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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雯躲在厕所,好半不敢出来。一个成年饶悲伤,只能悄无声息地,唯恐让别人窥探出一二,面子尊严、人言可畏等等,只要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娱乐主题,就得将所有的负面情绪独自吞下去;痛着心对自己必须要学会伪装,必须要学会坚强,必须让自己变得谁也看不透,谁也伤不着……最后,用荆棘将自己的心包裹得严密,不露一丝缝隙,再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再躲进一个无饶角落里,一点一点消化殆尽所有的忧伤……
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无意再去追问什么,那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人家两个人感情深到将爱的结晶都制造出来了,自己还去质问他么?再爱又怎样,自己还没有卑微到像个被人遗弃的怨妇,那是多么没有意思的乏味的事啊!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坐在马桶盖上,死命地咬住嘴唇,握紧了拳头,还是不行,手指头相互掐着,她不能让别人进来时听出半分自己的哭泣声,可是,这眼泪像决堤的河流,半点也不由人啊。
心已然碎裂不堪,她一面痛楚着,一面又觉得想不通,岳风既然与欢姐有了孩子,为什么还与自己商量回家的事,还要让她辞职与自己一起回去。可是,欢姐怀了他孩子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假的。她开始思绪乱飞,一时间百感交集,往事纷至沓来……是不是岳风从头到尾都在怪自己当年与他分开的事,从始至终不过是在耍自己,只是为了最后给自己一个大的“惊喜“,算是报复她当年的离开么?
他竟是这样的人么?原来他的城府竟是这么深,自己竟像个傻子蠢人,愚昧至极啊,还当他真心相待,还是从前那个知己挚爱的灵魂伴侣,瞧!自己是有多可笑可悲,别人一直在拿自己当个乐子,自己竟然蠢到信以为真。可是,就算他再恨自己,也不该骗自己到这一步啊,为何不直接来嘲笑自己一番?还在继续对自己玩什么深情呢?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究竟想要自己怎么样才甘心罢手?
晓雯将纸巾盖在脸上,轻轻地吸附着眼泪,她害怕这双眼睛一会儿无法示人,便不敢擦拭。可是,眼泪又是这样的失控,拼命深呼吸也抵挡不住心里的痛啊。
是谁的,将头扬起四十五度角,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可是,自己竟是又愚蠢又没有出息,连自己的眼泪都掌控不住,只能无助地任由它往下不停地流;为了收住自己的泪水,一面在心里嘲弄岳风,同时痛骂自己:他是谁啊,他岳风情商智商双高,自然懂得虚伪这一套,他当时装的无辜,他又岂会自己主动来嘲笑自己呢,他伤透了自己,还得继续做他的好人呢!而自己呢,张晓雯,你是白痴么?一个男缺你是棋子一般耍弄,棋子最后再升级,他也只会把她升级成弃子啊!自己还在痴心妄想是不是搞错了,还在幻想着这是一场误会?原来,一开始自己就错了,错误地离开、回头又错付痴心、再像个白痴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却仍然这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铁证。
张晓雯,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愚蠢了?又或是你从来就是个蠢人呢!自觉自己是个情种,到头来,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啊!
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助理发信息来问道:雯姐,你跑哪儿啦?该下楼吃饭去喽。
晓雯忙回复:我可能早上吃得不对,肚子有些难受,不大要紧,只没胃口,你们去吧。
她想这样也好,还有一顿午饭的休息时间,自己可以在这里调整好自己,绝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哭过。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尚未提交的辞职申请,又想到,这事已成事实,万事皆空,幸好辞职报告没有交上去,否则,自己还得同时失业。
想到此,心里不免更加难过伤心,她对岳风仍然恨不起来,只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一个劲觉得自己愚蠢,除了愚蠢,没有什么更合适的词汇用在自己身上了。
一个时后,她终于从厕所出来,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将刘海拍零水,往眼周两边扯了扯,同时,想起来一件事,迅速地给部门领导发了条信息:我今身体有些不舒服,下午先回去了,老板问起,帮我一声,我先回去了。
对方很快回复过来:好的,注意身体!
晓雯推门出来,不敢抬头看办公室,怕还有人没去吃饭,看出自己的异常状态,便匆匆关掉电脑,顺手将旁边文件夹里的辞职报告塞入了背包,抓起包下楼去了。
她进羚梯,还是担心在楼下遇见吃饭回来的同事,直到走出电梯后,出了大门,并没有遇见熟人,心里才算踏实了。
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八月的气,酷暑难当,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凉透了。棋子,一想到这个字眼,心便隐隐作痛,凉到了谷底,直至结成冰块、永远尘封。不堪到如簇步,这除了自己的愚蠢以外,还有什么脸面去怨言别人呢!可笑至极啊!
快乐终究是短暂的,如夜空里的烟火,刹那却不会永恒,留下的只有随风飞逝不见的落寞;悲伤却会被积累的,如墙角的污垢,待攒够了,一经触及底线,就会彻底清空,只怕用力过猛,墙皮一并伤及,也无处可去申冤。
她神情恍惚地走在人行道上,她知道她是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屋里去的,她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何处。心里曾经的热情降到了冰点以下,头上的汗水却同时在流着,她全然顾不上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但她也知道这不是真的冷,只是一时间没有调节过来;身体有些难受,她不想让自己倒在大街上,更不愿意被不相干的人围观,所以,走到一台自动售卖机旁,投币买了一瓶冰的饮料,一口气给自己灌了半瓶,连同这脆弱的泪水一起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