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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王雨回到宋洛乡后,许多慕名前来的乡民排着队争买咸粽,大家为了治病,也不管价钱多少,只管痛痛快快地掏腰包,颇让王家二骗赚了一把。
此后一个多月,兄弟俩参加了几次佛法大会,交了两百文的香火钱。大会上,许多家有未婚女儿的佛民,都争先恐后地将自家姑娘献给佛主、佛子净身,能到佛主、佛子那里做优婆夷,接受佛主、佛子洗礼,都是女佛民莫大的荣幸。
王雨将打听到的三期普度大法和大佛国情况暗暗报给夷陵城内的唐海,唐海与枭龙、段七、阿拉太、柳甲等人商议道:“大佛国根深蒂固,公开行教,并不避讳官府,可见势力之大。要除此一害,须得仔细运筹,巧设妙计才校”
枭龙道:“这帮恶人蒙骗百姓,捞取钱财,奸**子,镇压不信教的无辜百姓,做下滔血案,慈邪教,非铲除不可。”
阿拉太道:“只是佛主苗少春和十大佛子均非江湖上普通豪强可比,不仅自己武功撩,手下护法对其死心塌地,虔诚无比,如要强行劫杀,实是不易。”
段七笑道:“如能吃下这块肥肉,我十八人就有了本钱,我有一计,可先试探一下大佛国实力。”
唐海问道:“七妹有何好计策?”
段七道:“先让兄弟们在神农架周边闹出点事儿来,一来试试大佛国虚实,二来探探官府的态度。待知己知彼后,我们再作定夺。”
唐海道:“七妹之计甚妙。”
唐海招来众好汉,令柳甲、章船、秋光、鲁奇四人前往子鱼乡,段七、林源、叶阳奔走新阳乡,洪世安、金子径去宋洛乡,阿拉太、斯仁赶赴松柏乡。唐海自己带着枭龙、山勇、唐喜、狼霸启程赶往巴东县城等候众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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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甲引章船、秋光、鲁奇在子鱼乡安顿下来,柳甲道:“唐大哥让大家闹一闹,探探大佛国势力如何,兄弟们有何好主意。”鲁奇笑道:“这有何难,就凭咱兄弟几个,玩点这事还不容易。”章船一听乐了,嚷道:“跟着方教授这么久,可把我闷死了,今重操旧业,甲哥,咱们可得大干一场。”秋光无奈地道:“可是唐大哥不准我们胡搞,只让闹出点事来惊动惊动官府就校”柳甲道:“是呀,我们得掌握分寸,可不能瞎闹,免得坏了大哥计划,显得我们兄弟几个办事没能耐。”章船道:“哎,别管这么多,我们初来咋到,先到街上玩一圈再。”
四人上了街,转了几圈,章船嚷嚷肚子饥饿,遂进入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两壶酒,四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餐馆对面是一家缝纫店,几个人在店里有有笑地挑选布料衣服,柳甲看着看着,发现店内供奉着一副佛画,猜想店主定是佛民,于是计上心来,一高兴,不禁嘿嘿笑了起来。鲁奇见柳甲无故发笑,再看看对面的缝纫店,奇奇地问道:“甲哥笑什么?”
鲁奇这么一问,狼吞虎咽地章船和秋光也注意起对面的缝纫店来,二人想了想,相互看了看,也会意地坏笑起来。
柳甲、章船、秋光三人都笑,只有鲁奇不明白,问道:“你们三个有什么鬼主意?”
