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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让他坐下,还不等细问,小威子就把张一枪将计就计的围魏救赵讲了,喜得二爷眯缝着眼连声叫好。
应该说张一枪这一策划是有积极意义的,面对大批蜂拥而来穷兵黩武的小鬼子,避实就易,自已挥师乘虚进击,直捣松尾后方,来个瓮中捉鳖。
这样就太出乎大家意料,太富有创造发明性了。
二爷高兴的吩咐到:“小威子,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等张一枪进攻的枪声一响,咱们就纵出去杀小鬼子去。”
赵威也兴奋极了,想想自已的白山黑水和不堪回首的逃难生涯,想想这个多月来状如鬼蜮的日子和小鬼子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盼望着师傅早一点摔队打进。
届时和二爷跳出将来,杀他个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与此同时,在宪兵队松尾那间可怖的办公室里,几名小鬼子军官正在听松尾的训导。
“……所以,此次围剿,必将一举摧毁南北山土匪,荡平我军心腹之患,为片岗特务机关长和参观团的到来,创造一个和平安全的环境。”
一中队长举手,问:“太君能保证宛平城内的真正安全吗?城内的破坏份子,已经全部肃清了吗?”
“嗯,请放心。当我们的部队开枪围剿时,街上有活力的东西就只有一个,野狗。”,“野狗?此话怎讲?”
联队长不解的举手,发问:“松尾太君的意思,是指所有的宛平百姓都会自觉的呆在家里?”,“哟西!”松尾狂笑着朝联队长伸伸姆指。
然后,话锋一转:“当然,你们发现有百姓躲藏在一边看热闹,一律呯呯呯就是,明白了的有?”,“明白的!”,小鬼子们都狂笑起来。
射杀手无寸铁的中国百姓,可是件愉快开心的好美差事儿。
松尾骄傲地看着这些可爱的大和武士,然后神秘的笑到:“诸位诸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
“为了表达我对诸位的感激之情,我请诸位现场玩一个节日,松松神经,调剂调剂。”松尾拍拍手,一指前方:“诸位请看。”
小鬼子们都饶有兴趣的睁大眼睛瞧去,只见离自已二十几步远的二根木桩上,捆绑着二个硕大无朋的包裹,在正午耀眼的阳光中,蠕动着,拱动着,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松尾恭恭敬敬的向联队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联队长满是疑惑的走过去,围着转几转,朝包裹踢踢,凑近听听。怪了,二个硕大无朋的包裹竟发出了类似人求饶的唔唔声。
联队长眼转骨碌碌一转,一把拔出军刀,朝包裹顶端一戳,再抓住戳破处用力向下的拉,嘶嘶嘶,哎呀Z布被拉开,露出了二个精赤条条被紧巴巴捆绑着的男女。
小鬼子们全站了起来,想围上去。
松尾急忙大声叫道:“镇静镇静,先生们,请坐下。刚才诸位不是担心宛平城内的安全吗?现在,请大家亲耳听听。”
松尾手持马鞭,走近二个人质。
“吴小三掌柜的,现在请给诸位讲讲吧,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明白的有?”,他一把扯掉中年掌柜嘴巴里的黑布,被吓得浑浑噩噩的中年掌柜白着脸,连连点头。
“请问,有人打听步兵大队何时造饭何时开拔吗?”
“有,有人。”
“给诸位说说,这人是谁?”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她说她是‘怡红院’里的丫环。”
“很好!你怎样回答的?”
“我就按太君你的布置回答,明天早餐后开拔,到南山围剿土匪,晚上要准备好饭菜,等皇军凯旋归来用餐。”
“很好!答对了,一百分!”
松尾微笑着,命卫兵端来笔墨,在中年掌柜的身体上画了一个打靶图,正中其心脏处,写了一个大大的100分。
小鬼子们狂笑起来,跃跃欲试。
松尾又恭恭敬敬的朝联队长抬抬手,示意下面这个女人由他审问。审问吓得半死赤祼祼的中国女人?松尾竟然把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交给了自已?
