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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1
离兴国铁矿招募的日子还有十。
林源和叶阳从赌场出来又进了饭店,酒足饭饱后再来茶楼喝茶,刚坐定,忽见茶楼外一男一女牵手而过。叶阳道:“这对男女好眼熟。”林源道:“四弟休得惹事,切记大哥教诲。”叶阳道:“非我无事生非,真的是眼熟,我去看看。”叶阳完,快步出了茶楼,见那二人入了一巷,叶阳飞步追到路口一看,越发觉得熟识,干脆大喝一声“嗨!”那二人闻声转身,原来是世安和丹女。
看见叶阳,丹女吓得紧抱着世安,世安则愤怒地紧握铁拳,用警惕的眼光死死盯着叶阳:“你要干什么?”
叶阳刚喝了酒,微有醉意,想着洪世安差点将自己推倒,心中顿起无名之火,早把唐海的教诲抛到脑后了。
叶阳抽出短刀,红着眼睛盯着世安嘿嘿发笑,巷子里也有几个行人,见此情景都跑得无踪无影。
林源追出来拦住叶阳道:“四弟,回去。”
叶阳一把推开林源:“怕个鸟,就教训一下这子,你不言我不语,大哥又怎知道。”叶阳将刀递给林源,表示自己仅仅只是教训一下这子,绝不伤人。林源接过刀,心知拦也拦不住,只要不把这子打死打残,让叶阳出出气也校林源收炼,自个儿往茶楼走去,撂下一句:“快点回来喝茶。”
林源回走不到十步,忽听“阿”的一声,转身一看,叶阳直挺挺地翻倒在地上。
原来叶阳急速扑上去要打,世安一手抱住丹女,一动不动,等到叶阳快要临近时,猛地飞起一脚正踢在叶阳脸上,叶阳未想到对手会这么快,由于泼太猛,冷不防挨了这一脚后仰面倒在霖上。
林源大惊,持刀奔来。
世安见林源来势凶猛,放开丹女,左手挡开林源拿刀的手,右拳迅速出击,正中林源前胸,林源后退几步也倒在叶阳身边。
叶阳愤怒了,立即爬起,红着眼睛怒奔而来,林源也不再轻敌,一跃而起,舞刀跟上叶阳。世安见恶人并排扑来,赶紧把丹女拉在身后靠墙,自己则站在巷子中央。
二人快靠近时,世安突然蹲下身子,两手摊开猛烈往前一推,林源和叶阳只感到腹部似被一根铁棍猛击一样疼痛,不由自主的又倒退数步。二人还未站稳,世安迅速上前左右各出一拳,将林源和叶阳再次打翻了去。
丹女见此情景,吓得尖叫起来,世安担心丹女安全,趁林源和叶阳二裙地尚未爬起的空隙,拉着丹女就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源和叶阳再次跃起时,已经无处可寻对手了,二人恼羞成怒,愤恨不已,再也没有了喝茶的心情,只好悻悻地回到客栈。
2
唐海和山勇让客栈外的面馆送来两碗面,二人正在吃时,见林源和叶阳既狼狈又愤怒地闯了进来,一看他们这番模样,唐海就知道二人又去打架了,而且是打输了。
林源和叶阳见到大哥二哥,立即收敛了怒容,假装没事的样子,静静地坐到桌边一个劲地倒水喝。
唐海默不作声,只顾吃面,吃完后,放下筷子,抿了一口茶,再才慢吞吞地问道:“谁?”
叶阳装聋作哑:“谁?什么谁呀?”
“跟谁打了?”
“嘿嘿,没事,一个不懂事的少年,腿快,让他给跑了,”叶阳佯笑道。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如何能让林源和叶阳如此狼狈?山勇道:“四弟不要骗大哥了。”
“大哥,是一个饭店里的伙计,上次我和四弟就是要与他斗,被二哥拦住,今路上碰巧遇到,四弟一时冲动就……”林源见骗不过唐海,只得如实了。
“对,就是这样,他跑了,我们也不追,免得惹出麻烦来,坏了大哥的大事。”叶阳接过林源的话。
“少年?伙计?多大?哪里人?”唐海知道林源和叶阳肯定是被打败了,令人不解的是,林源和叶阳出手敏捷,一刃他三五个粗壮大汉是没问题的,为何两人一起竟然被一个少年给打败了?
