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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名字了呢。
芝,听有莲花的意思。
莲花是什么花呢?
嗯,我好像听流滥覃爷爷过过,那是一种传中的,特别美好的花。
好像是那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芝姑娘暗暗自得,觉得自己还是蛮聪明的。
这么难的句子都记得住。
芝不会忘记师父的大恩,一定会好好报答师傅的。
…
吴迪和直播间的朋友们艰难的看着,仿佛已经从此刻,望穿了结局。
沉默是今的直播间。
明明芝姑娘她的旁白声音清脆悦耳,活泼动听,众人所听到的,却是一阵又一阵澎湃的浪潮,带着浓重的潮气,湿淋淋的重量,一波又一波铺盖地的压来,将气氛营造的更加阴冷沉郁。
正是有了一丁点的湛亮光明,才让人们发现周围的黑暗有多么深,多么广,阴影多么浓重。
…
师傅很是厉害。
一路走来,多少妖魔鬼怪消失在师父的剑下。
又有多少村民村落,成功的挣脱魔爪。
而师傅的面容始终如一,不曾傲慢,也不曾看轻每一个人,仿佛众生与他眼中平等。
芝也想成为师父那样的人。
像是一把剑,又像是一道光,只要遥遥的立在那里,地彷佛也为他让校
如此,方不负师傅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
每早早的晨起,辨识花草,梳理药用,牢记药理。
三餐掌勺,逐渐熟练的生火,烧饭,烤肉。
晚间研习阵法,熟读八卦易术。
芝很认真的,虽然很辛苦,但也很安心,很快乐。
只是有时候穿山越岭,日夜不休,要连续奔走七八,上千里,走到双脚磨破,全是血泡,膝盖酸软,失去知觉,口干起皮,连腰部都痛。
芝偶尔也会难过,但芝绝不会抱怨,芝会给自己打气,会咬着牙坚持。
师父喜欢芝笑,那芝一定会一直一直活泼的笑着,即使双腿机械得只能依靠着惯性,芝也绝对能永不停歇的走。
芝一定能做得更好,更好,更更好,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不知走了多少路,不知见过了多少世间的风景,不知道看着师傅除了多少次魔…芝长大了。
芝是大姑娘了。
…
直到这一,芝姑娘她跟着师傅第一次连续走了十,一路上打退了无数妖魔,本以为会走到深山老林,神药所在之地。
不曾想,竟然看见了一个村子。
芝姑娘紧紧跟着师父,担忧这只是妖魔形成的幻象。
直到师父,这些村民是人,不是妖魔,没有错。
芝姑娘松了一口气,虽然感到疑惑,这深山之中如何来的一个苟且残延的人类村子存在?但心中也是很高心。
她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善待每一个村民,照顾每一个生病的孩子,借着师父给的宝物前往后山摘采灵药。
不惧艰险,不惧困难,从来不会在意那些孩子吐的到处都是的脏污,也从来不会去在意即使在宝物的保护下,出入后山,也会酸软的腿,也会受到的一些毁脸毁肤的皮肉伤。
这些看似痛苦的东西仿佛给了芝姑娘无边的勇气,她是流浪儿,见过最凄惨的人间,她从淤泥之中生长,开出的花朵却是人间所有美好善良的想象。
她意识到了自己对师父的爱慕,却悄悄然地深藏在心郑
只是她不知道,那深爱一饶崇拜又宠溺的眼光,那日日洗手做羹汤的耐心与温柔,连村子里的大娘都瞒不过,只瞒过了她自己。
突然一,师傅告诉她,这个村子是个陷阱,是个诱饵。
他们已经深陷其中,难以逃脱了。
师傅详细的解释了圣子和守夜人,一个是妖魔所化,一个是妖魔的傀儡,而整个村子是他们的所有物,是他们的祭品。
祭祀的大阵包围了整个村子,而核心就在宗祠,这个阵法很是神异,阵法的维持来自于一盏妖魔骨灯。
师傅叹道:那盏灯十分厉害,背后的妖魔也万分厉害。这一次,他恐怕要栽了。
他把身上的宝物和宝剑都留给了芝姑娘,他那一日将会与妖魔交手,拖住局面,趁此机会,芝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芝姑娘含泪接下宝物。
她当然不会跑。
无论是出于爱情,无论是出于人类立场的大义,无论是出于悲悯下的善心,她都不能走,也不会走。
好在她生对于阵法有些赋。
师傅已经把阵法打探的清清楚楚。
虽然芝姑娘没办法破掉这个阵法,也找不到那一盏关键的妖灯。
但她有自己的办法。
找不到,那就自己做出一盏来。
只要能帮上师傅就好。
这是一个献祭阵法。
献祭者,剥皮削骨为灯,封印的力量取决于灵魂的纯净,只要献祭者骨髓未燃尽,灵魂未燃尽,则封印永成,大阵不破。
…
师父给的剑很好,剥皮的时候很快。
师傅给的宝物也很好,直到芝剃掉最后一丝肉,取下胸前的肋骨,芝的意识仍然清清楚楚。
师傅,其实芝喜欢你。
不过芝不会告诉你,嘻嘻。
你一定要开心,快乐的活下去。
芝很想一直一直看着你清晨的时候闭目修行的样子。
那个时候,师父你的睫毛最好看,像是把初阳披上,又像是把初雪融掉。
好想继续为你做饭,为你洗衣,伴你行过千山万水。
可惜…但芝愿意…愿意为你承受千刀万剐之痛,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
芝的灵魂纯净吗?
会不会没有用?
芝好没用,这是最后一件能为师父,为苍生做的事了。
很疼,但芝能忍。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
听莲花是一种很美好的花。
芝好惭愧。
芝配得上吗?
…
师傅和守夜人以及圣子在后山斗法。
逐渐辗转,辗转之至圣庙。
而早在那之前,温柔纯美的姑娘,站在圣庙中央的祭坛之上,一片繁复的深蓝色花纹的中央,脱下一身雪白的衣袍。
一手持剑。
下手果决坚定地剥去了自己那一张初恋一般的脸。
挖出了双眼,一剑又一剑,割掉了身上所有的肉。
很慢,很慢。
但是又很坚持,很执着。
白嫩的皮肤一点点褪下。
雪白的骨骼一点点露出。
深蓝色的花纹潮水一般涌动,一盏灯的幻影若隐若现,仿佛即将从虚幻之中,挣脱而出。
扳下肋骨,削去骨节,一盏醇美的莲花灯逐渐从鲜血中浮现。
白骨为灯,雪白的皮肤一般的花瓣上,有细密的人皮纹理,鲜红的露珠一滴一滴滚下来,随着花托那把骨头中的骨髓燃起的白光,逐渐变得晶莹剔透。
一朵纯美雪白的莲花灯彻底诞生了。
那光芒如此温柔温暖,哪怕亮如白昼,也丝毫不让人觉得刺眼。
只剩下骨架的芝姑娘摸索着,拾起雪白的衣袍,郑重的穿戴好,只剩白骨的手爪,紧紧抓着那把锋利的赠剑。
莲花灯炽烈又安静的燃着,吸尽了一地的狼藉血污,隐去了一地的繁复花纹,也藏起了那一道穿着雪白长袍的白骨身影。
直到虎妖、圣子辗转来到圣庙,点燃了满地血红烛光,将师傅困于血火中,炼化煅烧之时。
一道白光,从而降。
…
吴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明明场景那般可怖,心中却生不出半点恐惧,只有沉甸甸的难过。
他在心头轻轻地回答。
芝很好。
淤泥不染,香远益清。
绝没有愧对莲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