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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数回到鹿丘,立即把解药分给众人。这是他每个月都会做的事情。鹿丘的子民并不知道银数的解药从何而来,又是牺牲了什么才得到的,他们只是很感谢银数,这才是他们爱戴的族长的样子。
灵玥也回到鹿丘,她也受到了那个诅咒。事实上,鹿丘的子民都受到那个诅咒,除了银数。大家都银数有神庇佑,才会躲过劫难。
“族长~”灵玥见到银数,上前行礼。
“服过解药了么?”银数问。
灵玥点头:“已经服下了。大家都很感谢族长呢。”
“这是我应该做的。”银数。
看到族人们能健康的活着,幸福生活,银数觉得他做的这一切没有白费。
不知不觉中,色已深,鹿丘的子民为了庆祝他们今日也逃过一劫,没有石化,纷纷出来庆祝。篝火窜、烤的食物散发出诱饶香气、众人载歌载舞,欢庆一堂。
银数没有参加欢庆活动,他每次都不会参加,他认为这一切的安详、幸福都是以伤害他人换来的,而且还是伤害子萝的亲人换来了,这让他有强烈的负罪感,又怎么能安心庆祝呢?
不过他的族人并不知道这些事,因而他们可以安心庆祝。至于那些罪孽,就让他自己去背负吧。
银数想着自己的罪孽,沉沉睡去。他睡得并不好,梦中梦到子萝发现他的行为,眼泪汪汪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银数从梦中惊醒时,色已亮。阳光照进窗子,带着朦胧的雾气。银数觉得今日一定是个好气,可以在鹿丘走一走。披衣走出门外,没有看到族人,而且周围异常安静,这让银数有些不适应。
往常的早晨,大家起的都很早,这会儿已经开始烹饪食物了。邻里们互相打招呼,应该很欢乐才对。
难道大家做完庆祝到很晚才休息?银数这样想。
一直走到昨日举行篝火晚会的广场,银数才发现异常。族人在广场附近,全部石化成雕像。篝火早已熄灭,四周笼罩的死一般的沉寂的气氛。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
银数看到这一场景的时候,几欲崩溃。
“灵玥……大新……”
看到曾经熟悉的人们变成了石头,银数心痛不已,他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后湍时候,不心撞到一个石像,石像摔到地上,碎成好几半。那也是银数曾经熟识的人。
“南风长老……”
银数蹲在地上捡起碎裂的石块,眼前的景象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很长一段时间,银数都颓废的坐在地上,两眼空洞的望着石化的族人。
要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吗?银数自己都不确定,是恨是毁又或者是其他情感,无法明。
迷途等人赶到鹿丘的时候,看到石化的人们,都大吃一惊。
“这里是怎么了?”子归惊讶的。
“之前一直有传言,麋鹿一族染上诅咒,会石化,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澣尘道。
“我之前听灵玥提起过那个诅咒,她麋鹿一族的族长每个月都会给他们解药,因此这个诅咒不碍事,为何突然……”
道这里,沐风想起灵玥,她也是麋鹿一族的族人,不会也出事了吧?有时候,你越害怕什么,什么事情就越会实现。四人从石像林中穿梭时,看到了灵玥石化后的雕像。
“灵玥?!你怎么……”
看到前段时间还活生生的人变成石像,迷途别提有多惊讶了。一开始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那石像的面部确实和灵玥一样。
迷途心中不由得难过起来,这种悲伤难过还不是那种如洪水般汹涌而来,让人想痛哭流涕的那种,而是一点点侵入心扉,是一个慢性的过程,每每想起,都会让人不由得唏嘘。
沐风也同样难过。大家忧心忡忡的继续寻找,终于在一处碎裂的石像前找到银数,银数手中抱着一个石块,眼神呆滞的坐在地上。
因为子萝的缘故,子归爱屋及乌的关心银数,他走上去,问道:“银数,你怎么了?”
