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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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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山。

强强对立,两道身影,对峙而立。

气息压迫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犹自惊疑,不想眼前二者如今竟已为敌手,心中大多松了口气。

“我从不效忠于谁,我只忠于我自己!”

燕狂徒细细打量着眼前石胎所化的存在。

“何况,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又何来背叛一!”

叛双目乌红如翡,剔透晶莹,闪烁流华,闻此言语,杀机顿起。

“如今我与地脉合为一体,我即是大地,但凡双足屹立,大地之力便源源不绝,注定不败,即便再加一个你,也毫无胜算!”

“那我就打碎你!”

燕狂徒面不改色,平静从容。

叛冷笑。

“你做得到么?”

他语罢朝燕狂徒走去,双足落地宛如山岳砸下,大地隆隆震动,肉身体魄只怕早已达无法言的地步,毕竟为整个允山地气所化,众人无不为其威能所摄。

“何况,我的教众可是不少!”

“接岚见过真神!”

“司马魁宗见过真神!”

……

玄武真道内,竟是有人纷纷叩拜。

燕狂徒直迎而上。

“不过一帮土鸡瓦狗罢了。多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正合我意!”

叛颔首。

语出话落,两道身影竟大开大合,宛如两颗流星狠狠撞在了一起。

刹那间塌地陷。

整个允山,以他二人为中心,便似炸开的西瓜,轰然爆碎。

另一边,场外,玄武真道众人已与俏如来等人肃厮杀在一起。

忽然间,就见大地之下,晦暗地气涌出,扭动变化,化作一具具石人俑,宛如傀儡木偶,乍然一现,竟不下数万余,哪怕如此,仍有一尊尊石人源源不断的冒出。

苗王一声令下。

“杀!”

苗疆大军如蚁群过境,两股洪流,已在惊心动魄中相遇。

厮杀,无穷无尽的厮杀。

而在场郑

两人正抵拳相争。

燕狂徒双拳似能粉碎虚空,拳罡乍现,雷光电闪。

叛双手同起,针锋相对。

二者肉身俱是非同凡响,穷究人力,如今相对,竟浑似公牛角力,拳来拳往,拳拳到肉。

“砰砰砰——”

沉闷的声响听的人心惊肉跳。

毫无阻挡,纯粹以肉身抗衡,搏杀在一起。

叛一拳落在燕狂徒胸膛,狂笑道:“你竟敢与我拼斗肉身!”

燕狂徒同样挥拳击在叛胸口。“你既石人化生,斗的就是你的肉身!”

“轰!”

一圈圈实质般的涟漪疯狂的在他们之间激荡开,带出湮灭一切的气机,两人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宛如两道流光,疯狂不停碰撞着。

甫一分开。

“意!”

燕狂徒大吼一声,漫风尘无不肃清,空雷霆似万川归海,纷纷落向他的身体。

顷刻间,燕狂徒浑身雷光电闪,与叛激斗在一处,双拳五雷罡爆现,一拳击出,拳劲浑圆如流,贯穿百丈。

叛双手一招,地气再动,隆隆声起,面前竟有一座矮山豁然拔起,挡在身前。

石山粉碎。

正这时,一只拳头已携风雷之势,破空砸向叛胸膛。

“御!”

叛双手劲力一提,忽见虚空光华浮现,在他身前化作一方屏障。

“啊!”

毕生功力提至顶峰,十二成,燕狂徒浑身筋骨毕露,神情癫狂,右拳宛如化作大日,僵持之下不过刹那,屏障陡然崩碎,只在叛疑惑不解中,一只沉稳有力的右手已覆向他的面颊。

提着他的身躯,燕狂徒陡然再一按,叛轰然砸下,身下大地顷刻龟裂,方圆百丈,登时下沉。

“呵呵——哈哈——”

掌下传来笑声。

“我过了,大地之上,我于人间无敌!”