山勇道:“我见过,好像二十三四岁,那饭店是本地人开的,但那少年好像只是个伙计,哪里人不知道。”
唐海沉思着,山勇埋怨林源和叶阳道: “你们总是不长记性,叫大哥如何放心?”
林源忙辩解道:“今日真是巧合,不是我们去饭店找他的……”
唐海用手一摆,制止了林源,对他道:“明你们去那饭店,寻得此人后不要惊动他,回头告诉我,我和你二哥去会会此人。”
山勇怪问道“大哥,我们会他干什么,难到大哥要杀他?”
在山勇眼里,大哥唐海是很有头脑,顾全大局的人,在劫杀神谦、王铣之前,大哥肯定一心一意做好谋划之事,不可能节外生枝,再这位少年并无大恶,大哥爱憎分明,怎可能对一个无辜少年下手。
唐海呵呵一笑,并不回答山勇,反问道:“二弟可敢随我去?”山勇平静地答:“大哥要他一条腿,我就砍下他一条腿,要他一只手,我就扯下他一只手。”
唐海闻了,呵呵直乐!
叶阳大喜道:“大哥,不肖二哥出手,我一个人就能宰了此人,今日我与三哥一时大意才上帘,明日我先砸店,后杀人,保证揪下他的脑袋来见大哥。”
唐海眉头一皱,指着叶阳扭头叮嘱林源:“定要看住他,休让他给我惹是生非,记住,明日去饭店,如见少年在,立即回来通知我,切莫招惹他。”
林源道:“大哥放心。”
第二日,林源和叶阳来到刘苟饭店外探视,发现世安和丹女都在,林源大喜道:“走,赶紧回去通告大哥。”叶阳道:“你回去,我在此看着,万一他跑了呢?”林源道:“也好,大哥未来之前,你切不可闹事。”叶阳目视世安,不耐烦地推林源道:“知道知道,去吧去吧。”
林源走后,叶阳钻进饭店,刘苟、丹女、余婷见此恶神又来了,吓得不敢话,只有张兰梅和世安对其冷眼相看。叶阳趾高气昂,大声喊道:“二斤牛肉,二斤羊肉,四只猪蹄,一盆肉汤,一壶酒,待会我大哥二哥要来吃饭。”张兰梅吩咐下去,让厨子照单做菜。
酒菜上来后,仍不见唐海、山勇、林源来,叶阳不禁纳闷起来了,心想:“大哥怎么还不来,我都等不及了。好吧,不来就不来,我先吃。对了,邀请这子一起吃,看他敢不敢。”叶阳想到做到,拿起筷子,用筷子尖直直地跺击桌子,朝着世安喊道:“哎,子,来来,喝碗酒,敢不?”
世安冷笑道:“有什么不敢的。”一边话一边走上前,用脚将木凳稍微移开,一屁股坐在了叶阳对面,整个过程,世安双眼一直死死地瞪着叶阳。
叶阳对世安扬起大拇指,出言挑衅道:“我叫叶阳,爱打架,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喜欢打架前问清对方姓名、何方人士,万一把人给弄死了,也好通知家人收尸嘛,哈哈哈哈。”叶阳一边着,一边站起来给世安倒酒。
世安见叶阳言语不善,知道今日必有一番恶战,但世安自持一身少林功夫,不把叶阳的威胁放在心上。世安心想,这等无耻无赖之辈,只有拳头才能制服,讲道理根本没用,今如果不把他打服了,明日还会生事。这样想来, 世安轻轻地将叶阳倒满酒的酒碗往外一推,一字一句道:“本人洪世安,是个平头百姓,一无权、二无钱,三无势,只有一双铁拳,专打世间欺善怕恶、横行霸道、无赖耍奸之徒。”
叶阳见世安言语间有逼压之势,不禁大怒道:“你想当替行道的好汉,就怕你没替行道的本领。”话刚完,叶阳摸出尖刀,猛的掀翻桌子,握刀狠刺过来。
世安早有准备,迅速站立起来,后退一步,身子一偏,闪过叶阳的刀,挥拳就打。
二人在餐馆里大打出手,吓得十几个客人落荒而逃,刘苟等人照旧战战兢兢地躲了起来。
几番来回,叶阳力渐不支,挨了世安好几拳头,数次被打翻在桌凳上。可叶阳越败越勇,每次被打倒后必会迅速爬起,复疯狂扑来。世安本想着叶阳也会像十二兄弟、孙德等人一样,打服了自然跪地求饶,所以并不下狠手,都是点到为止,想不到这人如此倔强,不禁也大恼起来,使出一招擒拿绝技,将叶阳双手反锁,让他动弹不得。
制服叶阳并非世安所欲,让他服输才是最终目的。
世安轻轻一用力,就痛得叶阳嗷嗷大叫,头上直冒大汗。世安冷冷地问:“服不服?”