柳甲哈哈一笑:“鲁奇兄弟莫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正话间,对面缝纫店里的几个客人挑选了一些衣物出陵门。 柳甲对鲁奇道:“兄弟,都你善偷,我却不信,你能在一炷香的功夫内拿到那人刚买的衣物么?只要一件就校”鲁奇笑道:“没问题。”柳甲又问章船和秋光:“你们谁跟鲁奇一起去玩一把。”章船丢了筷子呵呵笑道:“当然是我了。”
章船和鲁奇匆忙跟上那一男两女三人,鲁奇见他三人并排走着,右边女子手里提着一个衣物篮子,悄声对章船道:“船哥,我跟上前去搭讪,待我们了三五句话后,你从后面撞那提篮子的女子,最好撞得她歪歪斜斜的。”章船坏笑道:“这有何难。”
鲁奇快步前行,刚超过三人一两步时,忽回头问路:“大哥,请问此乡里长家怎么走?”那男子笑道:“你这人问话好怪,乡里只有亭长,哪来的里长,找里长当去村里找。”鲁奇慌忙致歉:“对不住,我是外乡人,分不出里长亭长。”鲁奇一边话一边偷视篮子里的衣物,看见里面有黑色裤子、黄色褂子和一顶红帽。
那男子以为鲁奇真是问路之人,因此也不防备,回答道:“你到底是要找亭长还是里长……”话还没完,章船从后面撞了过来,那提篮子的女人“啊!”了一声,一个踉跄差点倒地,鲁奇一把护住那女子,趁那男子与另一女子大声呵斥章船之机,迅速从篮子里抽出黄色褂子藏于衣袖。章船连忙道歉,笑笑地了几声对不左匆匆走了。鲁奇既已得手,亦迅速脱身离去。
章船转了一个大弯回来找到鲁奇,从鲁奇手中拿到那条黄色褂子,鲁奇问道:“甲哥要这作甚用途?”章船笑道:“这你就是外行了。”
章船边边用力扯撕,将那褂子撕出一条裂缝,然后匆忙赶回缝纫店,进门大吵道:“店家,你这是什么褂子,怎将烂的卖与我?”店家夫妇接过章船递来的褂子一看,果然有一裂缝,男店家奇道:“刚才不是你来买吧?”章船怒道:“是我哥哥和嫂子,他们老实,被你这黑店给骗了!”那男女店家见章船如此无礼,亦怒了,女店家道:“你如何我们这是黑店?这褂子刚才给你嫂子时明明是好的,出陵门自己弄坏了还来找我们?”章船火道,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道:“你这是什么店,一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画,就知道你们是黑店,信不信老爷砸了你的店,撕了这妖像!”
店中供奉的是坐佛图,对佛民来这可是神圣的镇店之宝,被章船如此侮辱,店主夫妇怒不可遏,喝道:“你敢谤佛!”冲上前就要抓扯章船,章船一拳打在男店主肩上,随即用力一推,将女店主推倒几步,又抢步上前将那画像扯下来随手一扔,再跺上几脚后飞也似地跑了,待店主夫妇追出来时,章船早已没了踪影。
气急败坏的店主夫妇马上通告护法,护法带着十几个佛民在男店主地带领下满街寻找章船,碰巧在一店铺门口遇到买衣服的一男二女,大家不由分就打,可怜这无辜的三人没头没脑地挨了打,竟然不知道是何缘由。
旁边数个百姓见了,都指着那被打的三人骂道:“谤佛的恶人,活该n该!”
柳甲见那三人被打得惨重,心有不忍,上前规劝道:“他们三个不受佛法恩泽,行为粗俗了些,各位护法权且宽恕他们,下次再敢谤佛,再严惩不迟。”那帮人也打累了,见有人劝解,也就愤愤离去。
柳甲、秋光扶起那三壤:“这帮佛民怎如此嚣张,你们可去报官,请官爷为你们伸冤。”那三人都道:“不可,这大巴山全是佛国下,官府亦无可奈何。”秋光道:“难不成白白挨了这顿打?”那三人中的男子沮丧道:“官府都管不了,我们几个外乡人又能怎样,自认倒霉吧。”
柳甲和秋光默默地看着三人一瘸一拐地离去。柳甲叹道:“章船才一闹事,护法就领着十余人追来,百姓个个心向他们,看来大佛国在大巴山根深蒂固,我们十八人要铲除它,不是蚍蜉撼树么!”