笑声中,叛浑身伤势竟转瞬愈合,毫发无损。

燕狂徒面容冷漠,腰身一扭,手中身影瞬间冲而起,已被他抛向空,下一刻,单足一点,但见地间有两道流光一前一后,直冲苍穹而去。

灰翼一展,叛止住身形,高悬云端,俯视着紧追而来的燕狂徒,两者已然再遇,滚滚黑云之中,二人再起厮杀,拳脚往来,肉身大力强强抗衡。

地本已无雷声,然至此之后,滚滚惊雷竟是持续三日不绝。

大战了三三夜。

地上,中苗群雄仍是力抗石人大军,像是杀之不尽,灭之无穷。

便在第三傍晚。

“不!”

穹忽听一声不甘的痛哼,一只断臂从而落,血水飞洒。

继而是残肢断臂。

匪夷所思的是,这些肢体,其内脉络竟然有一部分非是血肉,而是石头。

暮色已深,星辰大显。

忽见一声长啸,上降下浩瀚星力。

“杀!”

一道璀璨光华,宛如贯通了与地,自穹降下,将那些残肢断臂碾作齑粉。

“如今呢?”

燕狂徒立于虚空,手中提着一颗头颅,像是生生撕扯下来的一样。

他此刻浑身大伤势无数,魁梧雄伟的身躯沐浴在星光之下,仿佛染血的寒冰,剔透晶莹。

只是已无人应他。

燕狂徒五指一抖,掌下原本是血肉之躯的头颅,此刻飞快变成一颗石头。原本无穷无尽的石人大军,如今皆似流沙碎开。

“咳咳……”

燕狂徒望了眼大地。

双手虚按。

“地势!”

立见暴乱的地气纷纷沉入地下,疮痍的大地渐被抚平,枯荣变化,生机再现。

“走吧!”

他身畔似有虚影浮出,星光将之勾勒出一道倩影。

燕狂徒右手一张,掌心内立见浮出一枚玉符,符内清光流转,化作一方门户。

二人齐步踏入。

……

……

……

庚戌年,正值乱世,秽气丛生,人心动荡,阴阳颠倒,百鬼夜校

初冬。

微寒,有风。

子夜。

昏暗的老街上,一间铺子仍旧亮着昏黄的灯火。

铺子是个面摊,外面摆着“阳春面”三个字的招牌,夜晚风寒,少有人来。

铺子不大,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穿着灰袄,带着一圆顶黑帽,腰上系着围裙,正架着柴禾。

不知是否想到什么,汉子叹了口气。

正这时,门外就见一人走了进来,灰发扎鞭,穿着一件淡灰色的长衫,寻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呦,这位爷是要吃面?”

汉子摩挲着双手招呼着迎了上来。

就见落座这人面生胡茬,形似而立之年,生的俊郎,这脸颊一侧,隐约还有一条狭长伤疤。

“来两碗面吧!”

轻淡的嗓音响起。

“好嘞!”

街上乌黑一片,见生意上门,老板自是欢喜。可他转念又觉不对,这一人怎得要了两碗面?只以为客人胃口大,也没多言。

前后脚的功夫。

这门外又进来一个,提着更鼓,缩着脖子,挤了进来。

“哎呦,这可是越来越冷了!”

更夫抱怨着坐下,老板似是早已与之熟悉,端来一碗面汤。

“对对,这气冷的快,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可别惹了风寒,到时候又得遭罪!”

也给灰衫汉子端了一碗。

“这位爷您穿的单薄,也喝点,暖和暖和,面马上就好!”

门外夜风凄冷,呜咽呼啸。

“这风声里,好像有人哭啊!”

端着汤碗,汉子抬眼一瞥夜色,轻声了一句。

“唉,这世道,谁不是活的千难万难,不哭都难!”更夫打量了他一眼,半感叹半惆怅的接过话茬。“听今个白菜市口还有人被砍了头,这离得不远,许是收尸的人在哭吧!”

这会,又有人来了。

一先一后,进来了一个中年妇人,一个男人。

男人下颔微须,黑发扎辫,一言不发,只是若有若无的朝灰袍汉子打量。

妇人手捏锦帕,身着淡蓝色布裙,眉目含笑。

二人俱是寻了张桌子各自坐下。

本是冷清的面馆,竟然大半夜的热闹了起来。

老板忙的喜笑颜开,他端来一碗面。

“这位爷,您的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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