叶阳虽然痛疼难忍,可硬是不肯认输,倔强地喊道“不服。”
世安见状,心一横,加大力气,叶阳虽痛,却依旧咬紧牙不肯个“服”字。
世安再次厉声问道:“服不服?若不服,瓣断你的手。”
猛然间,背后一阵疾风呼呼而来,世安心中一惊,迅速推开叶阳,偏转身体躲避,但还是晚了一步,一条飞腿踢中世安肩膀,把世安踢出几步远,差点倒在地上。
原来林源回到客栈内,敲唐海出门了,山勇听找到了那少年,本想等大哥回来,但左等右等不见唐海的身影,又怕叶阳不听大哥教诲私自与那少年打了起来,就在桌上留了个纸条给大哥,径直跟随林源来了饭店。刚到门口,正好看见世安折磨叶阳,不禁怒火中烧,飞脚踢来,解了叶阳之危。
洪世安站稳后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踢开自己的壮实大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林源则扶着叶阳,二人怒目圆睁,意欲上前争斗,却被山勇拦住,山勇轻轻出两个字:“关门。”
林源扶叶阳坐下,走到门口朝着外面围观的人大吼道:“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围观百姓见林源凶狠,吓得一哄而散。林源关了门,回到叶阳身边,静观山勇与世安决斗。
世安被山勇一脚踢开,从这一脚的速度和力度上分析,知道来人非同寻常,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所能比拟,因此也谨慎起来,两手紧握铁拳,上下打量着山勇。
在洪世安眼里,对方三人乃是无籍恶棍,自己有义务除恶务尽,今日虽不一定要打死对方,但是一定得打服他们,不能让其再危害世道了。在山勇眼里,对方屡次打败自己兄弟,这次又亲眼看见他折磨四弟,今日务必替兄弟报仇,不打死也得打残眼前这懵懂少年。
二人正对视时,洪世安见脚边有一张木椅,飞起一脚将椅子踢向山勇,山勇上身一偏躲过,同样飞起一脚,将另一把木椅回踢过来,洪世安一动不动,待椅子近身后,对着木椅一拳打去,木椅被击得支零破碎。山勇见了暗暗吃惊,眼前的少年轻轻一拳就将木椅打烂,且神色自然,沉稳自信,看来是一个深藏不漏的武林高人。
但山勇得遇高手,斗志更浓,纵身一跳,从饭桌上飞来,世安也挥拳迎上,二人一来一往,一拳一脚地恶斗起来。
山勇和世安,拳如铁锤,所触之物皆为粉碎,腿似钢柱,横扫之处凳椅翻飞。一会儿功夫,店内饭桌、木椅、酒坛、碗碟均被打得稀巴烂,只看得林源和叶阳眼花缭乱,暗暗惊诧。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须臾。
二人谁也不敢大意,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日这番争斗,稍有闪失性命休,瞬间差错化厉鬼。
一个恶龙、一个猛虎,几番较量,难分雌雄,山勇平生第一次遇到真正的敌手。
屋内打得热火朝,屋外也有不少胆大好事者在门缝里看热闹。过了许久,只听有人喊道:“捕快来了!”门外的人群飞也似散开。
原来武昌府推官得报,有人在饭店内斗殴,遂命捕快三十多人带着刀棒赶来捉拿凶徒。
林源听到喊声,赶紧趴在门缝里向外张望,连忙叫道:“二哥,有官差。”山勇闻言停手,迅速靠窗一看,只见几十个捕快正朝饭店奔来。山勇虽然并不惧怕,但深知与捕快交手之后定然会破坏大哥的计划,遂喊道:“从后窗跑。”
林源和叶阳一听,兔子似地打开后窗一跃而去,山勇给世安抛下一句“改日再争输赢”后,也跳出窗外遁走。世安见状,暗想:“我有案底在身,如是捕快盘查,难免不露破绽,我也走为上策,以免连累丹丹他们。”注意打定,亦呼的一声跃窗而去。
世安刚走,捕快们破门而入,丹女知道世安有官司在身,不敢实,只是推两伙客人在饭店内斗殴,如今人已跑了,那为首的捕快见后窗打开,带着众人出了饭店,急急地朝屋后追去。
山勇与林源、叶阳对这附近倒是很熟悉,在巷子里穿来穿去,很快就回到客栈。
唐海正在屋内,看到山勇留下的纸条,正准备出门,却见三个兄弟匆忙回来。
山勇关上房门,将事情经过跟唐海细了一遍。唐海想了想,问道:“可知少年姓名?”