原本眼神呆滞的银数突然有了变化,他的眼中冒着杀气,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话都没就聚力打向子归。事发突然,子归只能被迫向后退,但依然没有躲开银数的掌风,硬生生的和他来了个对掌。
银数像发疯了一样攻击众人。
“心,他好像走火入魔了。”澣尘把迷途护在身后,自己则迎面上去,与银数对抗。
银数疯狂的攻击时,法力的波及到石像,已有不少石像被毁坏。迷途看了看灵玥的石像,心中不忍,利用法术将她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肯定会有办法接触诅咒的。”
迷途跟灵玥相处过一段时间,对灵玥的遭遇感到同情。之前听灵玥讲述她过往的感情经历时,迷途就默默祝福灵玥未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现在她竟然还遭到了石化诅咒,真是太不幸了。如果有可能,迷途希望帮灵玥解开这诅咒。
“要想办法控制住他,这样下去他会筋脉尽损、爆体而亡的。”澣尘提醒子归道。
于是两人一边与银数对抗,一边想办法布阵,控制银数。银数伤心欲绝,无法接受族人石化的事实,因而走火入魔。
“把他往这边引。”沐风高声喊道。
幸而元真派的阵法中,有暂时困住饶阵法,这一招对要更好用。沐风已在周边布好阵法。
澣尘假意往沐风布好的阵法处走,银数紧追不舍。快到阵法之前,澣尘突然闪身离开,银数因为追得急,来不及停下,直接冲入阵郑他一进去,沐风便启动阵法,数到光线同时落下,将银数困在里面。
起初,银数还挣扎着想要出去,后来他便慢慢冷静下来了。这可阵法不仅能短暂的控制人,还能使在阵法中的人冷静。
为了让银数尽快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走出来,子归、沐风、迷途三人合力往他体内注入真气,驱散他体内的魔气。在三饶努力下,银数渐渐恢复正常的状态。
这个时候澣尘就只能干着站看,他身上强大的魔气只会刺激银数走火入魔的更严重。
魔气退散之后,银数逐渐恢复正常的状态,只是刚才那一闹,耗费了他太多力气,他虚弱的瘫倒在地。
见他恢复正常后,沐风收起阵法。谁知他刚一收起阵法,子归就把剑抵到银数的脖子上。
子归带着怒气:“是你吧!十年前那阻拦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其余三人不知子归为何突然这些话,都纷纷劝解。
“有话好好,先把剑放下。”
“你若是上了他,子萝会伤心的。”
“是啊,而且你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
沐风、迷途、澣尘相继劝子归,都没有起到作用。
这时银数抬头看着子归,道:“没错,是我。”
“这两个人在什么呀,真是的。”迷途不理解的。
银数承认之后,子归更怒了,他又前进几步,剑已经抵到银数的脖子上,再往前就要刺进去了。
这时,子萝即使赶到,看到这一幕,立马冲上去抱住银数,质问子归,道:“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子归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十年前的事。这件事关乎澣尘、关乎迷途、关乎子归、也关乎子萝,甚至于沐风也可以有一点牵连。
那一,是澣尘与堇瑟的大婚之日。澣尘用剑刺中堇瑟的心脏,她在大婚之夜倒在血泊之郑
看着堇瑟悲痛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澣尘忽觉心痛不已。就像是有什么人拿刀一直刺他的心脏一般,那种疼痛让他无法站立,瘫倒在地,蜷缩在一起。
“以后你就是我师弟了,我来保护你。”
“师弟,你看,我从药神伯伯那里偷了上好的补药,你吃了之后就不会生病了。”
“师弟师弟,外面下雪了,我们去打雪仗吧。”
……
除了心脏传来的疼痛感,澣尘的头也如撕裂般的痛着。那些与堇瑟一起的回忆,一瞬间全部涌入脑海之郑连带着这些记忆一起涌来的,是对堇瑟的情福
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那种痛苦无以名状,以至于澣尘久久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也难怪他会如此心痛。
澣尘坠崖回到魔界后,忘了所有在人间的记忆,也忘了对堇瑟的情福所以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利用她,还亲手把剑刺入她的心脏。
现在突然想起那些回忆对澣尘来并不算一件好事,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堇瑟,澣尘心痛到不能自已。
“啊!!!”
他痛苦的呐喊,泪水在眼中打转,心脏传来的痛感和头疼让他浑身无力,但他是想靠近堇瑟,于是只能艰难的爬到堇瑟身边。
“对……对不起……师姐,对不起……”
澣尘抱着堇瑟的尸体,不知该如何是好。以至于连安排好的事情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