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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卿动了起来: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就算易海卿没怎么削弱依皇的力量,但依皇现在已经不是全盛状态,而这种情况,我这辈子能遇上几次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根本没有,再过今年,待我身体老去,就彻底和依皇之位无缘。
几秒过去,举国卿便移动到依皇身后,他在来之前就已拔出长剑。
银光一闪,一道剑气划破依皇刚才所站之处,而依皇在举国卿的剑抵达之前,已纵身跳开。
白袍的一角被举国卿划破,断开的布在空中左摇右摆,最终落到地面。
“从刚才我便好奇,已经让你先回要塞,你却还站在一旁。”依皇不气不恼,心平气和却又讥讽地道,“现在我明白了,”他长叹一口气,“我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手下最为信赖的三卿都背叛我。”
“你真想知道?”举国卿见奇袭不成,只好先停下攻势,另想办法,“因为你要把莱城的未来交给外人。”
“你是海龙帮?”依皇摇头,“非也。看你这模样,应当早有准备。海龙帮只是借口。”
“海龙帮的出现,让我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举国卿承认。
“是吗?”依皇低头注视墙脚下的易海卿,“易海卿,你早就知道此事吗?”
易海卿没有话。
死了吗?
依皇和举国卿同时想。
“罢了,”依皇耸耸肩,从高墙上跳下,走到举国卿身后,举国卿随之转身,警惕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举国卿,你打算怎么做?跟易海卿一样,你我都清楚,你更非我的对手。”
举国卿平静道:“试试才知谁能笑到最后。”
“好啊。”
依皇游刃有余的回答,让举国卿变得烦躁。难道易海卿和他交手那么多次,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吗?还是依皇只是在虚张声势?很有可能,当年抓捕李锐川的时候便是如此,他明明没有还手之力了,却还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笑容。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
依皇这番举动似乎是在拖延时间以恢复体力。
举国卿持剑便向依皇冲去。“等你死后再问吧!”他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和依皇的僵持中,必须赶快行动,机不可失。
依皇没想到,平日犹豫迟疑的举国卿会这么果断,他连忙退身,躲开劈斩,向更远处跑去,随后抽出长剑,这才正式和举国卿交手。
刚才和易海卿一战,依皇看上去毫发未损,不过易海卿毕竟是莱城数一数二的高手,依皇能感受到,自己的内气已开始涣散,他必须调动更多力量来使用功法。但战斗经验匮乏的举国卿显然没意识到这点,他还在试探性地进攻。
依皇心想:举国卿,无论你为何想要得到依皇之位,但像你这样的人,永远无法得到皇位的认可。
举国卿生疏地发动了一连串进攻,每次出手,他都感觉自己没有做到完美,似乎留给依皇反击的机会,但出乎意料,依皇并没有抓住那些进攻空荡。
现在的依皇似乎松懈下来,是因为他不觉得我会对他造成威胁?还是另有原因……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了。
举国卿一厢情愿地选择相信后者,而幸阅是,依皇的身体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几轮交手,两剑相碰之声时常被雷遮盖。
“依皇,你已经不行了。”
在这次试探之后,举国卿终于大胆得出了这个结论。他猛然抽动长剑,四周的空气仿佛随剑舞动,争先恐后地向依皇扑去。
依皇的额头渗出一丝汗水。
举国卿的武功究竟在何时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他觊觎依皇之位有多少年了?是从进问堡便开始?还是更早……?
依皇将长剑插在地上,一副大势已去的表情,颓唐地杵在原地。
“是啊……”他捂住胸口,但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最后一次交手,举国卿成功将内气打进了他的内脏,他的体内正排山倒海,翻涌不止,就连话都快成为不可能之事。
举国卿那张严肃而端正的面庞终于露出微笑,他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而成功竟然来得如此简单。
“啊,”举国卿忽然想到,“你刚才不是有问题要问吗?现在可以了。”
依皇知道对方这是在侮辱自己,不过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接上他的话,问道:“你为何想成为依皇?”
举国卿听后忍俊不禁。
“这就是你的问题?”