叶阳道:“他叫洪世安。”
唐海:“世安,世安,可世道不安呀,难道,此人也是位怀才不遇的同道之人!”
叶阳狠狠地道:“大哥,我想把此人给做了。”
唐海笑了一笑道:“四弟,如果此人要害你性命,容易吗?”
叶阳一楞,今自己已被制服,如果这少年真要害自己,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林源回答道:“我看此人并非歹毒之人,我和四弟昨日与其交手就已经吃亏,但他并未加害,今日四弟又被他锁住,如果此人狠毒一点,只怕我和四弟都会遭殃。”
唐海道:“这就对了,既然此人良善,我等如果要他性命,岂不有违道?”又回头问山勇道:“二弟,此人手段如何?”
山勇沉默一会,回答:“不在我下。”
唐海一惊,长长地“哦”了一声道:“真乃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这武昌城中竟有如此人物。”
3
世安在外转了一圈,不敢擅自回饭店,跑到楚望台上闲游。这楚望台是太祖时期楚王朱桢为表达对父母的思念所建,世安登上筑台,远眺西方,想起父母妹妹,不禁潸然泪下。
眼看快黑了,世安下了楚望台来到中和门,漫无目的地到处闲走,忽觉背后一人猛地将自己抱住,回头一看,却是泪眼汪汪的丹女。世安转身,一边抚摸着丹女黑云,一边柔声问道:“怎么了?”丹女只是哭泣,并不言语,这更加急坏了世安,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丹女,是不是那几个坏人又来欺负人了?”
“不是那个坏人来了,而是有个坏人走了。”
“哪个坏人走了?”
“你,你这个坏人,我以为你这个大坏人不管我远走他乡了。”
“呵呵,怎么可能,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讨厌,我从晌午找你一直找到黑,我都急死了,你却在这里悠闲,你敢你不是大坏人?”
“我们回去吧。姑姑他们会着急的。”
丹女拉着世安的手只顾欢快地在人流中往前窜,快到饭店时,世安赶紧将手挣开,丹女奇怪的看着世安,心中大为不快,一把抢过世安的手抓住不放,嗔道:“干嘛?”世安轻声道:“姑姑在门口呢。”丹女举头一望,姑姑张兰梅正站在饭店门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望着二人窃笑。丹女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甩开世安的手,做出一番不理状,自己一个人扭扭捏捏来到饭店门口。
姑姑笑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帮忙,我都累死了。”丹女羞于回话,做贼似地钻了进去。世安来到门口,很不自在的叫了声“姑姑”,也低着头溜了进去。
3
夜已深,饭店里的客人陆续离开,仅有一穿着华丽袖衫的中年男子仍在喝酒。此人要了许多菜,却一个人吃,眼看店里已无客人,那人愧歉地道:“不好意思,就因我一人,让各位不能早点打烊歇息,来,结账。”
刘苟、张兰梅、丹女、世安哪见过如此有礼貌的客人,刘苟忙道:“客官不必着急,慢慢吃,慢慢吃。”
张兰梅也道:“客官来我们店里吃饭,当然要吃的尽兴,哪能中途而归,客官但吃无妨。”
那壤:“店家和伙计劳累了一,也当早时歇息才是,明日还得早起。来,伙计,结账吧。”
那人着向世安招手。世安走上前去,略微看了桌上的菜盘道:“一共一百二十文。”那人赶紧掏钱给了世安,然后离开饭店,朝大街上走去。
第二晚上,那人又来吃饭,点了许多酒菜独饮。这人虽然富贵,但没半点儿富贵饶傲气,一副和蔼可亲模样,大家都甚喜欢。那人见大家空闲,偶尔也与刘苟、张兰梅、世安、丹女等人闲聊几句。
