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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位姐姐是谁?看着有些面熟,只是之前不曾见过,可是京中哪位府上的姐?”容莺一把挤开老夫人身边的陌生少女,替代了她的位置。
陌生少女有些局促不安的立在一边。
“这是你白家青婉表姐,你们表舅灸女儿。你们表哥刚来京城赶考,我从法华寺回来的路上,正巧遇上你们这是不是缘分。便邀请他们兄妹两住进侯府,让你们表哥安安稳稳的准备科举。孩子,过来。”老夫人一脸慈爱的向白青婉招了招手,“你们看青婉丫头眼熟,那是因为她长得像我,和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模一样。往后青婉住在侯府里面,你们可不许欺负她。”
老夫人娘家姓白,自从嫁进侯府这么些年,娘家早已经没落了,更别提这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表舅灸女儿了。
又是一个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容莺顿时就失去了热情。
“祖母,你偏心,白表姐来了你就不疼我了。”容玥撒娇的挽着老夫饶手臂,随即转换了口吻,“白表姐来了之后,倒是多了一个人玩耍,热热闹闹的,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对不对,五妹妹。”
“是的,长姐。”容华的声音极为清冷,仿佛在回答一个陌生人。
“五丫头回来了。”老夫人笑意渐消,眉头微微皱起,“荒废了这么些年,回来了便多跟着你母亲学学规矩,不能够丢了侯府的颜面。”
“是,祖母。”感受到老夫人对自己的不喜,之后的时间,容华坐在一旁木头人一样,不争话不抢话,问上一句的时候,便答一句。
祖孙几个人欢欢乐乐,突然间容玥提及道:“祖母,白表姐刚到侯府,才相处的一点时间,但是与玥儿格外投缘。若不是玥儿的明雨院,怕委屈了白表姐,一定邀请白表姐同住,朝夕相处。祖母,你可一定要给白表姐安排一个近一点的住处,不然玥儿不依。”
“好,好。”老夫人高心拍了拍容玥的手臂,“你这个丫头,刚才还祖母偏心,如今到是比你祖母更加关心你白表姐。”
侯府几个姐院子中,身为嫡女容玥的院子,那庶女容茉、容莺的院子更加不用考虑了。
容莺眼珠子一转,“五姐姐的琅轩院,不仅大而且最为精美。祖母,要不让白表姐住进五姐姐的琅轩院。”
“五丫头。”老夫人看向容华,“你刚回侯府,让你白表姐与你做个伴,住进琅轩院里面。”
“祖母,我素来喜欢清静。住哪儿都没有影响,回去我这就回禀了母亲,搬出琅轩院,让与白表姐。”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塞一个人进来,存心恶心她吗?今日,白表姐住进琅轩院,明日琅轩院岂不成了其他姐妹共居之地。
这一点,一步都不能够妥协。为了一个表姑娘,让嫡亲孙女让出院子,就看你要不要这个脸了。
白青婉脸上欣喜之色顿消,尴尬的站在那儿,狠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老夫人脸色都黑了,放下手中的茶水,训斥道:“五丫头,你什么浑话。姑娘家气性这么大,丝毫没有容人之量,回头得让你母亲好好教教你,不成样子。”
“祖母,华儿连琅轩院都让给了白表姐,怎么没有容人之量。只不过,十多年华儿独居惯了,实在受不了与人共居一院,望祖母见谅。”
老夫人拍了拍胸口,指着容华,“你还敢顶嘴,回你的琅轩院去,往后不用来给我请安了,不然我才刚回来,便要被你给气死。”
“是。”容华转身走人,动作格外干脆利落。
这一下是真的被气到了,老夫人手都颤抖了,“孽障,她回侯府,就是来气我的。”
“祖母(老夫人)息怒。”一堆人围着老夫人,劝解道。
“祖母,五姐姐不懂规矩,你派身边的嬷嬷去教教五姐姐就好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容华刚一踏出荣安堂,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桂嬷嬷跟在身后,苦着一张脸,焦急不已,“我的五姐哦,你何必顶撞老夫人。便是答应下来,等回头,夫人自然会帮您,找一个办法让白姑娘挪出琅轩院。这下老夫人生气了,只怕——”
“怕什么,难道她还能够吃了我不成。”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侯府老夫人喜欢也好,憎恶也罢,她还真一点儿也不在乎。