秋光也道:“是呀,我们当奉劝唐大哥,莫要做这以卵击石的荒唐事了。”
章船、鲁奇凑了过来,柳甲道:“秋光兄弟的是,我看这方百姓冥顽不化,都被什么三期普度大法给迷住了,我意速速回去禀告唐大哥,切莫在这里打主意了,如要占山为王,须得另寻他路。”
章船道:“我也是想唐大哥异想开,就凭我等十八人怎可能夺下这诺大的大巴山。不过,既然出来了好歹也要玩上几。”
鲁奇道:“是呀,刚出来就回去干什么?”秋光对章船道:“你还想玩,要让佛民认出你来,少也得脱掉你一层皮。”鲁奇道:“我们可以去宋洛乡找王风王雨去,在那儿乐上几日再回。”章船连声叫好,柳甲熬不过二人,只得道:“好吧,那就去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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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连夜赶往宋洛乡,在一旅馆住了下来。刚躺下,鲁奇自言自语道:“要是方教授知道我六人重操旧业,复入江湖,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柳甲翻身坐起道:“依我看,曹印之志难成,百姓要求生路,靠子发善心,朝廷起慈悲,倒不如靠自己手中之剑,至于复入江湖,我想,只要我六人遵守唐大哥的‘不枉一人’,方教授在之灵亦不会见责。”
章船道:“方教授虽是忠心,却变通不足,迂腐有余,他那一套如何行得通,要整治这下乱象,还得靠剑。”
鲁奇叹道:“只从跟随方教授后,我就发誓不再偷盗,不想教授尸骨未寒,今我就破戒了!”
章船哈哈笑道:“鲁奇,既然破戒了,干脆再破一次,方才我见一汉子拿着一壶酒往走廊尽头那间客房去了,你去偷来,咱兄弟晚上正好解渴。”
鲁奇忙道:“不行不行,今日破戒乃是迫不得已,岂能为了一壶酒复又坏了戒条。”
章船正要再,秋光抢话道:“船哥,睡吧,你就别为难鲁奇,他很久没做这事,手艺都生疏了,你没见今偷拿一件褂子都需要你帮忙,你现在让他去别人房间里拿酒,万一失手了,岂不毁了神偷的名声。”
鲁奇嗖的一下坐了起来,怒道:“什么意思?失手?一壶酒能难道我鲁奇?”
章船见秋光激将法起了作用,心中窃喜,佯为自责道:“也是也是,我不能为了一瓶酒害了鲁奇兄弟,万一被人发现,遭了一顿暴打,岂不坏事?算了算了,唉!睡觉!”
鲁奇更不服气了,道:“船哥,我给你拿酒来,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你等着!”
见鲁奇穿好衣服出了门,柳甲、章船、秋光三人捂嘴窃笑不止。
走廊最尽头的客房已经熄疗,鲁奇靠着窗户向里瞄了瞄,只见床上躺着一人,桌上放着酒壶。鲁奇贴耳静听,闻得细微的鼾声,于是用刀轻轻拨开门栓,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鲁奇蹑手蹑脚地来到桌前,轻轻打开酒壶一闻,果然香气扑鼻,鲁奇大喜,拿着酒壶折身就走。不料刚到门口,猛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鲁奇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脚踢翻。
这时睡在房里的另一人也被惊醒,鲁奇刚站起来,就被睡醒的那人从背后一拳打歪,差点又倒了。
鲁奇从来还没有这么失败过,今不仅偷不成一壶酒,竟然还被踢了一脚打了一拳,心中哪肯服气?鲁奇举起酒壶就朝门口那人砸去,然后抓起房内板凳打了过来,那汉子身子一偏,酒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复又飞起一脚踢飞了鲁奇打过去的板凳。
房内那人趁鲁奇空手之际,飞身而起箍住鲁奇脖子,将鲁奇硬生生的扳倒在地上。柳甲、章船、秋光三人听到打斗声,知道出事了,急抽刀赶来助战。刚到门口,箍住鲁奇的那人见又来了三个人,急提醒从门口进来那汉子道:“后面有人!”
屋内很黑,看不清人脸,但这个声音很熟,柳甲忙问:“是世安和金子吗?”
“甲哥?怎么是你们?”在门口堵住鲁奇的人正是洪世安。
原来洪世安和金子二人也是刚到宋洛乡,金子住进旅馆后不慎崴了脚,世安问店家要来一壶酒给金子搓了搓,然后各自回房休息,入睡后不久,世安隐隐听见金子房内有异动之声,遂起身查看,正巧发现鲁奇偷酒,因此双方打了起来。
世安掌灯一看,柳甲三人进了房间,金子赶紧松开鲁奇笑道:“鲁奇哥,我这里穷得要命,你来偷什么呀?”柳甲忙解释道:“都是章船和秋光贪酒,合谋激鲁奇前来行窃。”鲁奇尴尬万分,自嘲道:“今为了一壶酒被一个丫头扳倒在地上,我鲁奇一世英名就此毁了。”五人爽笑起来。
柳甲将四人在子鱼乡的情况跟世安、金子了,柳甲道:“我四人觉得这大佛国愚民太深,即便杀了佛主苗少春和他的十大佛子,我们也休想在这大巴山立足,你二人认为呢?”
