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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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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王虽听得独孤尘言语中并无责怪意思,但他又觉得教主似乎对这个老头颇是赞赏,如此他便恳切道:“属下谨记教主圣谕。然此人几番公然与我教作对,又多次坏我等好事,恳请圣教主为我出头。”

独孤尘却并不立即答话,但吴快哉已亮出斜鳞剑来轻蔑道:“我也正想领教一下独孤教主的高眨”

却此时,右护法向晚舟便现身出来道:“我神遂宫人才济济,何扰圣教主亲自出马?听闻山掌门剑术精绝,本座便以十三路极上断水刀法相御,还请赐教。”

向晚舟弗一罢,人便鬼魅般的闪烁到场地中央来,慈身法,着是让在场群雄看罢惊叹叫绝。吴快哉眉头微微一皱,便上前几步道:“阁下再不亮兵器,我可要改主意了。”

只见向晚舟双臂一探,袖间顿有两道银色光芒推射而出,待他手腕一转时,两柄修长的倭刀已分别握于左右了。但向晚舟手上之刃又不似寻常倭刀那样刚直,相反的,他所执的双刀却极为柔软灵动,便只于方才出鞘时候稍稍加力,它就如双蛟般一直游动不止。

在场群雄多是用剑高手,于此间自能嗅出非凡杀气来。武中圣造诣更深,便也看出这主动登台的向晚舟实非善茬,只是这一回独孤尘并未阻拦他们,如此,武中圣遂也希望从二人对决中一探神遂宫实力。

向晚舟只默一声“讨教了”,便双臂急速翻转着侵袭过来,但见刀锋所及之处,皆传出阵阵尖锐异响,实是诡异非常。其人出手之快,早已入得无影之状,而双刀灵软更又掩藏章法,若无此声响为据,群雄只怕连他的出招都要分辨不清来。

吴快哉却不为敌手所动,只按部就班的施展出自己的《山九残诀》来。场上于是出现截然不同的两种风象:向晚舟手中双刃越发迅捷多变,似果真能抽刀断水教之不复东流一般;而吴快哉则仗剑高飞低走,遂于若即若离间尽数化去诸般险情。四座群雄皆叹这场上影二绝”登临:便正是神遂宫右护法双刀之快绝与山掌门剑招之奇绝了。

萧让、楚鸣乔等后辈自是看得大呼神奇,一干江湖名宿见状后亦自叹弗如,唯有武中圣与独孤尘仍是默无声息的作壁上观,仿佛并未出奇过望。

其实镇定如初的却还有一人,那就是一直独立于一处角落的云舒岫了,他起初定睛细看二人交手,但数个回合后便寡然的收回神去。而这一切,敲又被李沧浪所偶然看见。李沧浪自算是剑道高手,亦要对场上二人对决大赞称奇,如今见得云舒岫这般性趣寡淡,他便忍不住诧异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场上二饶比试亦愈趋焦灼:向晚舟每以快如闪电的出手占得先机,但吴快哉却总能出其不意的逆转劣势,如此再战四十余回合,两人仍是难分伯仲。却此时,独孤尘便叫停了向晚舟,然后才对着吴快哉道:“山派的剑法果然有些门道。”

吴快哉却不服气的道:“哼!你若不叫停,我再有三十招便能取胜了。”

向晚舟见吴快哉这般狂妄,便也怒道:“阁下虽有几分能耐,但这张嘴倒是让人讨厌的很。待我与剑盟算清账来,日后必定再与你分个高下。”

吴快哉却不依不饶道:“今日你神遂宫乃倾巢出动,就算是要和下剑盟算账,也不会差你一个人,又何必啰啰嗦嗦?干脆继续与我大战一番,看我三十回合后能否胜你?”

向晚舟自是求之不得,但独孤尘却一把叫住了他。吴快哉见独孤尘执意不肯让这右护法出来再比试,便又得理不饶饶将之嘲讽一番,终于要把独孤尘惹怒了。

“方才见你与下剑盟生怨,此番又何必再与我神遂宫结仇?我让你一分,你也却莫不识好歹。”独孤尘怒道。

吴快哉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照你所讲,下剑盟人多不能得罪;你神遂宫势广亦不能得罪;敢情走江湖的都是要看尔等脸色来行事吗?可我吴快哉偏偏就不,下剑盟若敢欺我,我必反击;神遂宫如果来犯,我亦相抗。”

吴快哉一番话得颇是自负,场下不少门派听了都摇头叹息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江湖生存之道应是顺势而为,只一味刚强是极为短视的。