联队长兴奋得眼睛放光,怀着对松尾太君的感恩之心,也恭恭敬敬的向松尾鞠鞠躬。然后,一把扯去了女人嘴巴里的黑布:“你的,什么名字的有?”
被恐怖和羞耻彻底击倒的老板娘,面无人色,也还算端庄清秀的脸蛋上挂着耻辱的泪花,浑身颤抖着:“钟,钟秀花。”
“哪里人的?”
“宛,宛平人,宛平人。”
“为什么在这儿?你的,说的有?”
看着一个祼女在自已面前颤抖,是一件多么愉悦和骄傲的事儿啊。众鬼子都禁不住站了起来,竖起鼻翼,呼吸急促,面孔发亮。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女人头一歪,吓昏花过去,同时一股臊味扑鼻而来,她大小便失禁了。
松尾皱皱眉,吼叫一声。卫兵便端来一大盆冰凉的冷水,哗啦啦,兜头一浇,女人又晃悠悠的苏醒过来。
中年掌柜的看着这一切,心如刀搅,悔恨无度。
自已不该与虎谋皮,为了贪图几个利润,在众掌柜都不敢接招的情况下,自已却搅过了为步兵大队造饭的生意,还自以为得计哩,现在,唉……
松尾朝联队长歉意的笑笑,又在女人身体上画了一个打靶图,正中其心脏处,同样写了一个大大的100分。
然后,松尾面朝又有些急不可待的小鬼子军官们,笑道:“诸位诸位,咱们今天来个掷鞭为乐,谁击中100分,今晚‘怡红院’的我的请客,花姑娘大大的有,大大的好。”
说罢,将手中的马鞭交给联队长,请他开头……
马鞭一一扔过去,坚硬的鞭头有的击中心脏,有的击中乳房,有的却连人的边都没挨着。这真是太有趣啦,拿中国人的活体当打靶图。
宛平宪兵队长松尾君的发明,真是太有创意啦。
鬼子军官们都玩得兴致勃勃,兴味盎然;只是中年掌柜和其老婆吓得不轻,脸庞,眼睛,胸脯和额头上,肿包一块一块,疼得嗤牙咧嘴,一个劲儿的嚎啕哭叫。
终于,节目结束了。
结果,联队长以其多次准确无误的的掷击,获得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军官们高兴地一齐鼓掌庆贺。
卫兵上来替中年掌柜二口子松了绑。二口子当着众小鬼子面,抖索索的穿上了衣服。松尾一扬手,一大迭通用卷飞过来砸在掌柜怀抱,散落一地。
“你的,这个的。”
松尾对他撅起了大指姆,又指指地下的通用卷:“金票大大的,你的收下的有。”
中年掌柜本是惊吓得煞白的脸孔,竟一下涌满了血色,来不及对松尾说谢谢,一下蹲在地下捡起来。他的心在激动的颤抖。
妈拉个巴子!我还以为今天死在这儿啦,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一大把金票,要做多少天才能挣到哩?不枉,也真不枉今天受了点惊吓。
“你的,继续造饭的有!”
松尾拍拍中年掌柜的肩膀:“以后,宪兵队有事儿都找你的,中日精诚合作,赚钱大大的。”,掌柜连连给松尾鞠躬:“谢谢队长,赚钱大大的,赚钱大大的!”
“今天的事儿,是同乐的,同乐?你的明白?”
松尾想想,又递过去几张通用卷:“你的,你老婆的,不多心的有,明白吗?”,“我明白我明白,没多心没多心。”掌柜的喜孜孜的接过金票,一边拉了老婆:“给太君鞠躬,表示感谢。”
老婆不愿意,掌柜的将她用力一拉,低声说:“别不懂事儿,金票可是实在的,来,鞠躬致谢。”
于是,二口子一起对松尾鞠躬;然后又对众小鬼子军官鞠躬,惹得小鬼子们都嘲笑起来。
出了宪兵队,老婆便哭天抹泪的骂开了,掌柜的忙拉住她:“你犯傻哩?不错,咱俩今天与小鬼子同乐了,看似吃亏,其实是大赚。你看这么多么的金票,要做多久的利润才能赚到?别嚎啦,回家吧。”
老婆一把推开他:“你个钱串子脑袋瓜,就只直想着钱,我要上吊!”