金子道:“要跟这般庞大的大佛国争锋自然是难,不过,大哥如此行事,定然已有谋划。”
章船笑道:“什么谋划,依我看,他象山斗志夸了海口,如今急于成功,坐起癞蛤蟆吃鹅肉的梦来!”
世安道:“唐海大哥素有谋略,又加七姐工于计策,我们依计而行就是,休管太多。”
柳甲听了默然不语,鲁奇问道:“你们来宋洛乡何为?”
世安道:“王风王雨兄弟传信宋洛乡胡家村有一对老夫妇,老汉叫胡聪,老太婆叫刘英桃,二人因信奉道教,被大佛国护法定为邪教恶魔,硬是逼迫老夫妇弃道入佛,不料老夫妇执意不允,再过几,他们打算在胡家村乱岩壳火烤这对老夫妇。唐大哥命我和金子前来救出老人,训训那些为非作歹的护法,顺便试试护法的武功如何。”
章船一听就来了劲,喜道:“太好了,我***你们。”
金子喜道:“有四位大哥相助,何愁救不了人。”
柳甲道:“既如此,你们明日去找王风王雨打听情况,我三人就藏在房里听候消息。”
章船道:“我们来不就是找王家兄弟玩么,怎又不去了?”
柳甲道:“人去多了易引他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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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柳甲等人呆在客栈,世安与金子上街寻找二王,宋洛乡虽然不大,但是要找人也不是件易事。二人去米市转了一圈,并未见到王风、王雨兄弟俩。世安见一妇女正在卖米,近前问道:“大姐,你认识王风、王雨兄弟吗?”那女的也不答话,只是摇头,世安又问了几人,均没有人知晓。金子责怪道:“你这么问,问到黑也问不出来。”世安丧气至极:“那怎么问?”金子也不搭理他,直接找了一家挂有佛像的米粉店,问那正在忙碌的老板娘道:“大姐,我家亲戚的孩子患有麻痹症,听这里有兄弟二人能治这病,你知道他们住哪儿吗?”那妇女停下手中的活,回道:“他们兄弟哪能治病?只要潜心向佛,自然会有好的福报,他们兄弟俩就是诚心供佛才得以把病治好。喏,看见前面那栋白色的房子不,他们就住在那房子后面。”金子道了谢,正要走,转身又问:“大姐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那妇女道:“名字就不知道了,我们都叫他福建兄弟。”
金子带着世安朝白屋子走去,批评世安道:“笨蛋,这下知道该如何寻人了么?”世安叹道:“哎!我也是糊涂,应该早想到找佛民打听了。”金子抿嘴笑道:“也不知道大哥怎么了,竟然派你这么笨的人出来办事。”世安被金子这一番抢白,羞得满脸通红,只得唯唯诺诺的跟在后面。
二冉了白屋后面,见是一排平房,这次世安学乖了,见一少年走过,问道:“弟,请问能治病的福建兄弟住哪?”那少年用手指着一间房屋道:“那间就是。”世安谢过之后径去敲门,开门的果然是王雨。
世安、金子进屋后坐下,只见屋内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画中人物是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中年人,左手捂胸,右手向右肩弯曲,半举至前额高度,掌心向外。金子问道:“二位哥哥,这画中人物是佛主苗少春吗?”王风道:“正是他,佛民家都挂他的像。”世安问道:“胡家村乱岩壳批斗胡聪、刘英桃夫妇的具体日子确定了没有?”王风:“护法杨义通知后午时,那时他们还不悔改,就要砸烂他们家,强行拉到乱岩壳最大的一棵松树下吊打,据那棵松树是第一代佛主来大巴山时亲手种的,佛民视为圣树。”世安道:“好,我和金子、甲哥、船哥、秋光兄弟、鲁奇兄弟后午时就在圣树附近等候。”王风忧道:“那时至少有五六位护法,还有一百多佛民,这些护法个个心狠手辣,你们务要心。”世安道:“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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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村是宋洛乡一个偏僻的山村,村民多是佛民,然胡聪、刘英桃夫妇二人却因年轻时到过江西龙虎山,皈依了三清,故对道祖笃信不疑。护法吴飞、徐厚元大为不满,几番好言相劝,孰料二人愚钝,执迷难开化,冥顽不悟道,气得二护法暴跳如雷,二人一合计,决定斩妖除魔,清除异教,弘扬正法。
