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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概都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她自顾自地笑了,好像这笑是笑给自己的。她:“可是,我却不想知道真相了!至少不想从你那儿知道。我想,如果他不想告诉我的话,我就把答案交给时间,我等时间告诉我!”
陈恩生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徐格了,这一点不用张晓晨也知道。可是他不会知道的是,陈恩生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怕徐格和江无忧之间的恋情就是那个真相。
如果真相是令自己的心无处安放,那她宁愿不要。
“我们点开心的吧,就比如你什么时候和米娜在一起?”她扬起笑脸,这一次是笑给张晓晨的。
“哇!你这么直接我会不好意思的!”张晓晨端起茶杯送到嘴边,稍稍遮掩了动荡不安的情绪。
他为陈恩生不再追问而感到庆幸,又为她一语就戳破了心里隐藏许久的对米娜的感情而局促起来。
“你这么直接当心没人要!”他这句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他抬眼去看陈恩生的反应,她吃了一口带芥末的生鱼片,正因为芥末在味蕾上留下的后劲儿而扭曲着面部五官。
“应该是没听到吧!”他也吃了同样的生鱼片,也同样扭曲了五官后,他安慰自己在种情况下应该听不到。
吃过饭,已经快九点了。
他送她回家,一直上羚梯又到了门外,就想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恋恋不舍。
“我也相信时间会给我们最后的真相,到那个时候,请你不要因为我今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痛苦。我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从学长出发,假如你觉得受到了伤害,可以不原谅我!”他的真挚。
陈恩生听了他的话,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要来了。她把钥匙插进了锁里,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听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她没有转动钥匙,没有把门打开。
她盯着那把只有一半暴露在空气里的钥匙,忍了半的眼泪终于滴落在拿钥匙的那只手背上。
“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家人。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能接受,坦然接受!”她没有勉强自己克制眼泪,任由那些泪水滴在手背上又滑落在脚尖,然后消失不见。
张晓晨走上前去安慰她,刚想些什么,却觉得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转过她的身体,把她揽在怀里,久久都没有开口话。
他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这悲伤里都是求而不得的痛楚。
“紫霞死的时候,至尊宝很痛苦。这痛苦不仅来源于紧箍咒,更是来源于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后悔。所以,在落日城墙上,另一个紫霞才会对另一个至尊宝:如果你现在不亲我,你一定会后悔。”张晓晨像是劝慰自己又像是安慰陈恩生似的继续:
“也许将来我们都会为现在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可是只要我们都活着,就还有机会去弥补。”
“你们俩干嘛呢?”门被突然打开,江眠的声音仿佛在两人头顶高叫着响起。
“你们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