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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看着眼前的木之礼面无人色,亦是不忍直视,多年来的仇恨之心,让沈瑶对这尘世亦无任何牵挂,可当木之礼为救沈瑶不惜豁出性命之际,她感到有股暖意在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蔓延开来。
“谁啊,咱们少爷人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那丫鬟见到木之礼昏迷不醒亦是啜泣不止。
“别哭了,赶紧把少爷扶到马车里,莫让少爷染了风寒,天黑之前定要把少爷送回府中。”木府的家丁道。
闻言,几个家丁搀扶住木之礼走出街巷,沈瑶亦随之走出街巷。
那丫鬟见沈瑶跟着止住泪水,哽咽道:“你是谁?”
“小女子沈瑶,他,他救了我。”沈瑶说道。
众人当下了然,以自家少爷的品行,这等事情他亦不能袖手旁观。
那丫鬟当下泪流潸然,道:“少爷他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管,重病在身走路都艰难却还要出府,如今昏迷不醒,只怕,只怕...”
闻言,众人心底被深深的触动,心疼自家少爷,皆是忧心如焚。瞬间,街巷蔓延愁云惨淡的气息。
众人将木之礼搀扶到停在街巷的木家马车里。
那家丁看向那丫鬟和沈瑶道:“你们俩人进到马车扶好少爷,莫让少爷来回颠簸再受伤。”
闻言,那丫鬟抬脚上了马车,纵然男女有别,但亦顾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少爷的病是最紧要的。
沈瑶亦是游移不定,道:“这不好吧,我...”
“你还要墨迹什么?耽误了少爷的病情,你担的起吗?况且,少爷是救你才被别人打成这样子的,你就如此狠心弃他于不顾?”那丫鬟呵斥道。
那句弃之不顾的言语震慑住了沈瑶的心,之前,那几个流氓地痞亦是如此讽刺他的,沈瑶又怎会如此待他。
或许是争吵声惊扰了木之礼,昏迷中的木之礼眉头紧蹙,痛苦呻/吟:“放开她,放开她。”
木之礼又喃喃细语,道:“别伤害她。”
霎时间,沈瑶面色苍白,浮现惊愕之颜,那少年尚且在昏迷之中,却还要顾着沈瑶。
沈瑶当下抬脚跨上了马车,搀扶住木之礼。
木家的马车在街巷中徐徐驶过。
不远处的三个人视线亦是追随,眼见着木家马车渐行渐远。
沈北累的是气喘如牛,道:“这下好了,这死丫头坐上马车,咱,咱们肯定是追不上了,我跑不动了,累,累死我了。”
沈氏瞪了沈北一眼,叱责道:沈北,你胡扯什么?还不快雇马车去,沈瑶那死丫头要是跑了要你好看。”
闻言,那沈北认怂道:“好,好,我去,我去。”随后,立马跑出街巷。
沈氏看到身旁的男子面色凝重,胁肩谄笑,道:“你莫听他胡言,咱们坐马车去,肯定能追的上。”
这男子姓马,是春玉楼里的人,人称一声小马,专门拐卖初到京城的女子,初涉世事,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亦是最好下手。
原本小马乔装打扮在来客客栈盯着沈瑶,却不想竟有沈北这两个货护着。就在小马丧气的时候,这沈北竟然跑上来,要把少女卖了,还告诉他只需要一个消息便可让此女子跟着他走,就在商讨价钱的时候,一不留神让那沈瑶溜了出去。
这才有这追赶一幕,在这街巷中甚显狼狈,若不是赵妈妈有赏,小马亦不会跟这二人如此纠缠。
少顷,沈北牵着一辆马车来到二人身边。
三人驾着马车向木府绝尘而去,留下的只有冷风吹拂过后扬起的尘土。
木家府邸。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不如实禀报。”木焕辞疾言厉色道。
“少爷他在街巷救了人,被打成这样的。”那丫鬟泪眼朦胧道。
“什么?”木焕辞当下脸色煞白,一时之间,气急攻心,随即一股莫名的酸楚在心底蔓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到之礼不省人事,当下泪如泉涌。
“放开她。”昏迷的木之礼又是一声。
闻言,木焕辞怔了一下:“之礼。”
原以为儿子醒了,却不想只是说呓语。
“这又是怎么回事?少爷在说什么?”木焕辞问道。
“回老爷,少爷在街巷救了一名女子,如今她就在府外。”那丫鬟道。
木焕辞当下惊诧万分,莫非正如大师所言,那女子便是之礼成亲的人选。“月潼,快,速速把她请到府中。”
月潼连忙走出府邸,到木府门外请她,只是,这木府门外除了两个家丁之外,三三两两的行人,哪里还有那沈瑶的影踪。
月潼怔了一下,那女子之前说过会在门外等候,如今不到片刻便没了影,那女子容颜俊俏,亦不是那种狡猾之徒。
这亦让月潼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木焕辞看到月潼颓丧的样子,不安道:“出什么事了?她人呢?”
“老爷,她不在府外,她,她走了。”月潼忐忑道。
那木焕辞当下犹如五雷轰顶,颤颤巍巍的走到木之礼床塌前,哭喊道:“难道天真的要亡我木家。”
闻言,众人耳不忍闻,亦是触目伤怀,木之礼不省人事的消息在木家上下传来,一时之间木府是雾惨云愁。
济世阁。
众人见到莫昭完好无伤的苏醒过来,亦是很错愕,然而因着梁叶在京的威名,众人亦是不敢言语半句。
花颜固然不知那梁叶,梁大人使了什么灵丹妙药治好了莫昭,可她知晓梁大人是没有歹心的,如今要想救那十二个姐妹,这是唯一的办法。
“请梁大人救救春玉楼的那些女子,她们同花颜一样,初到京城就被卖去了春玉楼,原本三天后要接客,花颜抵死不从,还好有莫昭,这才千方百计逃了出来,如今我从春玉楼跑了出来,只怕那老鸨会让那些少女提前接客。”花颜潸然落泪道。
“不必如此,你们的事,我帮定了。”梁叶笃定道。
花颜跪地道:“多谢梁大人,大恩大德花颜没齿难忘,请受花颜一拜。”
“快快请起,若你如此,可要折煞本官了。”梁叶怔了一下道。
正当众人走到门外,沈家府邸的随从拿着一个木盒出现了。
“少爷,这是钟,凤几户人家人商铺地契及家产,老爷吩咐,务必让你们如数归还给他们。”那随从道。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沈瑜道。
沈家本就是京城最富有的财主,因那沈长临过度宠溺沈家兄弟,造成沈瑜,沈逸二人生性暴烈,搅的京城鸡犬不宁,尤其是京城商铺的店家日夜胆战心惊,
“这些就交给你们了。”沈瑜走向钟铭跟前,把木盒递给钟铭。
“凤铭堂,我信守承诺如数奉还,你是否也原谅我们两个人了?”沈逾道。
凤铭堂怔怔的看向沈瑜,说不出一句话,亦是往凤雨梦怀里钻了一下,这亦让沈瑜颜笑不语。
钟铭几人看着装有地契的木盒,颇为感慨。
梁叶似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一瓶灵水,递给钟铭,道:“这个,我想是你们需要的。”随即看了风雨梦一眼。
钟铭当下愕然,不知就里,但念着梁大人一番好心也只好再次收下,可他想不到的是,这水是有奇效的,正是它救了凤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