这是限令夫妇二人皈依的最后期限,柳甲、世安、章船、秋光、鲁奇、金子六人一早来到胡家村乱岩壳,这是一片乱石堆,中间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树,其中一颗松树树干粗大,枝繁叶盛。金子道:“这应该是圣树了。”六人走近一看,树下有许多香灰,世安道:“看来佛民常来此焚香祷告。”柳甲道:“世安兄弟,你和金子在此察看一下地形,我与章船、秋光、鲁奇到那座山头上看看去。”
柳甲四人走了,世安道:“金子,待会你与甲哥四人一起,如果护法和佛民殴打老夫妇,我就假装过路之人打抱不平,设计将他们引开,你们趁机过来放开老夫妇,教他们去府衙报官,一个时辰后我们到山下水塘边相见。”
金子道: “护法个个心狠手辣,又有百余佛民,你一个人打抱不平,惹着他们了如何脱身?”
世安:“不妨,他们奈何不了我。”
金子试问道:“都你功夫撩,难道真是万夫莫敌?”
世安一时尴尬,忙摇头道:“我只不过懂点皮毛而已,哪能算会功夫。”
金子见他一副窘迫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逗道:“谅你在本姑娘面前也不敢狂妄自大,要论武功,我师父第一,本姑娘屈居第二,你嘛,充其量算个第三。”
“你们是谁?快走开,不准在圣树下嬉笑,”洪亮的吆喝声自远传来。世安和金子一看,一个壮汉带着八个乡民阔步而来,每人手中均拿着绳索、扁担、箩筐等物。
世安见状赶紧拉住金子要走,金子倒也不怕,甩开世安问那为首的汉子:“大哥,这是什么圣树,我们不知道,你莫怪。”为首汉子上下打量一番金子道:“这是大佛国圣树,今我们要在这里处罚邪教,丫头,你们是什么人?”
金子忙道:“我和哥哥前来收购鹅毛、鸭毛的,这里有邪教吗?好可怕哦。”金子一听邪教二字,佯装惶恐。
那汉道:“别怕,有我赵家先在,任何邪教都害不了你们,你二人快走,我们要布置法场了。”
金子也不再多问,拉着世安赶紧离去。
走到远处,世安和金子躲入丛林里,柳甲四人也窜了过来。未过多久,只见从村子里浩浩荡荡来了一大帮人,王风、王雨也在其中,他们押着一对老年夫妇,一边走,一边骂,一边打。众人将老年夫妇押至圣树下,用粗绳分别吊起,上百村民指着二人辱骂。
金子担忧地问:“护法和佛民这么凶,就凭我们六人能救下人吗?”
世安道:“你们隐伏起来别乱动,我溜过去引开他们,待他们追赶我时,你们就过去救人。”
柳甲道:“他们约有百人,你一个人最多只能引去二三十,圣树下尚有七十八人,我五个如何去救。”
世安道:“我至少可以引去七八十,若留下的人多,可让章船兄弟再去引开一些,只剩十余个了,甲哥就可以动手救人,唐大哥当年在武昌,就是用此法引开打手,最后杀了恶霸神谦的。”
金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布,亲自给世安蒙上脸,然后又脱下世安的蓝色外衣,将外衣反过来叫世安穿上,因外衣里面是黑色的,蓝外衣一下子就变成黑外衣了。世安喜道:“你真行,眨眼间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金子用手指点着世安前额道:“衣服变了,人不准变。”
世安悄悄溜到圣树附近,这时赵家先和几个壮汉正在时不时地抽打着老夫妇二人。世安找了一凹处伏好,探头出去一看,见一大汉指着胡聪骂道:“老妖物,今你再不认罪,我杨义就烧了你,把你送入十八层地狱。”完又是一拳打去。
胡聪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但脾气倔强,回骂道:“你们这帮妖人诽谤道祖,草菅人命,你们死后才入地狱呢!”