“很可笑吗。”依皇知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他扶着长剑,慢慢滑到了泥土上。
“那你为何要成为依皇?”举国卿反问。
“我……”依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们都是一类人。”
举国卿耸耸肩,走上前,用长剑贯穿了依皇的心脏,鲜红的血液像玫瑰一般从胸膛开始沿着白袍向四周绽放。
一类人?举国卿不知道他在什么。李锐川成为依皇的理由会和他一样吗?他要把莱城从对海鬼的恐惧中拯救出来,彻底消灭那些让人厌恶的海鬼,最好能让近海的吞鱼连同一起陪葬,而只有无所不能的依皇才可能做到这种事。
你李锐川成为依皇,也是为此事?
“你杀死姚横,只是因你嗜血成性吧?”
举国卿不明所以地思考依皇的遗言——
“姚横……?”依皇还有最后一口气,他听到这个名字,又露出了李锐川那标志性的笑容,“我没、杀死姚横。”
“你什么?”
“我杀的依、皇,他不江…”
举国卿皱眉。
怎么回事?第九百四十二代依皇就是姚横没错啊,而李锐川是第九百四十三代,他自己没有杀死姚横,难道再这之前还有一个依皇?那人是谁——算了,不重要,连征黎卿都认为李锐川杀死了姚横。
举国卿正思索依皇最后留下的奇怪信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转过身。
“易海卿,你没死。”他稍显惊讶地注视站在身前的男人,那双长在冷峻面庞上的无神双目正注视自己。“你已经这样了,还打算和我交手吗?我可以让你痛快死去。”
易海卿没有话,他正运作内功。
举国卿发觉他的确有杀死自己的想法,连忙从依皇胸膛抽出长剑,依皇的身体没了支撑,软绵绵地面朝地面,倒了下去,之前流淌在地上积累成洼的血被身体压得溅起,发出很的声响。
这仿佛成了某种信号,霎时电闪雷鸣,一滴豆大的雨水身先士卒钻进松软的土壤里,倾盆大雨随之到来。
易海卿在之前便偷偷摸摸拾回曲刀,他拖着脏兮兮的身子,向近在咫尺的举国卿劈去。
举国卿招架住他这一击,心惊对方居然还有这么多气力。
简直像根本没耗费体力的人。
这句话从脑海中闪过,举国卿立刻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自以为利用了易海卿想杀依皇的想法,让两人自相残杀,但实际上,易海卿在中途便装作身负重伤,提前让他入场。
易海卿才是那个当黄雀的人!
“莫散!”举国卿青筋暴起,怒火快要点燃黑暗无际的世界,雨水落在他身上,立刻化成了水汽,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隐忍了这么多年!”举国卿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让你们觉得我是窝囊之人,如今终于要事成,你却想来打搅我的计划!”那张端正的脸变得扭曲,猩红血丝仿佛是从眼睛里长出来一样,转瞬间就遍布整个眼球。
长剑和曲刀接连碰撞,擦出的星火让易海卿喘不过气了,他瞪大眼睛、败退连连。
“你该后悔了吧?后悔轻视我,后悔这些年没脚踏实地的修行,而是做着那些虚幻的黄粱美梦!”
哐当一声,易海卿右手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响起。
举国卿觉得这声音竟如此美妙,这是他十多年韬光养晦的证明,是老馈赠与他的之音。
“你就在后悔中死去吧,后悔自己来到这。”举国卿大笑,再一刀下去。
易海卿彻底回过神来。
他确实太轻视举国卿了,这个平日在他、征黎卿和依皇面前畏畏缩缩,在外头故作庄重的人,这个外强中干的老鼠,居然偷偷摸摸做了如此多的修校
你这些年定然非常艰辛吧?如同苟且偷生的穷困潦倒之人……易海卿那张冷漠的面容难得露出了一丝阴笑。
“又是这张令人作呕的表情。”举国卿看到后,更是怒火中烧,长剑仿佛多出了十多柄,都向着易海卿刺去。“你知道现在你面对的是谁吗?我杀死了依皇,我就是——”
举国卿始料不及,他怔怔地低下脑袋,看着被曲刀贯穿的胸口。
“举国卿,”易海卿恢复了平日的冷脸,面无表情地对他道,“勇气可嘉,不过想要成为依皇,靠这些伎俩没用。依皇是莱城的守护者,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成为依皇。而最强大的人,显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