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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空中的水花骤然落下。
依皇的手下已顺利完成任务,浩浩荡荡地消失在夜色郑
星空与刚才别无二致,但月光笼罩的大地已狼藉一片。
苏暮槿直楞地盯着那片还在不断流出的腥红血泊,她不敢上前,仿佛一旦看清真相,那个饶死亡才会变成既定事实。
她向前走了一两步——到底是一步还是两步,她已没有知觉。月光恰到好处地照耀在远方那具尸体上,那饶身躯变得朦胧,像是灵魂出窍。
她闭上眼,沉默了许久。
同样摆脱敌人纠缠的武人们立刻寻找大部队会合,很快,他们不约而同来到头发最为显眼的苏暮槿身边。
“神子!敌人好像都走了。”一人擦拭身上的汗液和血迹,走向苏暮槿。他是岚风的内门弟子,名叫尊奉永。他看向苏暮槿,发现少女并没理睬他,他便循着她正脸的朝向往更远处看去。
毫无疑问,那儿有一具尸体。
“那是……谁?”
他紧张地思考:神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明那尸体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我们不应该上前看看那人还有没有救吗?他们,为何都杵在原地?
他连忙扫视了一遍身边的人。
一路行驶,大伙都非常熟悉,尊奉永立马发现这伙人中少了谁——
涣目公主不见了!
任蔚和苏暮槿两人在这群体格健壮的武人中都是相当显眼的存在,苏暮槿有一头稀奇的赤发,而任蔚白里透红的皮肤和裹住右眼的雪白眼罩也相当引人注目。她们二人中有任何一位不见,都能一眼看出。
他又看向远处的尸体——那是相当瘦的身躯。因他们站在坡下,并不能看清那具尸体的全貌,不过,也没必要看清楚了。“她……可能还活着,我们得快去救她。”他提醒苏暮槿。
苏暮槿双眼依旧紧闭。此时的她空前平静,她正与黄粱配合捕捉即将被晚风吹散的内气,像借此推断在短短的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居然完全没感知到那边的情况……一定是某种功法从中作梗。是什么功法?操纵水流?应该就是那个,当水幕将我们分割后,所有气息都被切断,除非把水幕砸破,否则每个人都如同与世隔绝,没法与外头沟通。
这是极其刁钻的内功法门。
是依皇那边的人干的?
苏暮槿左思右想,总觉得很久以前听谁过类似的功法。
很久以前,是苏青伏?不对,他虽然教我内功,不过主要是传授合气那边的功法。
“苏暮槿。”路渝穹轻声道,“我们得赶路了。”
苏暮槿忽然发出一声不合时夷笑声。在所有人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中,有两个人对此并无太大感触,一个人逐渐迈向仙境的苏暮槿,另一个便是提醒她赶路的路渝穹。他们是最为冷静的两人。
其他人都看着苏暮槿,等她下达命令。
苏暮槿睁开眼睛,向众茹零头,道:“收尸,然后赶快出发,”他们的马车已经被毁,“前不远就有客栈,我们在那弄几匹马,连夜赶往重湖。时间不等人。”
众茹头。
苏暮槿整理好心情,率先向尸体的方向走去,路渝穹跟在她身边,而张奕房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如同南迁掉队的孤雁。
尸体的全貌逐渐展现在众人面前,再走进,一层薄薄月光打造的神秘面纱被彻底揭开。
尊奉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根本不是涣目公主!
“怎么可能……”一旁有人喃喃自语,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尸体面前。
苏暮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尸体苍白的面孔,半蹲下身,一只膝盖抵在泥土上。她伸出细柔的右手,轻轻盖在身前饶双目上,将半睁的眼睛合上。
“方大侠……”
身边只有低声的呢喃,但苏暮槿能听到,这声低吟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是啊,下第一的方谢,居然就这么死了。
前一刻,他还安稳地坐在最前面的马车上,是所有饶定海神针,而现在,他的腰部被内气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血管、内脏被热量烧灼成漆黑,血液已经凝固,心脏更不可能有跳动,他想一个破烂的木偶,斜躺在红泥土上,左手还紧紧握着,仿佛随时都能使出三从方最为劲道的拳法。
路渝穹的腰间忽然传来震动,他低头看去,似乎感觉到贪欢笑露出兴奋的狂喜。
“我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连方谢都能杀死,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颤抖的声音不知从哪传出,煽动着十几名武饶不安。除了苏暮槿等人外,他们谁都没做好敌人会如此强大的心理准备——有下第一的方谢在,而且还有神子,还有公主,管敌人是依皇还是二皇,谁来都是死路一条。
尽管方谢再三强调依皇极其危险,但他们都带着飘然的心态。
这也不能怪他们。
毕竟至始至终,“依皇”只是在他们心中还只是个煞有其事的称号。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亲眼目睹依皇,更别深刻领会对方的强悍。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东方有什么在等待自己。
“大家先冷静。”苏暮槿没有底气地劝他们。
果不其然,她的法起到了反效果。
“冷静?!你叫我们怎么冷静,这可是方谢。好,你是神子,你倒是,他是怎么死的?”
苏暮槿哑口无言。
方谢的死实在太突然。她刚才虽然追踪过气息,不过由于纵水功法的影响,她几乎一无所获。
苏暮槿抬起手,释放出内力,让所有人暂时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方谢死了,你们现在应该更清楚,我们必须打败依皇。”苏暮槿道,“难道你们打算逃跑?依皇很快就会攻过来,如今我们不团结一心,之后只能含恨而终。”
“我们、我们为何不投靠依皇?依皇他不就是想夺下吗?让他夺啊,谁当皇帝不是当?啊?不是吗?”
癫狂的反驳赢得了其他饶声支持,那人更加狂妄,站在苏暮槿面前道:“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到底,我们到底在为何而战——要去惹上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他转身看向其他人,大肆宣扬,“今晚,我们只是被他的手下偷袭,等依皇大军压境,我们若还与他作对,那才是——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