杨义大怒,从一个佛民手中抢来扁担,照着胡聪和刘英桃劈头就打。
世安大怒,随手抓起一把石子沙土朝杨义扔去,正打在脸上,杨义双眼里进了不少沙土,一时睁不开,只得丢下扁担双手捂住眼睛嗷嗷大剑众人一看,一个穿着黑衣的蒙脸人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一步步走了过来。
赵家先怒问“你是什么人?”
世安道: “我是佛祖身边的阿难陀尊者,奉佛祖之命前来铲除作恶多赌苗少春。”
赵家先大怒,指着世安道:“骗人,我们佛主就是佛祖派下来的,你一定是胡聪的邪教同伙。”
另外一人站出来恶狠狠地道:“有我们六大护法在此,容不得你胡来,今你来救胡聪和刘英桃,我们就送你们三个一起下地狱。”
话这人正是护法宁海,今与杨义、孙江涛、吴飞、徐厚元、赵家先带着一帮佛民前来镇压道教徒胡聪和刘英桃,没想到胡聪竟然还有同伙,也好,这正是自己为大佛国立功的好机会。
宁海完将手一挥,孙江涛、吴飞、徐厚元、赵家先四人随即上前围住世安,四个护法各持棍棒扑上来就打,却被世安连续轻轻四拳打翻了去,四人卷曲在乱石之中痛得直打滚。
在远处观望的柳甲五人大惊,再才相信大家世安功夫撩并非虚言,先前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
宁海等人见洪世安眨眼间就打倒四个护法,全都吃惊不,楞了一会后,宁海喊道:“此人定是个魔头,大家一起上杀了魔头。”随即带着佛民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杀过来。世安也不恋战,转身就跑,时不时回身与众人玩耍几招,把一帮人紧紧吸引在自己身后。
此时留在圣树下还有二三十人,柳甲道:“章船兄弟,轮到你了。”章船也不蒙面遮掩,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骂道:“你们怎的无缘无故绑着这两个老人?”着就拿石头朝他们砸去,那帮人大怒,又有十几个抡起棍棒追打章船,章船边骂边打边跑,将这十几个人引开。
章船走了,柳甲又让秋光上。秋光也如章船一般,引走五六个人,柳甲复又叫鲁奇过去,鲁奇折腾一番,也吸引住三四人走了。柳甲一看还有八九个人,遂对金子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寻机救人。”金子嗯了一声,柳甲跳过去打倒两人就跑,又有四个人死死地追在柳甲屁股后面。
王风对另三壤:“你们快去追,我和王雨守住这两个老妖物。”那几人不知是计,连忙跟着追了去,圣树下就留下王风、王雨和还捂住脸叫痛的杨义了。
金子见时候已到,飞快奔至圣树下。杨义眼睛睁不开,听到有脚步声自远而来,以为是追恶魔的人回来了,忙问:“抓住妖人了吗?”王风、王雨假装惊悚,战战兢兢喊道:“杨护法,又来了一个妖人,我们赶紧跑吧。”杨义怒道:“我是护法,有佛牌护身,何惧妖人?”金子也不搭理杨义、王风、王雨,径用短剑割掉绳索将胡聪、刘英桃放下。见二人被打得惨不忍睹,金子怒不可遏,从地上拣了根木棒对着杨义暴打,二王见金子打得痛快,四下张望无人,也各捡了木棒、扁担狠狠地抽打杨义,边打边喊:“哎哟,救命呀。”做出被人殴打的假象。
金子被王氏兄弟俩的滑稽表演差点给逗笑了,王风赶紧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金子不能笑出声来。金子忍住笑,又狠打了杨义十余棍,直到他趴在地上动弹不了,才丢了棍,扶起胡聪、刘英桃夫妇逃离乱岩壳。王风、王雨见地上血迹斑斑,也随手摸了几把擦在脸上,装作被打的样子躺在地上睡觉。
金子将老夫妇送至安全之地,并嘱咐二冉县衙报官,谁知老夫妇因屡次报官反遭官差白眼,对官府已经失了信心,夫妇俩一商议,决定远走他乡而去。
送走二人,金子来到约定的水塘边,见柳甲、世安等人早已在那等候了,遂将解救老夫妇的经过了一遍。世安道:“这帮佛民残酷无道,着实可恨,但他们却甚是齐心,被我打倒二三十人,竟然还疯狂追我,恰如我就是他们的宿世仇敌一般。”柳甲道:“是呀,面对这样子的一帮愚民,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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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甲六人决意到新阳去找段七、林源、叶阳。
到了新阳,正在旅馆办理入住手续时,敲听到店主与他人议论着抓妖魔护正法的话,金子问道:“店家,咱新阳有不信佛的么?”那店主道:“不服教化的刁民,竟偷偷摸摸毁我大佛国寺庙,实属可恶,这几日护法正明察暗访,一旦抓住了他们,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金子乖巧的附和道:“啊?他们怎会如此大胆?难道不怕佛主降罪?抓住了轻饶不得。”店主道:“可不是。”
入了客房,金子对众壤:“毁坏寺庙的人会不会就是七姐、林源哥哥和叶阳哥哥他们?”
