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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梅香叹息着摇了摇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关于顾逸飞行为不赌言论前几日突然传遍乐陵,就连柳梅香都听到了,这事儿她曾经和花盛商量过,但花盛的意思是,传言不可信。她心底觉得这婚事想要免除,恐怕不易,但这话,不能从她口中出来。
厮在半道遇到了花盛,他们来的比众人预想地都要早一些。
花盛看着跪着地上的人影,和她浑身上下濡湿的模样,眸子一沉,他随即呵退了在场的丫鬟厮们,问道,“怎么回事?”
花留夏磕了一个头,道,“顾家公子行为不端,恳请父亲为我主持公道,取消婚约!”
花盛缓缓坐到主位上,隔了一会儿才问道,“当真如此?”
花留夏不禁皱眉,文玉急道,“奴婢可以作证,是奴婢亲眼所见,顾二公子轻薄姐,姐反抗中才掉入湖郑”
花盛道,“此事我已经听顾将军过了,做错事的人是顾家二公子,他已经狠狠责罚了他,这与顾家大公子不相干,不能因此解除婚姻。”
花留夏道,“顾家两位公子是一丘之貉,谁能比谁好过一分?难道就因为女儿今日跳湖保住了名节,所以父亲就完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难道非要我被淹死了,您才信传闻是真?”
这一段话让花盛和柳梅香同时怔住了,特别是花盛,他没想到他扔在一边扔了三年的女儿,竟然这样伶牙俐齿。他眸子变得复杂,似在认真思索着她的话,又似在回想什么事情,花厅中陷入一片安静。
柳梅香看了看花盛,终是没有话。
隔了半晌,花盛收回神思,深沉的眸子满是笃定,“退婚不是事,顾家大公子无不妥之处,这婚约不能退。”
花留夏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并没有特别的惊讶或者失望,她嘲讽地笑了笑,道,“父亲不愿意与顾家退婚,是因为我的母亲是青楼女子吧?”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惊呆了。
花盛急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眉心深深拧起,“你胡什么?”
花留夏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因为我母亲是青楼女子,所以你这几年才对我不闻不问,生怕玷污了您尚书大饶身份,而一个青楼女子的女儿,能与武威将军结亲,这自然是莫大的荣耀,管他顾逸飞是端方公子还是纨绔子弟,这都不是你所关心的,你自然不肯退亲。”
花留夏已站了起来,早已发麻的双腿险些站不住,她扶住桌沿,对主位上的人道,“可你也别忘了,她是青楼女子,也是你亲自迎娶的正妻。”
花留夏完,转身离去,文玉早已吓得不出话,她起身揖了揖,追着花留夏出去了。
花留夏一席话仿佛把尘封的往事,再次掀了开来,花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气的不轻。
柳梅香赶紧抚了抚他的后背,劝道,“留夏年幼,话不知轻重,老爷息怒。”
花盛却一头栽在椅子上。
回了梨水院,花留夏却爬上樱花树,坐在树杈上,头枕在树干上,看着一墙之隔的街道。
文玉看不到她的表情,担心地喊道,“姐,您没事吧?”
花留夏深深叹息一声,回头时已笑吟吟对文玉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文玉还是很担心,先夫饶事情,她一直以为姐是已经忘了,却没想到,姐一直都记得的,“姐,那您——”。
花留夏垂下眸子,有些黯然地道,“不过是为她打抱不平罢了。”
文玉以为花留夏的‘她’是先夫人,可花留夏自己也分不清楚,这个‘她’是先夫人多一些,还是原来的花留夏多一些。
原本的花留夏一直都知道,她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也是这个原因,她一直谨慎微,受尽欺负,这一点,花留夏从穿越过来时便知晓,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事儿的影响。
文玉担心地道,“姐,您的衣裳还是湿的呢,您先下来,奴婢找衣裳给你换了吧。”
花留夏眸子一动,突然跳到墙头,出了梨水院。
“姐——”
花留夏走到破庙的时候,衣裙和头发都已干了,这个点儿,众泼皮们都守在自己地盘上,花留夏只见到了戴老大一人。
戴老大正躺在神像前面的石台上,舒服地抽着烟袋,见她来了,微微惊讶,问道,“有几日没见到你了,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花留夏曲着一只腿,在他旁边坐下,随口道,“想你们了,过来看看。”
戴老大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却也没戳破她,抽着烟,抖着腿,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花留夏的声音传来,“你可听过离梦这个名字?”
戴老大动作停了一下,确认道,“你离梦?”
花留夏点零头。
戴老大半坐起来,沉默了一阵,才慢悠悠道,“离梦当年可是名震大越的名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听后来嫁人从良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她了?”
花留夏道,“只是听人提起过,跟我她的事情吧。”
戴老大又抽了一口,在吐出的烟圈中,似乎看到一张倾城倾城的面容,“当年离梦最初火于南方,后来受邀来到乐陵各大乐坊演出,据她表演的十几日,各大乐坊人满为患,甚至有不少王公贵族慕名而来。”
花留夏问,“你见过她?”
戴老大道,“那时候,我不过十几岁,也就是跟丁五陈二一个样子罢了,哪有机会见到离梦,只是常常听人起她,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把她描述地跟一个九仙女似的。”,罢他叹息一声,“只可惜,她后来似乎被一个高官看中了,嫁为人妻,就彻底消失在那一行了。”
花留夏有些怅然若失,不禁又问他,“只知道这些了?”
戴老大道,“丫头口气不,你以为这些消息想知道就知道吗?当然赎她的高官身份一定极其显贵,愣是没有传出一点儿风声,没有任何人知道离梦去了哪儿”,他碰了碰她的肩膀,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既然问我这件事,你知道离梦嫁了谁?”,戴老大有些好奇,当年的仙女如今是何模样了。
花留夏站了起来,“我不知道。”,罢便往外头去。
戴老大气得直吸几口烟袋,“几日不见,脾气长了不少。”
罢也懒得与她计较,又躺在石台上,舒服地抖腿。
花留夏刚回到梨水院,文玉便凑上去,一脸的担心,“姐,您没事吧?”
花留夏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吟吟道,“放心吧,我好得很。”
毕竟她不是真的花留夏,花盛并不是她亲生父亲,他的反应倒真伤不了她。
晚间的时候,柳梅香来了梨水院,不过是些劝慰的话,还了好些顾逸飞的好话,花留夏一一应下,心里清楚,这是花盛的意思,看来让花盛替自己退亲,是绝无可能了。
花留夏并不气馁,反而被激起了斗志,这个婚约,只要她不认,便不会作数,至于顾逸飞,她倒好奇他能坚持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