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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缘缘缘(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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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火锅,两人又一起出去走了走。岳风: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别把你冻着了。

晓雯:没关系,随便走走再回去吧,再冷,也不比北京冷啊。

岳风点头道:这倒是啊!不过,北京有暖气,这里可真是纯粹的冷哦。

着话,往前慢慢走着,看街头渐渐有些清冷下来,行人寥寥无几,马路中央的车流倒是依旧来来往往不停歇;身旁的法国梧桐树秃着身子,露出斑驳的白皮肉,不同于马路对面的樟木树,地上虽也落了一层叶子,树头却依然黄绿着。生命的矛盾对比,以不同的形态呈现,竟无处不在。

岳风一只手里抱着粉色的玫瑰,另外一只手插进了口袋里,确实是冷啊。他转头看着晓雯:你不冷吗?

晓雯笑笑:还好吧,我这人比较怕热,热了便会非常烦躁,冷凉可以忍受,也可能是习惯了吧。

岳风没有话,继续往前走着。晓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觉得就这样不话,一起并肩往前默默地走着,也挺好的,她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下来,那该多好!可物理学上,静止也只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静止。

可见,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流动的,不可能一成不变的,既然没有绝对的问题,又如何要求所有的美好停留在这一时刻呢,那么,只有消失才会让现在这一刻变成永恒。刹那与永恒的道理,大抵就是这样形成的吧,她想,除此以外,一切都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希冀而已。只能,用心感受眼前的美好就是最好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晓雯想起岳风明还有工作要忙,就对他:我们还是往回走吧,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岳风:那没关系的,明上午他们几个才到上海的,不急啊。

晓雯:那也不行,今晚,你还是要早点休息,明才能有个饱满的精神。

岳风想,她明也要上班的,早点回去也好。就陪着晓雯往回走,然后问道:你现在,还画画吗?你都没有跟我聊聊你的工作情况。

晓雯又笑着摇摇头:嗯——唉!怎么呢,我已经很久不画了,就偶尔下班有空断断续续画点简单的。至于我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工作。与原先的工作,也没有多大关系了,只能有一点联系吧,因为需要我会手绘的基本底子啊。

岳风惊讶地看着她,回头一想也是没什么可大惊怪的。生活的路口如何选择而变化的,哪里得清呢,就像后来的自己,还不是从搞乐队变身为汤包馆店主,何况晓雯这个设计工作呢,也多少算是涉及到原先的专业了。好几年时间了,一切都在变化着,更别一份职业了。

岳风又问道:那,你有想过继续回到原来的工作吗?

晓雯:这个啊,我还真没有想过啊,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挺好的。上海这里,初来乍到的时候,根本听不懂他们本地方言,感觉自己特郁闷,像个文盲又有点像傻瓜,我那份工作根本不好做的。后来转行了,慢慢也习惯了,现在嘛,也不怎么考虑了,年纪往上走,也不想换来换去了,也许,心态老了吧。

岳风笑她:哎哟喂!我可站在你旁边呢,还自己老了,那我岂不是掉牙了?

晓雯笑起来了,:你就抬杠吧,我是我的心态好吧。

岳风指指自己的牙:唉,还别,要老掉牙,我是真的老了,牙都掉了几颗了。

啊?真的假的?怎么会呢,我瞧瞧……晓雯着转过身就要伸手……半空里又停下来,手又缩了回来,尴尬地笑笑。

岳风咬住上下牙,龇着嘴给她看,手指着嘴,又用舌尖舔上面的牙齿给晓雯看,然后道:你看到了吧,我这牙都掉了两颗了,还有几颗也晃动呢。

晓雯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有蛀牙?

没有啊,我也没有牙疼,就是这样,然后一段时间晃动得更厉害,我就自己直接拔了。岳风一边比划着。

晓雯看着他,神色不无担忧地:那你也没有去看看牙医么?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岳风淡淡地:没用的,可能是少年的时候在那里面,导致身体发育受到影响吧。

晓雯更担心了,又道:那现在补充营养还来得及么?补钙能不能坚固牙齿呢?

岳风摇摇头,:傻丫头,现在还往哪里补哦。没事啦,等全部掉完了,我就去装个假牙去。

晓雯低头往前慢慢地走着,一边:好像有一次去补牙,听到牙医是在另外一个人,是他时候牙齿没有发育好,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法。唉,那你以后还是吃东西注意一些吧。

好啦,没事啦,你别担心了,我都习惯了。岳风拍拍她的肩。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晓雯的住处,她仰头看看岳风的脸,岳风一笑,伸手一指:怎么了?还是你带路啊,送你上楼去。

晓雯这次没有再反驳,抿嘴笑笑:好吧,听你的。

岳风看看这个区的环境,:这里也挺好的,我看附近设施都挺方便的,而且,住在这里走进来了看也挺幽静,也听不到外面的嘈杂,挺适合你住的。

晓雯:本来也不打算住公房的,租金相对比私房贵得多,只不过这边私房都拆迁重建了。住公房嘛,当然也相对安全一些吧,我这个地方离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这也是我选这里的原因。

岳风道:当然啦,有得有失嘛,这是肯定的。女孩子,还是住公房好,一个人住民房,很不好的,每到年底的时候,偷也多,那太不安全了,宁愿多花点钱,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晓雯推开楼下的铁门,岳风跟在后面,问道:你这也不需要钥匙吗?这也不好吧!

晓雯笑笑,道:哪里有那么绝对的安全哦,这个大门经常被反复开,这个锁也就经常损坏,也不可能那么及时来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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