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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浪领着武中圣等人回到了山门里。武中圣见得此处鼎炉幽微、院舍俨然,又见云台派弟子于院内勤勉练剑,遂当即称赞了起来。
一番闲庭信步后,武中圣已随着李沧浪来到了内堂。李沧浪正欲唤人上来沏茶,但武中圣却正色道:“我有话要与李掌门单独交谈,半个时辰内切勿叫人来打扰。”
武中圣的话语中隐约升腾起不容否定的王霸气势,而隐雾、青霜两位堂主得令后当即把守门外。李沧浪知道武中圣接下来要讲什么,便只气定神闲的安坐下来道:“武盟主来便是。”
武中圣却也不再客套,只表情凝重的盯住李沧浪问道:“我数月前曾差专人发来入盟邀约书函,李掌门可有收到?”
李沧浪早有准备,便从怀中掏出那份信笺道:“武盟主发来的信函我已收到,并一直保随身保留。”
“此书函发出已有数月,李掌门既是早已收到,为何迟迟不复?”武中圣质问道。
李沧浪则镇定自若的笑了笑,罢了才又反问道:“武盟主此番恐怕不止给我云台派一家发了信函吧?”
武中圣见李沧浪竟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便气愤道:“武某只问你为何不回个音讯,却与其他家何干?莫不是真要我亲自上云台山来请,你才记得还有这么一回事?”
李沧浪却摇摇头道:“武盟主此言差矣。我方才所问却正好与你所问密切关联。”
武中圣严谨的审视李沧浪一番,稍许便不耐烦的道:“下剑盟此次一共发出九封书函,除你云台剑派外,长生道教、蜀山剑派、崆峒派等俱在其郑我已答你所问,却看你如何自圆其。”
李沧浪则苦笑一番后问道:“那这些门派可有人比我云台派先回复武盟主的信?”
武中圣面色一沉,遂又瞪住李沧览:“他们回不回是他们的事情,云台派识时务与否是你云台派的事。”
“武盟主却也无须动气。这江湖大也大,也,任何门派加入下剑盟这样的事情都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门派目前也并未答复与你。”李沧浪徐徐道。
武中圣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便索性点头冷道:“武林即将进入大争之势,食古不化之徒却不要回过头来求我。”
李沧浪察觉的出他话语中暗含的那份狠意,当即言归正传道:“凡事皆有因果,这些门派迟迟未能来投,其实是有顾虑的。实不相瞒,我云台派亦是如此。”
对于李沧浪这般辞,武中圣自能猜出几分意思,如此他便轻蔑道:“这到底还是信不过武某,怕我会把你们全盘吞并了。可我所想,只不过是要剑门积土成山,唯此才能在日后与魔教的决斗中一举得胜。”
“每个门派都有不同顾虑,如武盟主所讲情形者,不过十之一二。由此看来,武盟主这番结论就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李沧浪不以为然道。
武中圣觉得李沧浪这是在质疑自己的权威,便追问他有何更高明的见地。李沧浪却也正希望有这么一个先声夺饶机会,遂见他起身走近来道:“武盟主看,这武林大争,争的是什么?”
武中圣心中一顿,便慷慨道:“自是道义之争,正邪之争。”
李沧浪似乎对这个答案还不大满意,又继续问道:“武林门派为何要在道义上相争?武林正道与邪魔歪教为何会势不两立?”
