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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收好准备砍竹的刀,拎着背篓在前开路,女子则在后跟着,二人脚步匆匆地往山下走去。
他们这一路走着,太阳渐渐冒出,将边染上红晕。
路上有些晨起准备做农活的村民,看到路上的李三家两口子,一个个都好奇地张望着。
赵氏忙着赶路,有邻里打招呼,也来不及多什么,只顾跑往家赶。
而她的丈夫李三诚,则奔着医馆而去,打算去叫郎中过来,给这女娃看看。
他们走得匆忙,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有看到赵氏背着的人,一身劲装,有些瘦,还满脸的血污,疑惑地嘀咕起来:
“李三家干嘛呢?大清早的背了个什么人回来?”
有那好嚼舌根的妇人也瞧见了他们,忍不住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议论开来。
“你瞅那人咋一脸的血,要我,不是啥好人。”
“话可不能乱,是不是谁家上山去受了伤了?”
“你还不知道啊?咱乡里前阵子大成家就从山上抬了个血人回去,可闹翻了了,差点出人命呢。”
“就是啊,那大成家的事我老头跟我过,骇让很。你咱这乡里平时多太平,非有人要出那烂好心。这不,一下救个阎王回来,就差咱村也都跟着大成家倒霉了!”
几个闲出泡的妇人聚在一起,嘴皮子碰了几碰,趁着日头还早,都跟着赵氏过去看热闹。
赵氏从山上一路背着沈蛰寒,快步走到家,即便从做惯了粗活,也是累得喘起了粗气,进了家门,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冲着愣在一边的女儿喊道:
“乐乐,快去打盆水来!”
李乐乐没反应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思绪还在床上那人身上,问道:“娘要喝水,还是要打水?”
赵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道:
“你这傻闺女,打盆洗脸水来,给这娃子擦擦脸。”
李乐乐哦了一声,又探头看了眼沈蛰寒,撇了撇嘴,去院子里顺手把刚打好,准备洗衣服的水盆就拿了过去。
反正刚打好的水,不脏。
“娘,您这忽然往家里带的啥人啊?怎么还这么多血?还活着吗?”
赵氏正喝了口水润润喉,听她这么,差点没咽下去,“你娘能傻得往家带死人吗?这不刚跟你爹去山里瞅见她受了伤,就给救回来了。”
赵氏怕乐乐害怕,也就没提那一大片死饶事儿。
“那您也不能,就这么带回一子吧?让人听了对女儿多不好……”
沈蛰寒在赵氏颠簸的背上这么一路,脸上又花了几分,在李乐乐看来,倒像几分镇上的读书子。
赵氏被她的话逗得哈哈直乐,手在盆里沾了些水,往沈蛰寒脸上抹几把,用袖子给她擦了干净,一张白净的脸这才显现出来。
“你好好瞅瞅,这可是个水灵丫头。”
这时,沈蛰寒也渐渐醒了过来。
睁开如杏般圆润的大眼睛,便见之前那个中年妇女,厚厚的嘴唇珉起,面露担忧。她身旁,还站着个十四五左右的,穿着一身布衣的姑娘。
许是女孩子都有爱美之心,李乐乐忍不住多看了沈蛰寒两眼,有些尴尬又有些嫉妒地哼了一声。
赵氏见她醒了过来,探过身子问道:“娃子,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疼的?你先别动,郎中一会儿就来。”
李乐乐一听却是急了,立马喊道:
“娘,怎么还给她请郎中啊?她都已经醒了,能下地走路就让她走吧,咱家管这闲事做什么?”
要知道,请个村里的郎中来啥药也不开,也得出个好几文银子呢。
想到自己就要出嫁,家底都存起来准备当嫁妆,没多少银钱,李乐乐不禁嗔怪起自己娘多事。
赵氏无奈,看乐乐那一脸的不乐意,外加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明白自家女儿话里的意思。
可人都已经抬进来了,总不能她刚一醒,就再给扶出去吧?
这样想着,赵氏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背过手去偷偷掐了李乐乐一下,好让她闭嘴。
回头见沈蛰寒那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赵氏不自觉地捋了捋耳边碎发,柔声道:
“娃子,你别听这丫头瞎。你要是身上哪不舒服跟婶子,一会儿郎中来了也好给你瞧伤是不?”
沈蛰寒浑身无力,却还是微微颔首,嘴扯起一丝弧度,看起来甜甜。
她本也没打算白待在这,也没想白欠下这个人情。
前世,人在外若是有个急病,路人去叫个救护车,都要自己出车费呢,更别这古代,赵氏他们直接把大夫请到家里来了。
也不多想,沈蛰寒顺着原主的记忆,摸了摸自己腰间,往手心里一倒,三个弹珠大的碎银锭子便滚了出来,还有几十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