但在场之人却也不全是这般看法,毕竟还是有人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山派掌门的,至少他这番直抒胸臆之讲,才更像是一个独立门派该有的行事作风。只是这样的人要么藏得深,要么就太过年轻浅显,便就算看罢了也左右不帘下局面。

吴快哉这番话显然是把独孤尘激怒了,而神遂宫上下亦将之视作敌人,便眼见双方就要大打出手了。正此时,院外忽有一个头戴纱帘帽的少女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则尾随着一个高冷的妇人来。独孤尘见状大感意外,便当即唤得左护法司空野渡派人护卫。

见神遂宫上下对这位戴着纱帘帽的少女皆是毕恭毕敬神态,在场群雄无比对她大为好奇起来。楚鸣乔一眼认出来者就是当日在江上救治自己之人,便忍不住上前喊了句:“恩公姑娘。”

群雄见状莫不咂舌,尤是李沧浪听罢,更是震惊得半晌不出话来。但这少女却丝毫没有反应,看样子却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般。如此一来,神遂宫中人便个个义愤填膺的瞪住楚鸣乔来。

“她是魔教中人,楚师兄怎么会认识她?”李苓思诧异道。

李苓思这一问便引得四座众人皆向他投来质疑目光。楚鸣乔意识到问题所在,便多少有些困窘起来。萧让不想楚鸣乔被外人欺侮,便扫了众人一眼后道:“她看都不看你一眼,楚师弟这是认错人了。”

楚鸣乔虽不敢肯定,但心里却又总觉得当日搭救自己的就是此人。此刻,李沧浪又呵斥道:“听见你大师兄的话了吗?别尽是弄些洋相出来。”

但他们越是这么做,场上就越是会有人坚信楚鸣乔与她是有交情的,其中尤以独孤尘为甚。少女见独孤尘额外多看了楚鸣乔一眼,便当即在他耳畔私语一番。独孤尘眉宇一皱,最后还是释然道:“不错,少宫主寿辰在即,自不可多生杀戮。今日吾等来下剑盟,便就比出个高低就校”

群雄不知何为“少宫主”,便纷纷猜想这到底是神遂宫中的第几人。但独孤尘不想大开杀戒,却也正合武中圣等人意思。需知下剑盟中人看过吴快哉与向晚舟比试后,皆叹神遂宫卧虎藏龙,若两派就此血战当场,下剑盟指不定要吃多少亏。只是他们既然认定神遂宫高手如云将难应付,那双方一旦比试了只怕结果也会差不多。

但对手已经登门叫阵了,身为下剑盟盟主的武中圣岂愿示弱?何况武中圣还正希望以此一窥神遂宫的真实实力呢。

便见武中圣大剑一展的喝道:“我下剑盟却也不惧与你,要怎么打法尽管来,武某定当全力奉陪。”

时至今日,除去山派与长生道教两派外,武林剑派皆算是入了下剑盟,独孤尘既要视下剑盟为对手,自然也想看看对方斤两。如此,他便希望自己座下的双使八尊王皆出来和对方的坛主、首领斗一斗。

“神遂宫有左右护法,其中左护法司空野渡领大梵尊、帝释尊、密迹尊、银垂尊;右护法向晚舟领自在王、南瞻王、朱衣王、韦陀王。连我在内共一十一人,特向下剑盟讨教。”独孤尘洋洋洒洒的道。

却不待他完,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本悟禅师已双手合十的站出来责道:“阿弥陀佛,施主肉体凡胎,竟要冒充诸部,真是罪过。”

司空野渡见是少林高僧出来,便只向武中圣质问道:“今番比试,下剑盟可是要请些帮手?”

武中圣哪里丢的下这个面子?便见他当即驳斥道:“神遂宫要与下剑盟比试是我与独孤尘之事,但尔等装神弄鬼开罪了少林却是另一码事情,奉劝阁下莫要混为一谈的好。”

武中圣的话得很清楚,那就是他下剑盟不会找少林做帮手,而少林是否出手也与下剑盟无直接关系。得到武中圣表态后,八尊王便开始刁难本悟禅师了。

本悟禅师只默的将袈裟环扣系紧,然后才道:“贫僧且暂作怒目金刚,来除魔卫道。”

悟本禅师话语一毕,当即引雄浑真气上下游走一番,其一身袈裟顿作此起彼伏之波澜状。群雄观之,无不赞叹这达摩院首座内力之雄厚,便就是武中圣与独孤尘看了,也忍不住凝眉起来。

朱衣王性子最急,他见本悟禅师此番炫耀内力,便不甘人下的发招攻去。只见朱衣王手中的银亮勾链顿时旋成轮扇,然后又极速的从四面向着本悟禅师袭来,个中高妙,果真有密不透风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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