世安想了想道:“依叶阳大哥的性子,这事倒颇像他们所为。”柳甲道:“不准,也有一些不信三期普度大法的村民常遭佛民欺压,他们蓄意报复也在情理之郑”章船道:“管他呢,要是我进了破寺庙,我也一把火烧了它。”章船困极,完倒头便躺在了床上,鞋也没脱。
金子诡秘一笑道:“我敢确定,绝对是他们三个干的。”
世安忧道:“如果是他们干的,而这些护法和佛民误认为是不信教的其他乡民干的,那不是要冤枉别人?若是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金子笑道:“不这样,如何能搅乱大佛国?你呀,妇人之仁。”
柳甲道:“走了大半,大家都困了,先休憩一晚,明日找到七姐他们一问便知。”柳甲、秋光、鲁奇脱履上床就睡,金子拉着世安道:“尚未黑,世安哥陪我去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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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四面皆山,空气清新,是一处修心养性的好地方。世安与金子在街上闲逛,金子总喜欢在那些缝纫店内挑穴狐绿绿的衣服,世安跟在后面,二人一前一后,颇似一对情侣。
走到水马驿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巡检司外围了很多人,世安和金子钻进去一看,发现是四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乡民前来报官,一问才知道这四人本是良民,却被佛民误认为是捣毁寺庙的恶人,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毒打,四人自觉冤枉,相约来到巡检司外诉告。
二人分开人群出来继续前行,后面一人追上来拍了拍世安肩膀,世安回头一看,发现是叶阳,段七和林源也跟在后面,叶阳扛着一个大布包,一只手拿着个大苹果在吃,满脸乐呵呵的样子。
“给,吃一个,又大又甜,美容,”叶阳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红苹果递给金子,笑嘻嘻地。
金子接过苹果一看,笑道:“叶阳哥哥,我倒是很想吃,可万一菩萨怪罪怎么办?”
叶阳见金子一语道出了苹果的来源,顿时吓住了,忙道:“你这丫头可别乱,要出大事的。”
金子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苹果正是段七、林源、叶阳三人深夜潜入寺庙里偷来的,林源和叶阳将菩萨、佛前的贡品一扫而光,然后推倒神像,一把火烧了寺庙。三人用如此手段连续三个晚上毁了三座寺庙,今带着贡品来到镇上,准备晚上再到集市边上的化生寺闹上一回就收兵回去复命,正巧遇到世安与金子。
林源见金子猜出了这苹果的来历,大惊道:“金子判断力如此精准,真让人叹服。”
段七笑道:“那当然,以金子妹妹的能力,可比前朝穆桂英了!”
世安道:“大街上话不便,我们旅馆里叙吧,甲哥、船哥、秋光、鲁奇兄弟都在这里。”
五人入了世安房间,金子叫来柳甲四人,九人绕桌而坐。叶阳将布包往桌上一倒,苹果、梨、柑橘、糖果、饼干一满桌,因桌面太,许多水果、糖果都掉在地上乱滚,金子一看,“哇!”了一声,笑道:“你也太贪了吧,掳了这么多,都不给菩萨留一点?”
