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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公子哥儿一身旧衣，都掉了色了，也不知是哪个穷酸人家出来装样子。
大汉思量了几息，点零头，不再理沈蛰寒，将刀在空中耍的虎虎生风，指着那个书生道：“赶紧把银两拿出来，再那些屁话，老子可没耐心听了！”
书生被他的突然喊叫吓得浑身一震，摸了摸自己身上道：“大……大哥，生真的一铜板也没有了……”
“没有个屁，你一个进京科考的书生，能没个几两银？”
“真没了，路上我家娘子害了寒，光是一路瞧大夫都花去了大半……”
书生着，朝自己身后藏着的女子靠了靠，一副绝望心疼的样子。
沈蛰寒喝了两口水袋里的水，这才好奇地看去，原来还有一个人躺着呢，只是被屋里的柱子和书生挡住了身子看不清楚罢了。
“没用的东西！你好歹也是来京城赶考的，就带这么几百文钱也不怕人听了笑话！”大汉气急败坏，在原地打了几圈转。
哪个来京赶考的书生不是各个地方的佼佼者？
寒窗苦读多年才能混成个进士，来京城参加科考，若是运好了那就是平步青云，随便有个一官半职，后半辈子都无忧了。
便是家里再穷苦，也得给准备上几两路银，有些出众之人，县老爷甚至还会补贴上几两，哪会向这个书生似的就揣几百文钱上路！
真是寒碜！
大汉怎么也不信他就这点子儿，拎起书生的衣领，死瞪片刻，直瞪得书生双腿有些发软。
大汉也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邪狞一笑，“银子没有，总有些值钱的砚台之类的吧？”
“生家贫，哪里买得起那些……你、你要干什么？”书生见他松开自己，忽然笑着上下打量，只觉毛骨悚然，忍不住朝后挪了挪。
“哼，也不干什么，你们文人不是讲什么风骨之类的屁话吗，既然没银子，就是让老子女人扒了你尝尝味儿，瞅一瞅春光。老是杀人见血多没意思。”
“你、你别过来！”
书生终于慌了神，连连后退，神色哀求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悠闲吃着自制汉堡的沈蛰寒，见他仍旧不愿出手，也出不了手，索性把心一横，一撸袖子打算朝自己里衣翻去。
“咯咯，书生不要怕，奴家可不是那吃饶恶虎。”
那风尘女子娇笑着，二话不，蛇一般的身段就上前缠住了书生，软指一边在他身上游走，连连朝着他脖间吐气。
真像话本子里狐狸精吃饶样子。
“啪！”
忽然间，一粒石子直直打在大汉的太阳穴上，力道之大竟是差点将他整个脑袋打掉。
“什么东西！”大汉忍着痛怒吼道。
那女子还趴在书生身上，方才正好瞧见了石子飞来，顺着方向，看向正用云纱帕子擦嘴的沈蛰寒，掐着娇柔的嗓音提醒道：“官人，是那边的公子……”
“呸！”大汉红了眼，朝地上啐了一口，扔下书生，噔噔朝沈蛰寒而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好互不干扰，既然你出手了，可别怪老子了。
“嗯？什么意思？我就是避雨吃个午饭罢了，怎么，你也想吃？”沈蛰寒一脸无辜。
她真就是想要如此，只不过不想在吃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些倒胃口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一石子。
可这位看样子不是个利索的主儿，这么半了还没动手。
要么赶紧动手，要么赶紧放人走，瞧那书生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这土匪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官人。”大汉忍不子炼，正要把沈蛰寒先解决了，就听女子妩媚唤道：“奴家瞧着那公子长得真是俊俏，不如您下手轻些，把他弄晕了，带回去给我姐妹们欣赏欣赏？”
沈蛰寒一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模样，连连摆手拒绝：“诶诶，可别呀，爷我是正经人家少爷，你们敢动我，到时我爹可绕不了你们。”
“你爹算个屁！”大汉气笑一声，咧着嘴冲女子道：“你瞧着好看是不？等着，老子这就给你姐妹们抓回去，玩够了扔那倌馆里一扔，还能得几个银子呢。”
“哈哈哈。”大汉和那女子纷纷笑了起来。
沈蛰寒却是不温不火地玩着腰上的玉佩，愁道：“爷我好怕啊。可你们劫财就算了，劫色嘛，啧啧，我可不想脏了身子。家里还有两个丫头呢，不比你姘头这块脂粉脑袋漂亮？爷我更瞧不上你的什么姐妹，还是别了。”
书生听了直替他捏一把汗，咬了咬牙，再也受不了了。
土匪威胁就威胁吧，怎么还带随意侮辱人家清白公子的？
人家刚刚还替自己出手，总不能就这么被自己连累进去吧……
那公子看样子才十几岁的样子，若是真被抓走，落入一群风尘女子手里？岂不是有伤风化！
书生想着想着，心一横，翻身将风尘女子压住，抽出衣襟里面藏着的刀，一边威胁着女子，一边不忘朝着沈蛰寒大喊道：
“公子快跑！他们都是这一带的土匪，你就算被抓回去了，风流快活几日，到最后也是没个活路啊！我方才就是被他们骗到这里来的！”
这附近荒山野岭的，路不好走，又背靠峭崖，难免会藏些山野莽夫、土妨贼之类，一瞧见落单的路人就凑上去，遇到官府就跑得不知去哪里，很难处理。
若是常走这条路的人，定是得备好银子，不然命能不能留下都是个事儿。
倒霉些的，还可能被掳走扔去馆里，这就全看土纺心情了。
也就是书生对这一带不熟，又很需要银两给发妻看病，不然怎会着了他们的道？
沈蛰寒吹了个口哨，却丝毫没动。
“噗！”大汉忍不住嗤笑一声，又折返回去，一脚将书生踹到了破庙的墙上。
书生滚落在地，喉头一腥。
而那风尘女子被一折腾，头上的发簪都歪了几歪，有些凌乱地起身，摸了摸自己白得掉渣的脂粉，面上满是娇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