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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想起自己在西南的二弟,不由皱眉笔尖微顿,此事不知是否该和二弟知会一声。
这念头也不过一瞬之间,赵德想了想还是先将送给正德帝的奏章给着人送出了,另派了人自往西南给任上的赵旻通报一声,也好替自己一并留心那帮贼子。许有了康乐公主的线索也好及时解救。
……
于此同时,途径翼城不入直接往西南而去的萧玄龄等人,却在半路上接到了前头的消息。
“主子,那青云似是和赵旻的人汇合了”
奉天掌管北部,虽是随行在路上,但并不妨碍他收到新晋的消息。
车内,萧玄龄沉吟了会,数日的奔波劳顿,在他脸上并未留下丝毫疲惫之色,若是叫司徒梦曦见了,恐怕又要感叹天公造物不公了。
“到前头寻处客栈吧,我将手书一封,传于陛下。”
车外苍洱与奉天听了,自无异议,虽不知萧玄龄要给正德帝写什么,但主子的话总是对的,主子的决定总是要执行的。
车内,萧玄龄依旧闭目养神,算算时日,自己恐怕赶不及在那丫头抵达西南前将她救下了。既如此,那赵旻往日虽不值一提,但毕竟在西南地界,他手中的兵卒也不可小觑。若想保那丫头无虞……这赵旻,少不得是要动动了。
车厢内,男子端坐如常,向司徒元焕修书一封,直言自己查得赵旻与瑾王旧部有染,请正德帝直接调兵发往西南控制……如此一来,恐怕才是最快的应对,想来待自己赶至西南时,司徒元焕若是迅捷,那赵旻恐怕已经在押解回汴京的路上了吧……
……
数百里之外,司徒梦曦可不知萧玄龄已默默的替她这“爱徒”接班人扫清了前途最大的障碍。
眼下司徒梦曦正与众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野外刚安顿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虎对青云等人不欲他的人接近那些马车故作不知,招呼了自己的手下在那些马车安顿下来后,就近便也围坐了起来,准备在此休憩一晚。
青云瞧了瞧赵虎等人就坐的位置,皱眉刚想前去驱赶,章泽则抬手阻了。
“晚上还得指着他们巡视呢”
章泽冲着青云摇了摇头,示意莫要计较。按章泽看来,这离西南军赵旻管辖的地界已不远了,何必和人家的属下再起冲突。
退一步说,便是叫那些骑兵见了车中的人,他们也不认得,又岂会擅自管那闲事。
青云朝着赵虎的背影厉光一闪,不知为何,瞧这壮实如牛的小将自己就是不甚对眼……罢了。
于是,当司徒梦曦佯装虚弱,就着妇人的手下车后,便一眼瞧见了正席地而坐的赵虎。
赵虎面无表情,视线直接从司徒梦曦脸上扫过,转向前方,似正在查看手下骑兵的动作。
司徒梦曦暗中点头,虽不知这大个子什么来路,但瞧着却是个有脑子的,并非蛮夫。
正装着虚弱想随那妇人去马车边安置好的临时帐篷,不料身旁的妇人却是身子一软竟突然瘫倒在地上。
司徒梦曦无法,总不见得自己身后好到直接将那妇人给拽起来吧,只得顺势也往地上一跌。
“哎呦——”
妇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外加司徒梦曦大半边身子也借力瘫在她身上,吃痛之下忍不住吆喝了起来,动静颇大。引得周遭的人不觉回头。
“做什么,还不起来!”
前头对着赵虎正有些不爽的青云闻讯赶来,一把扯起地上的妇人,有些不耐,怎这般多事。
妇人似有些惧那青云,反而说不出话,见青云不耐之色尽显,也不敢解释,忙扶起司徒梦曦,急急往那帐中而去。
就近将一切悉数瞧在眼底的赵虎默默转过头,这妇人……想来是刚才看到自己认出来了吧。
瞧她惊吓成这样,赵虎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至于么……
不过怕自己也好,虽说便是这妇人说起昨夜的事,自己也有言语搪塞过去,毕竟自己不过是上个楼碰巧碰到妇人罢了……
但这妇人眼下惊怕,她既不说,自己也省的解释,也是省事儿。
……
帐篷内,妇人放下司徒梦曦惊魂未定。
司徒梦曦眼珠子一转,联想先前自是猜着了几番,不过故作不知。
这帐篷内极为简易,躺着或还好些,但眼下两人盘腿而坐,则显得颇为逼仄。妇人乍见了昨夜那魁梧男子,心绪不稳,却也没注意到空间狭小,对面司徒梦曦略显捉谐的目光下,妇人也无所觉。
定、定是那男子……不会错,不会错的,这身形……
妇人抚上心口,有些不安,总觉得那人是贪恋上自己的美色了,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当然,若是赵虎知道自己竟是这个形象的话,恐怕也是无语了。
所谓不作不死正是这个道理,妇人因下车时瞥见赵虎坐立难安,想来想去总是有些不放心,心中竟又起了去暗暗寻那青云的心思。明知对方见着自己私自前来定会不喜,但又忍不住,何况司徒梦曦一路乖觉,妇人趁着外头天色已黑,随行众人似都没什么动静了,这才犹豫了会。
妇人冲着司徒梦曦关照道:“我……出去小解,你且莫乱动,这外头可不安全,知道不?”
司徒梦曦心中好笑,但面上却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甚至将自己的双脚伸到妇人面前,方便她给自己绑上。
妇人犹豫了下还是取了布巾将司徒梦曦的双脚给捆严实了,这才放心的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见妇人出了帐篷,司徒梦曦眼神微闪,也真是瞌睡递枕头呢……
话说也正该这妇人倒霉,她和司徒梦曦的帐篷按道理也是青云等人叫手下严加看顾的,但好巧不巧的,她偏觉得叫人明面儿上瞧见自己寻那青云有些心虚,专挑着没动静的时候才出来,这不,青云的人正巧去那头取饭去了,这边除了赵虎的人原地坐着外,还真没人留意到她出来。
赵虎在暗处观察着司徒梦曦……或者说“赵蒙”所在的帐篷良久,对那妇人的动作自是净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