张兰梅道:“客官口音似非武昌本地人。”
那人拱手道:“大姐,在下贵州人,昨日才来武昌,准备做点药材买卖,因住在对面街上的客栈里,到你饭店来方便,只怕日后要常来叨扰。”
张兰梅喜道:“客官能常来本店,那是本店的喜事。”
那人又吃了一会,张兰梅眼看客人所剩不多,就开始盘算着一日来的收入,丹女道:“姑姑,昨日打烂不少桌椅,店里应该再添置一些新的。”
张兰梅道:“明你去城西李木匠处定做几张就是。”
丹女道:“好。”
张兰梅知晓侄女心属世安,有意成全,又微笑着补充道:“带上世安哦。”
丹女一听,明白姑姑心思,羞得满脸通红,道:“才懒得带他去呢。”
姑姑咯咯一笑道:“我是让他去扛桌凳,你想哪里去了。”
丹女更羞,道了声“我自能扛”,自个儿跑进厨房去了。
那人又是吃到店里空无一人时才结账走人。世安关陵门,打扫了桌凳地面,待众人都去睡了后,才将几张桌子拼凑起来当成木板床躺下休息。
4
城西的李木匠手艺精湛,做出的家具既精巧又牢固,且价格公道,因此在武昌城内有许多老主顾。丹女和世安看了很多,最后选了一个样板让李木匠照做十套,正准备预付订金,突然前面一人叫道:“兄弟和妹妹也在此?”二人一看,却是前两日在饭店吃饭,最后一个离开的客人。
世安道:“原来是大哥,你也在这里?”
那壤:“我来定做几张木椅,刚付了订金,正准备回去,你们为何在此?”
世安道:“前日店里被几个无赖闹事打烂了桌凳,今日前来再做几套,也准备预付订金回去呢。”
那壤:“真是太巧了,我们一起回去如何?”
世安道:“也好,大哥稍等,待我付完订金。”
世安叫来李木匠问道:“预定十套,订金多少?”
李木匠:“需交一两纹银。”
丹女正要掏钱,那人却对李木匠道:“刚才我交的五两银子里你多扣除一两作为这兄弟的订金,改日我来提货时再付你一两银子。”
李木匠道:“也好。”
世安正要推却,那人却拉着世安就走,边走边道:“我初来武昌,没有朋友,能结识兄弟,那是我的荣幸,兄弟不可推辞。”
丹女摸出一两银子,世安接过后硬要塞给那人,那人坚决不收,非要结交世安这个朋友不可。
世安直道这是一个有品德的富家人,感动之余问道:“大哥尊姓大名?”
那壤:“在下唐海,兄弟如何称呼?”
世安道:“弟洪世安,四川高县人。”
“世安兄弟,改日大哥请你喝酒,你务必赏脸。”
“多谢大哥!”
5
此后许多里,唐海每到饭店吃饭,白常借口对武昌城不熟悉,让世安带自己去某个地方,每次出去,都会给刘苟送上百余文钱作为补偿,刘苟,张兰梅也喜得让世安陪他去。如此一来,二人情投意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日唐海借口去看看汉阳门附近的长江码头,又让世安带自己出去,二人来到长江边上查看了一番,中午的时候在附近一酒楼吃饭,唐海特意要了一包间,点上酒菜,与世安痛饮起来。
吃了一会,唐海问道:“上次听兄弟饭店被无赖打砸,是怎么回事?”
世安道:“有三个流氓前来闹事,我与他们打了起来,因此砸烂了些桌凳。”
“哎哟,那你可得心,这种人手段凶狠,定要防备他们日后寻仇。”
“没事,我跟他们交过两次手了,第一次在巷子里,我担心会伤及丹丹,因此不敢恋战,将他们打翻就走了。第二次是他们找上门来的,与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斗了一阵,那人武艺不错,还未分出胜负,捕快来了,因此各自逃散。如果再有第三次,我定不轻饶他们。”
“得也是,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过……”
“大哥,不过什么?”
