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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仙到妖,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廖若是那一瞬间的事情,看着自己被除去仙骨。
桑子钼俯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就一下,疼一下就好了。”
听着体内骨头碎裂的声音,夹杂着心脏碎裂的响动,手掌抵着桌沿撑着一股从底往上的凉意。突地,在手背上就覆盖上了另一双大手,抬眼看到老天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这边。听着桑子钼的声音说,疼就咬着。
没多想就抓起他的手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瞬即就流出了一阵殷红的血来。
剔除仙骨,必是要承受相等的疼痛,是被天雷劈的一百倍。先前总是听老一辈的仙道说这四海八荒中凡是被剔了仙骨的都是活不过七百日,接下来大多都是因为适应不了而被其它的妖道给消灭。
从此便是成了陌路两面的情缘,从此不再踏入九重天一步,也于从此遥遥相望。
三千年前在东宫,三千年后在重合殿,不若如此。
许是感知到屋中异常的动静,不少仙碧都守在门口往里瞧着究竟,桑子钼也特意布了一层结界。
老天医也是乘着这个时候从我体内开始引血,他用剑刃在我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紧接着就流出了蓝色的血。沿着剑刃往小圆球的体内流着,就如先前给老天后引血一样,甚是熟悉的场景。
低头看着小圆球微弱的眨着眼睛,模模糊糊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就算是帝芷狐狸,但也藏匿了桑子钼的半生修为,这样也是将他体内仅剩的狐狸血给浸透掉了吧,在这偌大的四海八荒之中也便是无仙道能欺负他的。
饶是想起什么,转身对桑子钼说,“你点一下沉香屑吧,我念想那味道了。”
在东宫和重合殿的沉香屑,那种淡然的气息,伴着浅然的气息,才是想起来,全都是我曾经在锦园制下的沉香屑,隔了三千年居然还能嗅到。
有些恍惚的看着他起身点了沉香屑,不知何时,他的头发都散落了下来,直直的垂到了地上,像是一拳长长的瀑布。
伸出手掌停留在空中,跳入脑海的却是青鸾清幽的说道他只不过是对你的歉疚。
隐隐的就像是看到停留在手腕处的那一抹疤痕,那一抹替老天后引半身血时留下的浅然的疤痕,看不透彻,却是能感到痛。
三千年,隔断了记忆。通过往事的影子,依旧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哭哑了嗓子求着桑子钼不要用那半身血。那时候,帝芷狐狸一族还未被铲除。
那个明媚着微笑对我说,聊以倾城相聘的男子;那个散着银发的男子,站在桃花树下与我说此后还会有孩子的男子;那个坐在高位上,清浅的说锦儿我要娶妻了的男子。如破镜的石子,割到脚,然后生疼生疼。
点完沉香屑的桑子钼转身愣了一下,只是走过来轻轻的搂着我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
门外又响起了动静,老天后执意的命仙碧敲了敲门,她那通灵镜也未非就是真的通灵了。倒又听到青鸾的声音,她说许是在救治了。
不知不觉的感到眼睛酸涩异常,转向看着老天医的脸上皱起了很大的褶皱,饶是心惊的说道,“她没血了,没血了。”
“什么!”
从后背传来桑子钼的声音,有些刺耳,微微的向前倾了倾,却又是被他按会了原地。
他的话语中透着隐隐的怒气,正如承华所说,一向喜形不于色的天君居是像失了方寸那般。手指触到小圆球的身体,有丝丝的凉意在,但比先前要温热了些。
老天医依旧引着剑刃,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许是太久没用原形的缘故,体内的血少了些,此时又顷刻用了过多的血,恐是不够了。”
“那此刻的血呢?”
“回天君,若是这血断了。小殿下与娘娘可都是要失了命的。”
“为何不早说。”
一声震怒,连着都能感受到结界的颤动。
外头也是听到了他的声响,也特特的安静了下来。饶是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侧了侧身,依旧能看到流出来的血液,比先前少了浓稠。稀薄得像是随时都要没有一样,老天医的手有些微颤。
“此番,我也是不知道啊。想来小殿下也不需那么多血来引的,怎会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娘娘的半身血也早已没了。”
“是吗?”
桑子钼低头细看我着我的手腕,瞬时就着剑刃将自个儿的手腕割破了,老天医还未说话他的血也已是顺着我的手臂渐渐的流入到手腕上,两股不同颜色的血混合到一起,沿着剑刃落到了小圆球的体内。
四海八荒之中唯有天君的血是最珍贵的,也是最不易见到的。低头见着他的血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廖若是想起那血能够治愈很多的病症,但四海八荒的彼时也会受到相应的责罚。所谓因果轮回,总是有一个地界儿是要受那样的惩处。
饶是通灵的缘故,不过多时,小圆球的手摸上去就已是温热的了。
老天医也顺时的将剑刃抽了去,用手整了整脉象,才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头有些晕沉,也不知为何,桑子钼布好的结界突地就散了开去。
刹那屋子里就涌进了一群仙碧,全是瞠目咋舌的看着饶是血腥的场景,因是桑子钼割破手腕时不慎被我抖了一下手臂,特是流了一些血在地上,掺杂着我微蓝色的血使得现场看起来极其的诡异。
老天后迟迟的才由着青鸾搀着走了进来,阳光晒进来,停留在身上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少了半身的血,竟是感到了前无所有的冰凉。不自觉的往桑子钼身侧靠了靠。
“刚才看了通灵镜,上头显示了你已是将她的仙骨剔除了?”
老天后的话在偌大的屋中浅浅的回响着,感到桑子钼捏着的手劲有些许的紧了些,只是微微的嗯了一声。大抵上也只有我能听到了,半世微凉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