“上吊?没这么简单,走X家找你爹评理儿去。自从你爹把这个饭馆交给了我,是怎样唠叨的哩?利润利润,除了利润,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凭空发了一笔横财,少说也赚了三个月的利润,受点委屈,吃点小亏,值哩_,上吊?你前面上吊,我后面马上娶一个年轻漂亮的。”
老婆大怒,飞快地抹一把泪花,瞪起眼睛,叉开腰:“呸!想得美,美死你吴小三啦?老娘今天就偏不上吊,耗死你。”
老婆一发雌威,吴小三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厮马上笑嘻嘻的凑过来:“哎,我哪敢哩?我不过就是多想赚二个钱呗。告诉你吧,老婆。”
掌柜鬼鬼祟祟的四下下瞅瞅,捂着嘴巴低声道:“小鬼子不是喜欢喝咱们的饺子汤哩?可每次那汤里,我都洒上了一大泡尿,用锅铲搅拌端出后,小鬼子们还抢勺子舀哩。”
“该!,下次看我的!老娘给汤里来得更好的,让这帮小鬼子都死啦死啦的有。”
想起刚才的耻辱,老婆余怒未消,边走边对掌柜的说:“下次,最好弄点毒药,毒死这一大帮小鬼子,特别是那个挨千刀的松尾。”
掌控的吓得一缩脖子,下意识的回头望望,一望之下,脸色煞白,心头如鼓乱擂。那个自称是“怡红院”的丫头,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已哩。
丫头是在一个偶然间认识的。
丫头嘴甜,会哄,几下就哄得掌柜的晕头转向,一问一答间,就把松尾事先交自已的话儿,全部复述出来,以期博得俏丫头一笑。
那松尾小鬼子也怪了,为什么要交自已这样回答?不知道,不明白。
反正那丫头听了他的话,脸上掠过几丝焦虑和几缕高兴,这很让吴小三高兴和浮想联翩。没想到,现在就又碰上了俏丫头。
“掌柜的,到哪哩?”
小夫人故意装得软声妮气的:“怎么今天有兴趣和夫人逛街?”
掌柜老婆气哼哼的瞟一眼这只“骚狐狸”,挽了掌柜的胳膊肘儿:“你是谁哩?怎么看起像个窑姐儿?”
“我就是替窑姐儿跑腿的哩,老板娘,年轻又漂亮,掌柜的好福气哩,难怪生意做得顺风顺水的。”
久经战阵的军统特工,一句话就解除了老板娘的敌意。
老婆得意的瞅瞅自家男人:“哼,没有我呀,他赚什么钱?还不是陪钱货。”,得知眼前这只“骚狐狸”是男人的客户,不,是就活生生的通用卷和利润,老板娘态度大变。
再不懂事儿,这和气生财的道理,她也是懂得的。
事实上,小夫人几次以“怡红院”名义定的饭菜,一次也未拿过,而那费用倒是照付的。只认得钱的吴小三自然心知肚明,也不追问,就此混过老婆眼睛,落了个私房钱越存越多。
二个女人越谈越拢,小夫人又事事专拈顺耳恭维的话砸。
分手时,二女人竟以姐妹相称呼了。目送掌柜二口子进了饭馆,小夫人便挎着篮子,慢腾腾的朝桂府走去。
大队小鬼子压城,敌情诡谲多变。
丫头宛儿和小夫人,都自觉的的挎着篮子,或相约或单独或争着去街上逛荡买东西。
其时,二人表面上仍然亲亲热热,暗地里却彼此心照不宣,冷笑连连,弓拉拔弩张,只待鱼死网破和图穷匕首见。
三姨太桂二爷呢,自然没瞧出端倪,还满心欢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