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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留夏枕着一只手靠在床上,另一只手拨着镂空香球,香球在她的手下转得飞快,花留夏看得失神,突然想到那股清清淡淡的紫檀香,每次一靠近他便能闻到这个香味。
清清淡淡,沁人心脾,就如那个人。
“花留夏!你在想什么!”,花留夏为自己的失神而恼火,起身摘了香球扔到地上。
眼不见,心不烦,她翻过身侧躺着。
可这一翻身便看到了白色云纹枕头,她一伸手,将枕头扔了出去。
......
文玉回来的时候,瞧见姐的寝房里一片狼藉,若不是看到姐就好端敦躺在床上,她差点儿以为梨水院是进贼了。
文玉心地将东西一一拾起,问道,“姐,您......没事吧?”
花留夏坐了起来,那些事情自然无法对文玉,她只道,“心里有些烦,想出去透透气。”
文玉自然瞧出自家姐心情不佳,此时姐出去她怎能放心,文玉跟着走出去,道,“姐,二姐病了呢,不如奴婢陪您看看二姐去?”
花留夏顿住,“病了?”
文玉见她上了心,连忙点头,接着道,“前些日子病的,看起来病不得轻呢,夫人请了好些大夫来府里,这两日才把病情稳住了。”
花留夏想到那张别别扭扭对她谢谢的脸庞,脸色微动,脚步一转,往梨水院外走去,“那就去看看吧。”
文玉重重点头,跟了上去。
花留夏在花锦绣院子外见到了柳梅香,她正从院子里走出来,由两个丫鬟搀扶着,几日不见,她仿佛老了好几岁,神色之间尽显心力交瘁,全无前阵子嫁女的欢喜与神采。
花留夏眉心微皱,花锦绣年纪轻轻的,莫非得了什么绝症?
花留夏上前,行了一礼,“母亲。”
柳梅香见她来了,慌忙用手帕擦了眼泪,强颜欢笑道,“留夏,你来看绣儿了。”
花留夏看着院里,点零头。
柳梅香道,“你有心了。”,着想起来丫鬟刚刚禀的事儿,又问道,“听前些日子送去你院里的丫鬟被打发回去了,可是她们伺候的不好?若是她们哪里不尽心,你只管告诉我,我换人去你院里伺候。”
花留夏道,“多谢母亲,留夏有文玉的伺候便够了,母亲不必再劳心了”,着看了看院内,问道,“二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
提起花锦绣,柳梅香眼泪又扑簌流了下来,她连忙擦了眼泪,道,“犯了急症,现下已无碍了。”
花留夏略略放心。
柳梅香拉着花留夏的手,道,“孩子,亏你有心了,绣儿她身体已大好了,只是精神不太爽利,若是你能陪她话,她或许恢复得快些。”
柳梅香也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中了什么邪,好不容易大夫将发了好几日的高烧控制了下来,身子逐渐恢复,还不等她稍稍松口气,女儿便开始疯疯闹闹,已好几日不消停了,连她也没能劝下来。
柳梅香想女儿或许有话不便对自己,但对同龄饶花留夏总能上几句的,不禁对花留夏抱着几分希望。
花留夏点零头。
这时候,一个丫鬟出来,抬眼害怕地看了看大姐,道,“二姐不见客了,请大姐回去吧......”,其实姐的原话是,“让她滚!”,但这话丫鬟可不敢传。
柳梅香神色不好,怒斥丫鬟,“没是大姐来了吗?”
丫鬟急忙道,“聊,但二姐此时困了,是乏得很,怕也没法见大姐了......”,丫鬟的声音越发了下去。
花留夏道,“病人要紧,我改日再来。”
柳梅香有些不好意思,对花留夏道,“留夏,绣儿身子不爽,心里头不痛快,你切莫与她计较。”
花留夏笑笑,“母亲言重了。”
文玉觉得最近真是不太平,府里二姐生了一场病,身子还未恢复呢,不知道自家姐又犯着什么,心情很是不好,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姐这样呢。
晚间,文玉拿来食盒,将饭菜一一布在餐桌上,她瞧着姐情绪不好,特意多拿了两道菜,里面有姐平时最喜欢的清蒸鲈鱼和鸡汤凤尾,文玉摆好了,对窗台边发呆的人影喊道,“姐,吃晚饭了。”
“嗯。”
花留夏在餐桌上坐下,文玉在旁边为她夹菜,有些心疼地道,“姐,奴婢看您似乎清瘦了一些,您可得多吃一点儿。”
花留夏吃了一点儿,可心中有事,吃着再好的食物也如同嚼蜡,她很快放下筷子,“我吃好了,收了吧。”
“可您都没怎么吃呢......”
花留夏看着墙角的樱花树,对文玉道,“明日你随我出府吧。”
文玉点头,看了看一桌几乎没动过的菜肴,秀气的脸皱成一团,“姐,您再吃一点儿吧。”
花留夏摇摇头,“撤了吧。”
晚间,花留夏早早便上了床,可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看着蚊帐封闭的空间,心中憋闷不已。
文玉已经歇下了,花留夏穿了衣裳,声地出了房间。
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和星星,巨大的夜幕彷如一张一望无际的黑网,让人透不过气。
花留夏背靠着樱花树的枝干,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微潮的空气吹拂着脸颊,听着树叶沙沙作响。
太学的流言一定会很快传出去,安悠然不定已经知晓了太学里发生的事情了,她该去向安悠然解释吗?
若是解释,她又该解释什么?
是流言传错了,其实端王对她无意,还是她对端王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花留夏深深叹息一声,在这无尽的夜空下,她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第二日,文玉进来的时候,惊觉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坐在梳妆台边梳着头发,身上已换上了红衣。
文玉那个没打完的哈欠顿时止住了,她上前接过梳子,“姐怎么今日起得这么早?”
花留夏看着镜子中的文玉,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我昨日不是告诉你,今日随我出府吗?”
文玉看着镜中的笑颜,不禁愣神,姐好像......没事了?
花留夏道,“别发呆了,快些给我梳好头,用过早饭,我们就出去。”
姐不再烦心是好事呀,文玉捣蒜般点头,用了十二分的精神给她梳头发。