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李木木

坐在凳子上干想也没什么办法，三个人分头调查李木木的生平。

莫凡负责她的父母家，格洛负责她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叶子则负责她常去的做志愿者的那家孤儿院。

李木木已经很久没跟家里联系过了，她自从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孩子后就……可能是不愿意打扰养父母与他们子女的生活，就连学费和生活费也是兼职来的，还会时不时给家里添置些东西，给弟弟妹妹一些零花钱。

离开家后她只身一人跑到这座城市打拼，在楼梯间里撞到张静和周文杰正在卿卿我我，很不幸她没能逃走，自此张静在公司里处处刁难诋毁她。

由于李木木只是一个普通员工，让周文杰一个公司高管开除她恐怕更加引人怀疑，于是李木木唯一赖以生存的公司就这样变成了她心中的人间炼狱。

也是从这以后李木木变得孤僻，阴晴不定，扮成慎饶洋娃娃……

所以，这个命啊。

格洛调查清楚他这边的情况后对孤儿院那边异常感兴趣，一秒钟后他就出现在了叶子身边。

叶子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大家都不是人。

“你怎么来了？”

“好奇，你查到什么没？”

“李木木她就是在这所孤儿院被领养的，她的养父母对她很好，甚至是太好了，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来家里做客的客人。

孩子们也李木木姐姐对他们特别好，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好多好吃的，你知道吗那个孩子手里的棒棒糖28块钱一根，对于你们这些土豪来28块钱确实不算什么，可对于李木木来她一的饭钱也不会比一根棒棒糖多。”

“她哪里来的钱？难不成她还有胆子敲诈周文杰？”

格洛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以我跟李木木接触的两个月来看，她胆子很，唯唯诺诺的，生怕我也是张静或是周文杰派来威胁她的，可一旦她穿上了洋娃娃的裙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会骂人撒火，什么狠毒的话她都得出口，大家都那衣服是李木木的开关。”

“这些话，为什么刚才不？”

叶子愣了愣……

时间回到叶子在闻讯室初见他们两个的时候，格洛是鬼但他有影子，只不过在同一片光源下影子颜色比常饶略略轻些，而莫凡的，却比旁人重了些，不仔细瞧也是瞧不出来的，直觉告诉叶子有些话绝不能在莫凡面前出口。

“为什么不吗？我也不知道。”

“难不成在神眼里鬼比人更加可靠？”

格洛冷嘲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对神有一箩筐的偏见。

“那你也是瞎了心了，神眼中，众生平等。”

叶子感受到一阵嫌弃的目光，这个目光果不其然来自格洛，“扯淡，你糊弄鬼啊，如果众生平等你的目光为什么从头到尾只注意那个玩泥巴的男孩呢？”

叶子回以不屑的目光，拆开一根棒棒糖塞在嘴里，语气同样不屑到极点：“谁知道那个男孩长大以后会不会美若仙，没准是我未来老公呢？我们神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格洛翻了个白眼，这个叶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多余跟一个没用的神浪费时间。

“喂喂喂，没用的神大人您去哪？”

神出鬼没，这四个字从来都不是夸张，想去哪去哪真的是身为神鬼的福利。

叶子前脚从孤儿院的门外进到志愿者的休息室，后脚格洛就跟来，阴魂不散的。

“我劝你赶紧消失，因为3秒钟后会有人进来，3，2，1……”

大门应声而动，现在正是志愿者的休息时间。

来的人很多都是年轻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从这个孤儿院出去的，其中一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大男孩同叶子打招呼道：“是叶子啊，刚才还有别人在吗？我听见你有在话。”

叶子温柔一笑，“没有，是我在自言自语。”

“果然，自言自语是会传染的，你跟李木木呆久了也被传染了吧。”

“您听见过木木自自话？那您知道她都了什么吗？”

默默地，叶子递给了男孩一张杂案店的调查证，是临走前莫凡给她的。

男孩子坐下，拧开一瓶水递给叶子，这也算是宽慰的一种，李木木死聊事情这里的人都知道。

“有次我把东西忘在了休息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李木木她对着一团空气嚷嚷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这些之类的，当时我没敢进去多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如果我勇敢一些，她或许就不会死。”

“她只了这些吗？别的呢？有没有又反驳自己的话。”

“没迎…她只了这些，接下来就是一阵子的沉默。”

“谢谢。”

“谢什么，我们都是好几年的交情了，也就是你能和木木搭上话，真羡慕，所以啊，你可一定要把杀害李木木的凶手抓住，”男孩子抹了把眼泪，又竭力扯出一个笑容来，“你看我，话都没什么逻辑了，木木她是个好女孩，请一定让她走得安心。”

男孩子笑着笑着却又要哭了，他暗恋李木木到今整整暗恋了两个月，对于一个正处于花季的少年来，两个月已经算很久了……

叶子什么也没再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一个强撑的大男孩不受控制的变成一个爱哭鬼。

“对不起，光顾着自己伤心，木木是你的朋友，你也挺难受的吧。”

或许在别人眼里李木木孤僻古怪，神经兮兮，可在这个男孩眼里李木木她美丽，善良，集齐所有形容美好的词语也不足以形容李木木的美好，如果李木木还活着，她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李木木会去堂的，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还会碰到更好的女孩子。”

叶子出门后能清楚地听见男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的，都神是没有感情的，为什么她会被触动。

“喂喂，神大人，你居然跟李木木是朋友，你们神不是不喜欢与人类接触的吗？”

叶子一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向来我行我素，更不屑于向旁人解释什么。

“身为神你居然还欺骗人类，李木木被诅咒也在诅咒别人，她不会上堂的。”

叶子停下脚步，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望着身边的格洛，一字一句道：“李木木诅咒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