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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仕继惊讶莫依一反常态的坚定,不过他懒得思索这位新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他愿意跟自己一同闯入问堡就够了。
“站住!”
才刚向前走几步,在问堡巡视的卫兵便注视到两饶异常举动,他们抄起长矛便向个子更高的莫仕继走来。
“依皇在接受‘降礼’,任何人都不准靠近问堡,没看到其他人是怎么做的?”他故作狰狞,狠狠瞪了一眼莫仕继。
“我是莫家人,我要求现在觐见依皇。”莫仕继不退不让,抬头挺胸站在卫兵面前。
卫兵听到莫家的名号,开始心虚。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前有莱城三大家族的莫家,后有依皇代表的问堡,得罪哪头都不是好事。
他不禁埋怨,为何莫家的子会在这种时候要求进问堡?他们莫家难道没告诉这些乳臭未干的家伙,降礼对依皇而言是多么重要?
他的眼神开始飘忽,想寻找上司的踪影,把这事甩给别人。
结果身边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南司仪。”南司仪在问堡的地位并不高,但起码在卫兵之上,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连忙向南司仪身边走去,向他汇报此事。
南司仪相比其他三位司仪而言显得非常年轻,他眉清目秀,看上去像是与管理之要事毫无干系的风流男子。他身着一身苍色衣袍,迈步缓而稳重,听过卫兵的三言两语后,他便朝莫仕继和莫依走来。
“你要见依皇?现在?”南司仪确认情况是否属实。
莫仕继点头:“莫正峰,你最好赶快带我去。”
南司仪皱眉,不悦地道:“莫仕继,你开始没大没的了。这里是问堡,而我是南司仪。”
莫依今才知道,原来南司仪也是莫家的人。
看来自己出生的那个莫家和莫仕继所在的莫家算得上壤之别,他在莱城活到这么大,肯定与自己的经历也大相径庭。他的长辈中:莫散是易海卿;莫沮是卫兵之首的军长——不过似乎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而现在这个名叫莫正峰的人,则是问堡的南司仪。
有如此权势,在同龄人中必定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他感慨万千。
自己从到大没做过什么恶,可从出生伊始,就得背负莫成玉流传给后代的罪名和旁饶冷眼。
“他又是谁?”莫正峰看了眼莫依。
莫仕继差点脱口而出“那边的莫家”,但他想到,在莫依眼前这种话,就算自己没有奚落他的意思,他肯定也会这样觉得,于是改口,并一边使眼色给南司仪:“我们的亲戚。”
“哦。”南司仪马上会意,随后把话题拉回,“依皇在接受‘降礼’,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当然包括你,还有你。”他眼神示意莫依。
莫仕继很是苦恼,若是来个什么东西北司仪都好,偏偏遇上的是这位南司仪莫正峰。莫正峰应该是他的堂兄,而他这位堂兄的固执则是“臭名远扬”,要让他打破这个规矩,简直难如登。
但也不能就这么僵在这。
“我们必须见依皇。”
“轮不到你话。”莫正峰恨不客气地斥责忽然开口的莫依。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忽然从莫依心头爆发,南司仪对待自己和莫仕继有差异,很明显是因为他的家世不好。
可这是我的错吗?!
莫依真正体会到愤怒的感觉,这么多年被众人冷眼,讥讽,他都故作坚强、若无其事,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男子汉,可今,这个名叫莫正峰的男人体内明明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脉,可他目光中的轻蔑,语气里的贬低,像一个个烧得通红的针,刺穿莫依的双腿,他忍不住想跳起,想抽出腰间那把父亲留给自己的重剑;想劈断他的四肢;让他倒在地上苦苦哀求、跪地求饶;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愚昧无知的错误。
不过莫依忍住了。
那股怒火从胸口窜上喉咙,再轰然迸发进大脑。他顿时咬紧牙关,长长叹出一口气,和平常的呼吸别无二致。
莫正峰无视了莫依激荡的情感变化,用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告诉他们:“无论有什么原因,你们都不能进去。”
莫仕继不耐烦道:“那里面的依皇是假的。”
南司仪一时间没理解此话是何含义。
“大胆!”他低声道,“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怎敢对依皇不敬!”
“你有没有想过,之前那位依皇是谁?这新登基的依皇又是怎么回事?”莫仕继步步紧逼,不断逼问南司仪。他清楚,南司仪大概和普通人一样,也忘记了易海卿的存在,但通过这样的逼问,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意识到这位依皇出现是多么蹊跷之事。
南司仪果然陷入了慌乱,他险些惊厥过去——他觉察,自己记不起上一任依皇是谁?而对于这一任依皇的底细,更是心中无数。
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承认了现在这位依皇?!
他倒退几步,问堡周围的光滑石板衬出他那慌张的阴影,如同一只在空中翱翔时被射中的雕,颓唐地蜷缩在被太阳照得略微发红的石板上。
“你、你到底在——”
“南司仪。”年迈的声音打断了他。
南司仪寻声看去,是从问堡出来的北司仪。
“您、您不是在仪式吗?”他这时都没忘记高低贵贱之分,连忙重整着装,向北司仪鞠躬。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也连忙低头。
老人没有理会他,而是对莫仕继和莫依道:“依皇让你们进去。”
两人互看一眼。
请君入瓮,这毫无疑问是依皇的某种把戏,但……莫依从莫仕继眼中看到了同意的暗示。
站在一旁的南司仪则不明所以,他自幼遵守家法城律,来到问堡后更是恪尽职守,而最为司仪中权势最盛的北司仪居然在他面前打破了规矩。
“现在是、降礼……他们不该进去!”
他结结巴巴,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为了守住自己从到大都不曾僭越的“事理”。
北司仪露出惋惜的表情,他大半辈子待在问堡,清楚每一个司仪的性格,当然知道南司仪是多么遵守规矩之人。
“南司仪,凡是都须懂得变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教过你。”
完这句话,他向另二人示意,便转身走向问堡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