是断然不愿。
他,也不愿。
翌日,三王府。
一大早,蓝若言刚起床,外面惜香就来报:“公子,王爷遣人来问,是昨日与您好的户籍资料,您准备好了吗?他这就要出门去户部了。”
蓝若言捏着筷子正在吃早膳,闻言将筷子一搁,恶狠狠的:“跟你们家王爷,安良除暴乃是我辈己任,银子的事就先暂缓,先将案子破了再。”
“是。”
惜香正要出去,蓝若言又叫住她:“再问问他,今日可还要去衙门,若是不去,我要在房内看附录,让他别来烦我。”
惜香抹抹冷汗,还是应了一声“是”,声音却气短很多。
过了一刻钟,惜香回来是王爷,今日不去衙门。
蓝若言也料到了,毕竟尸体都没有,去衙门也没用。
今日能躲个闲,她不爽的心情也稍稍恢复了些。
这时,蓝乐鱼也醒了,他趿着鞋子,一边揉眼睛,一边走过来。
惜香领着他去洗漱,等到再回来,蓝乐鱼已经兴致勃勃:“爹,今日不去衙门,那我们出去玩吧。”
“不去。”蓝若言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几本附录。
“为什么?”蓝乐鱼跑过来,抱住娘亲大腿:“我听临近中秋,京都到处都好热闹,好多人呢,我们去看看吧,好不好嘛。”
蓝若言将他轻轻踹开:“让明香惜香带你去。”
“不要,我要爹。”家伙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