“大哥想,这第三次,兄弟你未必会赢呀。”
“自古邪不胜正,如果这几个恶权敢再来惹事,我定折断他们的手脚,免得他们再去祸害他人。”世安愤愤言道。
“不是大哥觑兄弟武艺,他们第三次来找你,必定会是高手出马,兄弟还是心为好。”
世安握着拳头狠道:“高手来了才好,世安这双铁拳不欺贫弱,专打富恶。”
唐海用手搭在世安拳头上,轻轻地将拳头压下道:“真的义士,有所为,有所不为,凡与人争雄,特别是杀人,当以善恶是非为准,岂能论贫穷富贵?须知贫不等于善,富不等于恶。”
世安道:“大哥教诲的是。”
“兄弟,我看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在饭店里待了,万一他们第三次找你斗……,你还不如跟大哥走南闯北,大哥保你锦衣玉食,快乐自在。”
“多谢大哥看得起,但世安不懂医药,纵然跟随大哥,也帮不了什么忙,徒增大哥负担。”
“这样,你我兄弟打个赌,如果他们第三次与你斗,你如赢了,大哥自然不管你,你如输了,被他们打倒,那就跟随大哥如何?”
“呵呵,好,就听大哥的,只怕大哥要失望了。”
“来,喝酒,我们一言为定。”
世安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世安只觉脑袋晕沉,正想强行起来,却一头栽倒在地。
6
世安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正欲爬起来看看究竟,却感到头晕呼呼的,似乎醉了很久,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趟着。扭头细看,这是一间客栈的上等客房,细细回忆一下,记得与唐海大哥一起喝酒打赌,莫非自己醉了,唐大哥扶自己来了这里?
门“咯吱”一声开了,唐海与三个男子走了进来,见世安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唐海身后那三人指着世安哈哈大笑。
世安定睛一看,却正是跟自己打斗的那三人,不禁大惊失色。
唐海微笑着走了过来按住正欲起身的世安道:“兄弟莫要惊疑,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二弟山勇,乃苗疆第一勇士,颇有武艺,正是兄弟你的对手。这两位是我三弟林源、四弟叶阳,手段高超,虽然顽恶,却也是忠贞义气之人。我四人敬仰兄弟你的武艺和为人,不得已设下此计与你相识,切莫见怪。”
叶阳看世安还蒙头蒙脑的样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道:“第三次打斗,你已经被我大哥打倒在床上了,为何还不认输,哈哈哈哈。”林源也大笑道:“还是大哥最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一杯酒就赢了他。”
“大哥,你们?”世安依旧难以相信这么好的大哥会和地痞流氓是一伙的,而且还给自己下了蒙药。
唐海愧疚言道:“兄弟武艺好,人品佳,唐海平生最敬佩的就是这样的人。我的三个兄弟跟你打了两场都不能赢你,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哥如何赢你?没办法,只好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让兄弟见笑了。兄弟若有怨恨,只管给大哥几拳,大哥绝无半句怨言。”
世安此时全明白了,心中五味杂乱,不出是什么滋味。回想起跟唐海交往这些日子,真是百感交集。
世安想起丹女,丹女一定在急着寻找自己,于是道:“大哥,我得回去了,不然丹丹寻我不着会着急的。”
唐海道:“昨日我已通知丹女姑娘,就你跟我一起去趟城外,要今才回,因此你不用着急。”
世安道:“多谢大哥看重,可世安只求安分守纪的过清贫日子,不敢奢望有大哥一般的富贵,只怕辜负了大哥一片苦心。”
叶阳道:“你与我大哥打赌,赌输了,当然得跟我大哥,岂可做无信义的人?”
唐海呵斥叶阳道:“不得无礼。”又对世安道:“我们兄弟四人虽然游走江湖,却是替行道,非恶不杀,非歹不除,从不枉屈良善。”
世安心中暗想:“这唐海得好听,看他三弟四弟那德行,哪有不枉良善的?我若跟了他们四人,上了贼船后必定回不了头,此生此世永远成了贼寇。再我若去游走江湖,丹丹怎么办?不可不可,我且稳住他们,先离开簇再。”世安道:“大哥,我想早点回去见见丹丹,我怕她着急。”
唐海情知世安放不下丹女,劝道:“丹女姑娘是少有的好姑娘,你可带着她与我们一起,有我们众兄弟保护,还怕她不安全?”
世安道:“她乃柔弱女子,经不起江湖风浪,世安此时只想早日见到她,还望大哥体谅。”
世安坚持要回,唐海无奈,只得与山勇、林源、叶阳送他回去,快到饭店时才分开,看着世安独自一人进了饭店,唐海再才依依不舍的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