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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里的药巾一拧,哗啦啦的的滴水声响满整屋,嘴里仍旧嗓音嘶哑着念叨:
“我呀,跟在主子身边都已经二十多年了,当初被主子收留的时候,身子也没比你好多少。你听我这嗓子,就是在上上家那做错零事。你猜我是做了什么事儿?”
婆子兀自笑了两声,声音回荡在屋里像个钉子一般直钻人耳。
过了许久,少女眼皮微动,将视线缓缓挪到身前给自己擦药的婆子脸上。
“婆婆……是犯了什么错?”
那婆子听到声儿一愣,有些惊喜地看向少女,“哎哟,姑娘终于肯话了,好事,好事,等回去我一定告诉给主子去。”
她喜得都忘了手上的活儿,直拍巴掌。
“你问我犯了什么错?哎,都是好多年的事儿了,那时我还,被人抓去卖给了一户富人家,也争强好胜了些,不服我上头的丫鬟整日欺压,找了机会偷偷给她使了个绊子,结果被主家发现了也就被扔回了人牙子手里。”
婆子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继续道:
“后来啊,又被卖给邻二户人家,我处处心谨慎,也不敢于别人比较,一心只做自己的活儿。
可有一日,因着误了前主子的吃食,被厨房的婆子被骂了一通,我就急着赶着去端饭回去,一不心漏了汤水,把主子养着的猫儿给烫着了,那猫儿嗷的一声就跳了出去,还将我挠了深深的一口子。
前主子大怒,命人灌了烫水活活烧了我的嗓子,还打了我几板子来着……哎,时间太久了记不住了。
直到后来,我一张嘴想要话,只有啊啊的声音,谁听了都要对我避一避,怕我是个怪人。
可现在的主子心善,不仅收留了我,还叫大夫把我的嗓子治好了些,你现在听到我话的声音,可比前十几年的时候清朗多了哟。”
她像是在与自己的孩子唠家常一般,嗓音虽像锯磨木头一样,却叫人听着心头暖暖的。
婆子着抹了把泪儿,“也是我的错,要是早知前主子会那么心狠,我当初就该再上心些,也能省了平白受了那些罪。”
“婆婆没错。”少女忽然喃喃道。
婆子动作一顿,不敢置信道:“你什么?”
“没错……”
少女完,看样子似是不愿再,将眼睛闭了起来。
婆子见状,不出声地轻哼了一下,收起药巾扯起笑道:“今日的药都已用完,我先回去复命了,姑娘就先休息吧。”
“哎哟,瞧我都忘了。”
婆子忽然一拍脑门,从怀里拿出一盏手掌大的白莲花河灯,用火折子一点,发出微弱的光晕,染得“莲花”多了几分生气。
婆子扫了一圈屋中空荡荡的墙,觉得没个好地方挂,索性将其放在了她床边的烂柜上。
“这是我们主子特意给你准备的,今日是中元节,你身子还没恢复出不去,就看个彩儿罢。等明年这个时候,你若是能跟了主子,到时就能去赏河灯景了。”
她笑着,见少女目光牢牢盯在她旁边微闪的河灯上,悄悄打开那嘎吱作响的木门走了出去
婆子脸上的皱纹忽的坠下,将药篮子交给门外的丫鬟,轻声叮嘱道:“好生看着,只要人不跑,她要什么都给送进去。”
入夜不久,京城的大街上灯火通明,数不清的灯笼被挂在街两边的铺子檐下,将热闹的长街勾画成一条长龙般,亮如白昼,却又不似白昼那么直白,反倒趁着一股独特的幽雅含蓄之美。
街上的行人大多朝着护城河边而去。
早些年皇帝下旨,专门开辟出来一块河滩,供给百姓在这日庆祝之用,平日里也不闲置,会有皇家的船只在此巡逻、休憩。
若是碰到什么特殊的日子,还会有公里的妃子坐着船沿着河游玩赏景。
沈府一众人坐着马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宁轩阁。
店里的伙计拿了帖子确认过后,迎着她们几人去了宁安侯定好的雅间里。
屋内鲜花、冰笼、茶点一应俱全,一进屋便觉凉爽宜人,定是放置了不少冰笼。
沈家的二房一家跟在沈蛰寒等人后面进来,只觉惬意的很,比在老家时好上太多了!
屋内的宁安候夫人听到门口的声音,见他们来了,忙对婆子吩咐道:“快将人请进来吧。”着又唤了丫鬟来倒茶。
屋里已经坐着宁安候一家五口,沈蛰寒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前方的张伊柔,不知怎的只觉她像个木偶娃娃似的有些呆愣。
她旁边则是她的大哥张明朗,一袭淡青色衣袍,腰间是镶着翠透玉牌的系腰,带着一脸和煦温雅的浅笑看着。
因着两家还算有些交情,待众人都落座,沈向武与宁安候了几句客套话后,气氛渐渐松快下来。
张明朗与张伊柔却依旧有些拘束,比被邀请来的沈家子女还要紧张似的。
终于,张伊柔紧绷着身子,声道:“娘,我想和沈姐几句话。”
宁安候夫人早就听女儿和沈蛰寒结交的事情,冲沈蛰寒笑着点零头,又看向与沈向武侃侃而谈的宁安候。
“老爷,柔儿难得出来一趟,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咱们聊着,先让这些辈下去放放花灯玩儿吧。”
“哎哟,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沈大人谈了。”宁安候一拍大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今日过节,大家都尽兴去玩吧,各丫鬟都看好你们的主子,外面黑心着些。”
“是。”宁安候备好的众丫鬟齐齐应声。
“沈姐。”
张伊柔迫不及待地起身到了沈蛰寒身边,目光不经意地从沈青冥身上扫过,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
沈青冥一边朝外走,注意到她们的亲昵,挠了挠头道:“妹妹,你什么时候结交的宁安候二姐?”
还这么亲近?
他可不记得有哪个柔雅如水的少女,能与自己妹妹打成一片的,瞧那挽着手肘的样子,怎么像是妹妹新坑来的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