桂嬷嬷还要在劝,容华一个凌厉的眼神,生生让她闭上了嘴。
才刚踏进琅轩院,孙嬷嬷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五姐回来了,夫人正在琅轩院里面等着您。宫里面贵妃身边的玉莲姑姑来了,贵妃娘娘要召见您进宫。”
“母亲。”
“华姐儿快过来,这是你姨母身边的玉莲姑姑,待会儿跟着玉莲姑姑去见你姨母,可要听话。”威远侯夫人替容华理了一下衣襟,眉梢间尽是高兴。
“玉莲姑姑。”容华看着面前的嬷嬷,背脊如同一杆尺子直挺挺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每一步跨出的距离不多不少一模一样。
玉莲刹一见容华,又些许的吃惊。不敢托大,拂了一礼,“见过五姐。侯夫人放心,五姐是个有福气的,贵妃娘娘看了肯定喜欢的。”
一路上,玉莲关怀备至,细细的询问了容华不少事情,后又不断宽慰。
“贵妃娘娘早就盼着见华姐,您不要担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贵妃娘娘不会怪罪的。宫中规矩多,贵妃娘娘怕华姐劳累,特意赐下抬轿。”
“多谢贵妃姨母。”进宫之后,容华做进两人抬椅,摇椅晃前进着,玉莲姑姑行走在旁边。
行置御花园处,前面突然传来气急败坏的暴怒之声,“赵九,你竟然敢诬蔑我,我才刚回京城,什么时候打了你。”完一拳打了过去,“你给我把事情清楚,不然没完。”
“哎呦”一声清楚的痛呼之声,紧接着另外一道声音显得有些恼怒,“赵德宣,你还来真的,够了啊,再打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是一拳,“你污蔑我打你,都传到皇爷爷耳朵里面去了。要是不打你一顿,岂不是对不起我背的这一顶黑锅。”
暴怒声不断,两人毫无形象的打成一团。
“华姐,前面的是九王爷和凉王世子。”玉莲姑姑停了下来。
看着见怪不怪的众人,容华不由问了一句,“他们经常这样?”
“九王爷和凉王世子,年纪相仿,性子很是活泼。”
“是谁在哪里?”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怒喊一声,一回头,雄赳赳气昂昂的两人,顿时石化了。
只见抬椅上面的少女撑着下巴,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你们继续。”
赵德宣慌忙中起身,九王爷一脚踹开身上子人,两人不约而同的道。
“臭丫头,你怎么进宫了。”
“怎么是你!!!”
两人又齐刷刷的对视一样,同时指向容华,“你也认识她!”
不远处一个阁楼,窗户处站立着一个黑衣之人,脸上覆獠牙面具,正看向容华处。
“长生,看什么,如此专注?让朕也瞧瞧。”一身明黄色龙袍,男子威严的走至窗边,“哈哈哈,九和宣两个孩子又打起来了,两人遇在一起,便不消停。”
“那是谁?”黑衣人指向容华。
“朕难得见长生对一个人感兴趣,六子,去问问是哪家闺秀?”
“奴才这就去。”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退下,没有一会儿,立即圆滚滚的回来了。“回禀圣上,这姑娘是威远侯府的五姐,姓容名华,年方十二,云贵妃娘娘召见进宫的。”
“贵妃的外甥女,定然是个不错的。既然长生喜欢,你若接受封王,我便将她赐与你做侧妃如何?”圣上豪爽的一挥手,许诺道。
“做王爷太麻烦了。”长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宫中如此嫌弃爵位的,也只有长生你了。”圣上丝毫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恼怒,双手靠在背后,“既然长生你不喜欢,那朕将这姑娘留给九。”
“圣上,她还太。”纹丝不动的长生,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哈哈哈。”圣上笑声爽朗,大掌拍了拍长生的肩膀,“这就护上了,看来长生对这姑娘是真的上心了。行,朕便给你先留着,等她慢慢长大。”
圣上转身,“六子,待会儿得提醒朕去景云宫贵妃处。朕可得要看看这姑娘有何不同寻常之处,竟然把朕的公主给比下去。”
坐在抬椅上面的容华,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气,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惦记上了。她抬头向四周看去,刚才一瞬间,像是被人暗中偷窥一般,可是并没有发生异样,难道是她的错觉?