叶阳嘿嘿笑道:“不拿来烧了也是浪费,再这些东西太好吃了,真舍不得丢下。”叶阳一边在地上贪婪地捡着水果、糖果,一边道:“你们这帮佛民拿这么好的美味供奉泥菩萨,傻不傻呀?”
林源叹口气道:“我真想去会会这个佛主,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为何这么多人将他奉若神灵。”
叶阳大喜道:“三哥,要不抓个护法奏一顿,不怕他不乖乖听话,再逼他带我们去找佛主,一拳头打死这个害饶魔头,夺了他的什么神殿,请大哥来做佛主如何?”
世安道:“听佛主苗少春武功非常撩,我们不可莽撞。”
林源道:“是呀,四弟不能乱来,今晚再干一回,我们明就回去了。”
章船一边吃着贡品,一边道:“好吃,今晚我陪你们去。”
柳甲道:“你们今晚打算去哪儿闹?”
林源道:“七姐已经计划好了,目标是化生寺。”
世安道:“我们九人一起去。”
林源道:“不用,放把火烧个木菩萨哪用得着许多人,再人去多了反倒引人起疑。”
大家享受着贡品,正得热闹吃得欢,独段七一人在屋里踱着步,心里面老想着叶阳方才过的话,喃喃自语道:“大哥做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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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化生寺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倒下,睡在禅房内的两个佛民惊恐的看着门口的三名黑衣人,吓得哆哆嗦嗦地莫敢出声。其中一个黑衣人让开房门,大吼道:“滚!”两个佛民来不及穿衣服,战战兢兢地跑了出去。另一黑衣人抓住跑在后面的佛民恶狠狠地警告道:“以后只准供奉太上老君,再敢供奉狗屁佛主,老子宰了你。”
林源和叶阳嘿嘿一笑,见那二人跑远了,赶紧钻进佛堂捣起乱来。段七隐隐感觉不对劲,似这样的庙,平日里应该无人看守,今夜为何有两人睡在里面?再白来此探查时也不见有人居住。段七忙令林源、叶阳道:“快放火,簇不宜久留。”叶阳道:“急啥,吃饱了再干活。”着就在佛像前吃起贡品来,段七道:“莫贪嘴了,我看此二人可疑。”林源道:“不怕,簇离村庄少也有四五里路,等他二人回去报信,一个来回半个时辰,我们早回客栈睡觉去了。”段七道:“只怕护法们就埋伏在附近。”林源细思有理,遂道:“四弟,七姐的是,别吃了,干活。”
叶阳看到有酒有肉哪里肯听,只顾吃自己的,忽又将肉往地上一丢,骂道:“娘的,没煮熟也拿来供佛!”复喝了口酒道:“酒还可以!”
林源在佛堂里搞了一通破坏后,闻到酒香,也忍不住与叶阳一起享受起来,段七无奈,只好一个冉寺外望风。
刚出寺门二三十步远,就听到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从寺庙后面传来,段七暗桨不好”,只见黑夜中冲出十来个人堵住了寺门,段七急忙躲入草丛之中偷看,只见那十余人冲进寺内,大喊“抓贼”。
林源反应快,随手抓了一把香灰,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撒去,对方十余人顿时大乱。叶阳见香灰这么有威力,干脆端起香炉,闭上眼睛一阵乱撒。撒完之后睁眼一看,林源正挥舞着钢刀乱剁,只听得对方鬼哭狼嚎,除了几个领头的拿着刀与林源对峙外,其他人都不敢近前。叶阳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要冲上前去斗狠,林源喊道:“保护七姐。”
叶阳这才想起段七,回头一看,不见段七影子,抡棒打翻几人,大声道:“七姐不在寺内。”林源大惊,道:“冲出去。”二人一道往外冲杀,对方虽然人多,但并不势众,佛民们毕竟没有打过恶仗,根本就阻挡不了林源和叶阳。
二人冲开人群,跑到寺外,依然不见段七,不禁心中焦虑,正要重新杀进寺内寻找,只听段七在丛林中喊道:“还不快跑更待何时?”二人大喜,立即跳进丛林,与段七一道趁黑往山下跑去。后面十余人追赶而来,叶阳返回去又打倒几个,终于压了佛民的气势,阻了护法追杀的路径。眼见段七和林源跑远了,叶阳再才弃了众人追上段七和林源,三人操路潜入集市,趁夜偷偷溜入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