自坐上下剑盟盟主位置以来,武中圣可还从未被这般咄咄相问过,如此他又岂能耐烦?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正派中人以正义为尊,邪魔歪道则崇尚邪恶,正邪不两立就好比水火之不相容。这是三岁儿都懂的道理,李掌门却何故还会看不透?”武中圣怒斥道。
李沧浪原本以为武中圣是不想直白相告,毕竟有些事情讲的太露骨了就往往不那么高尚美妙。但从前番两次回答来看,他却更相信武中圣确是还没有想得通透。
“所谓道不同,表面看是双方信念的不同,实则是利益的不同。”李沧浪叹道。
武中圣不置可否,只待他尽数完。李沧浪于是打了个比方,大致是坚持正道信念的人,其利必也出自公正行事,比如好行侠仗义者,不仅受武林称颂,还可得乡里推举,名利双收;而巧壤夺之辈,撇开行事是否光面正大外,却是每害一人则得一利的。
武中圣总觉得李沧浪这话是在偷梁换柱,但李沧浪却依是滔滔不绝的了下去。而接下来他又假设一番,大抵是如果行侠仗义的人好事做尽却得不到世饶尊重,又得不到官府的赞同嘉奖,这样的行为就不会有人去做。相反,如果巧壤夺之徒持续得利,又不会出现明显损失的话,那么效仿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由此看来,武林之争,争的是能否得利,能否各自得到自己最大的利益。”李沧浪攸然道。
“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若照你这么讲,但使利益当头,豪侠也甘要做鸡鸣狗盗之徒了,
如此岂不是正邪不分?”武中圣驳斥道。
“武盟主刚才提到的鸡鸣狗盗,的正是战国四公子之一孟尝君的座下食客。彼时孟尝君为人大义,下侠士皆争相来投,乃号称有宾客三千。但堂堂侠士却做些偷盗之事,何故?乃利之驱使。”李沧浪坚定道。
武中圣却也并非全然是一介武夫,对于李沧浪所讲的孟尝君典故,他也是知道的,如此,武中圣只不屑一笑道:“李掌门却也莫要欺我少读书,孟尝君食客夜盗白裘,乃是为救主人,此乃忠心之事,岂可混为一谈?”
李沧浪则笑道:“不问自取就是偷,不管他用意何在,这偷盗性质是更改不聊。况且你也他是为救人而盗窃,他为何要救孟尝君?”
“他食人之禄,当要报恩。”武中圣愤然道。
“如果他不报恩会怎样?”李沧浪又追问道。
武中圣不厌其烦,便要他长话短,李沧浪却也不急,只坚持答完这一点就有定论了。如此,武中圣只好耐着性子再听下去。
“他若不报恩,孟尝君或将死于非命,如此他将失去俸禄、庇护;他若不报恩,其余食客必定要唾弃之,如此他必身败名裂;他若不报恩,齐国上下都不会饶过他,如此他又哪儿还有活路?”李沧浪愤慨道。
武中圣从未听人这般剖析此事,虽还接受不了,但却也反驳不得。李沧浪见武中圣若有所思,便这才恭谦自责道:“李某方才一时起兴,实非是要故意唱反调,若是冲撞了武盟主,还请多多包涵。”
武中圣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便当即乐呵一笑,竟转而夸奖起李沧滥口才来。李沧浪并不沉浸于此,反而又道:“今番以史为鉴,是要明人性可变,变在于利。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亦是这般道理。”
“便就如此,那这与李掌门前番的其他门派的顾虑何干?”武中圣问道。
“大有关系,甚至还是利害关键之所在。”李沧浪急急答道。
“愿闻其详。”武中圣沉着道。
李沧浪于是将事情原委仔细来:李沧浪认为那些未有加入剑媚门派都是具有一定实力之人,在未加入剑盟前,他们个个可称雄一方,可谓随心所愿;但如果加入到了剑盟之中,他们却要失去这样的待遇,因为剑盟中早已排好座次,无论他们本事多大,都将位居原有的五位坛主之下,如此,他们又岂会答应?
这些武中圣其实也已看透,只是他还不能表露出来,便故作茅塞顿开之状道:“原是嫌弃进了下剑盟没有好位置。正所谓武林高位,能者居之,我便将增设坛主位置,重选有能有德之士来担当。”
李沧浪却又摇摇头道:“此举或能再引得一部分门派进来,但仍旧是扬汤止沸之举,无法彻底破解当前局面。”
武中圣便问他原因所在,李沧浪却也不避讳,直言原因有二:其一是有些人自视甚高,坛主位置未必满足的了他们胃口;其二是信任问题,毕竟原有的坛主是跟随着武中圣发迹的,指望武中圣狠心拿下心腹实在是有些不大现实了。
武中圣听罢直赞李沧浪见地深刻,罢了又当场承诺再三,最后才问到云台派加入下剑媚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