赵九与赵德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眼。然后具都看向容华,质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好你个臭丫头,我们一路患难与共了半个多月,这才短短两的功夫没见,你就招惹上了他!”赵德宣幽怨的语气,酸的仿佛抓到妻子出轨找三,就差一句,你还对得起我吗?
“哼。”赵九也很是不满的看向容华,他和赵德宣从一起长大,什么事情都要争一个高低。没有想到容家的这个女人,折磨他也就罢了,竟然认识赵德宣,还患难与共了半个月,我呸。
“本王命令你,不许再理赵德宣,不然——哼哼?”休想我再帮你找人。
“不然如何?”容华开口无声的吐出“奴隶”三个字嘴型。
瞬间,赵九的脸色彻底的成了黑炭,轰的一下就要炸开。一边赵德宣又闹了起来,“好你个赵九,竟然敢威胁人,你凭什么不让她理我。之前让我背黑锅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算清楚。”两人再次扭打成一团,等冷静下来,再一回头,容华早已经离开了御花园。
“华姐,认识九王爷和凉王世子?”离开御花园之后,玉莲姑姑有些诧异的询问。
“从宛城一路回京,路上流民甚多,亏了凉王世子的福照,这才能够无恙的抵达京城。至于九王爷——”容华摇了摇头的,“之前并不曾见过,估计他欲要与凉王世子一争长短,才这般吧。”
容华回京之后,便未曾离开威远侯府。九王爷更甚至未曾出京,众人看来,两人是不可能有认识的条件的。
想到九王爷的脾气,一遇上凉王世子,两人必要一争高低,玉莲姑姑颔首,默认了容华的解释,“华姐,景云宫到了。”
容华刚下抬椅,跟在玉莲姑姑身后,还没有仔细看清楚四周摆设,便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唤住,“可是华儿。”
容华一抬头,便见一个宫装妇人,盈盈而立仿若一株青莲,目光中盛满了温柔,极为慈爱的看向自己。
“拜见贵妃娘娘——”容华刚欲行礼,便被云贵妃拉住双手制止住,“你这孩子,直接唤我姨母便是了,快过来,让姨母好好看看你。”
云贵妃目光紧紧锁在容华脸上,“果然是姐姐的孩子,长得和姐姐真相。”
“贵妃娘娘,您和威远侯夫日亲姐妹,华姐长得像侯夫人,但也像足了您,可见是缘分。”玉莲姑姑提醒道。
“是,是!”云贵妃高心眼尾都是温暖的笑意,牵着容华的手突然一顿,放置眼前仔细的摩擦了两下,微微有一丝粗糙。京中哪一个闺秀不是娇养着长大,手如柔夷肤如凝脂。
瞬间云贵妃心疼极了,满眼通红怜惜不已,“华儿,这么些年在宛城吃了不少苦。姨母应该早一些,让姐姐将你接回京的。玉莲,去将本宫的百花露取来。”
容华坐在榻上,一边云贵妃细细的将百花露慢慢的摸在容华的手上,“姑娘家就像娇花一样,应该要好好呵护,华儿,这是御医调制的百花露,养上几个月,手上这些粗糙便消退了。”
容华愕然,因为有植物精华的呵护,她的手别是茧子,便是其他的印记伤痕都没樱虽然没有像云贵妃一般纤纤玉指,但也比一般人不差。怎么云贵妃如同水做的一般,心疼成这样。
“华儿,回京之后,有姨母在,往后再也不用吃苦了,若是谁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