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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平淡如水的日子(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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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岳风又发来一条信息:人呢?

他竟然还附加了一个流汗的表情,哼!他倒还要流汗,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复他信息,他难道心里没有数么!

晓雯看了一眼,还是没有理会。她想,自己再也不会对这个一再让她的心情从云而入谷底的人心软了。海边的长堤、寻找了一个时的竹圃、那只苦苦挣扎的白蝶,以及呆坐了一个下午的岸堤上,她像个梦游症患者,困在一千种纠结里无法自拔,尽管那的海风是柔软的,她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变化,最后凝结成盾。她想,他没有理解错,自己到底还是坚强的,是可以承受很多很多的,怕什么,活着,艰难一点而已,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不在今,就是明罢了。

发着呆,再一次想起当日的不开心,站起来将行李和证件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就要准备休息,手机再度响起,还是岳风的发来的消息:我错了!别生气了。不联系,只是不想让你看我颓废的样子,更不想把不好的情绪传给你。

晓雯心里绷紧的冷漠的弦,像被人偶然拨动了一下,颤动着又压抑着,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声律,却又立即恢复原状。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谓的那面盾,穿了,也不过就是失望与伤心结合的冰体,岳风的这条诚恳的信息,正在融化那薄脆的盾;至于,究竟是这年冰冷的心之盾,是由岳风的歉意溶解,还是她自己设的心防自动瓦解了,恐怕,连她自己也是糊涂的。

这样的困扰,局内人自然是沉醉其中而不能清醒的,局外人除了荒谬地自以为是的指手画脚,更无法明了其中的意味半分。

她仍然没有马上回复信息,心里却在嗔怪他,哼!是不是世上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啊,为什么每次让女人失望难过后,就跟没事人一般,事情过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到了万不得已,又来低头认错,装什么啊!我才不吃这套呢,这一次一定会坚持到底,想想那些心酸的眼泪,难道就白白地流了么,当然不能!

晓雯拉开窗帘,开始看远处的星空,因为,心总是静不下来。这里没有大都市的街道明亮,霓虹没有那么明亮,也因此更有机会感受这月朗星稀的夜的宁静。

怎么办?自己为什么就是拿他没有办法,总是轻易就会原谅他呢,干脆关机好了,唯有如此,才能做到真正狠心起来,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时间,她不愿意就这样妥协,更何况这一次的情况不同,大家已经没有什么好的了。

她走回床边,将手机侧面按了一下,红色的几个字在眼前浮动:滑动关机,她又开始迟疑,想了想还是果断地往右边滑动过去,关机!终于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窗前,心间千头万绪理不顺,怪不得古人感叹: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要怎样才能不去想这些问题么,时间还早吧,不如出去走走,待在这个房间里,总有一个叫做心烦意乱的坏蛋,不时地在心里探出它的脑袋,让自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她只能去外面的闹市里,眼里有了外界的事物干扰,才能屏蔽心里的烦恼冒头吧。

手机保持着关机状态,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不闻不问,就算同时也在折磨自己的精神,也必须坚持下去守住自己的心,否则,伤害还会再一次发生。

一直逛到夜市陆陆续续开始收摊了,她才回到酒店,来来回回地走路,腿脚真的是有些乏了,洗了脸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侧着身体躺着,眼睛看着手机,不确定该不该打开,总要看看时间和电子,这么晚了,应该没有消息来了。

晓雯把手机打开后,微信还是响了几声,一张截图和一条信息;截图是他表示自己打给晓雯的电话记录,因为晓雯关机,打不通她的电话;信息就一条:一个人看星空,悟……

晓雯将手机翻了过去,却再也睡不着了,泪水从眼角湿在枕头上,无声地不断滑落下去……直到她感到很累很累,才沉沉睡去……

快亮时,晓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在一颗海棠树下,花朵早已凋谢,叶子却还茂盛,可是,这样的时节,却反常地飘起了大雪,漫飞舞,晓雯像是要赶着去坐一趟车,却怎么也走不到车站,急得不行了,开始打电话,手机却怎么都按不成号码,电话无法拨出去,而自己始终在海棠树下赶路,心里那个急啊,急得都要喊出来,她顶着风雪抬头看向四周,没有一个人,却见一只白色的蝴蝶在雪花中间飘摇着失去方向,她想,怎么会雪还有蝴蝶呢,难道她也像自己一样,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么?可是,这一人一蝶,自己与它虽同病相怜,却谁也帮不了谁,晓雯又低头死命按动号码键,还是拨打不了,要么按不下去,要么按下去时,明明要按1的,显示出来的却是别的数字,晓雯这下真急眼了,忍不住急得哭了出来,就是这一声大哭,发出了游丝一般微弱的声响,才将自己从梦里拉回到现实汁…她这才彻底惊醒了——原来,自己始终都睡在床上,刚刚让她急得大哭的一幕是在梦里,而手机竟被自己紧紧地攥在手里。

晓雯继续闭上眼睛,仔细回响刚刚梦里的场景,这有什么暗示么?还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或是昨晚没有理会他的信息,心里不踏实呢,这样玄妙的答案到底如何最后就不得而知了。当然,也许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吧,哪里真的会有什么玄机呢,只不过意识在梦里神游了一番而已。

刚才的梦境,已然回不去了,还是起来喝口水缓一缓吧;水壶里的水早已凉透了,晓雯只抿了一口,真凉啊!像是直接倒进了胃里,不过,脑子总算清醒了,到底是睡了一觉,心情比昨晚好了些,没有那么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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